渐渐的,段家坐吃山空,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着急得不得了,段天翔也肉眼可见地着急,告诉她,他给她找了一个导演,可以帮她接到戏,就饰演一个孕妇。
她当时没有多加怀疑,当晚,就去应酬了,为了孩子,她没有喝酒,喝的是水,可喝下水不久,脑子就沉重得要命,被段天翔搀扶着,扶进了酒店的一个房间。
她当时还浑浑噩噩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他一脸温柔体贴,“你现在人不舒服,当然要好好休息。”
她精神已经很萎靡了,强撑着眼皮,连说话都没费劲,没一会儿,头一歪,晕死过去。
没过一会儿,她感觉自己醒了,又好像没醒。
有手落在自己身上,她重重喘气,视线朦胧,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肚子,一个男人模糊不清的脸在明晃晃笑着,“呵呵呵,吕念,你以前那么清高,我们请你喝酒都不喝,现在还不是要拜倒在我的西裤下。你以为自己回家相夫教子,是要嫁一个多好的男人,结果咧,千挑万选,选了个最差的!”
等她第二天彻底醒过来,便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倒在了大床上。她头疼欲裂,当晚的记忆虽然很零碎,却一点一点想起来了。
“段天翔!”她嘶吼着。
段天翔跪倒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念念,我没有办法啊,新星百货大楼,我投了几百万,瘫在那里,我只能借了高利贷,如果王老板不借我钱,我们一家人就要被砍死了。”
“……”
吕念已经彻底心灰意冷,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了他,而且一错再错。
她气得不行,血液仿佛沸腾了,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哇啦啦往下淌。
“孩子……我的孩子……”
她捂着肚子,痛得浑身痉挛,整个人要晕过去。
段天翔将她送到了医院,她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儿,看着在保温箱里的女儿,还在坐月子的她本要崩溃的情绪却变得平和。
她之前做女演员的那些存款,早就被段天翔一点一点给骗走了。
而女儿现在想要活着,还得花钱,每天都要钱。
等她还没彻底出月子,她就吃了药,止了恶露,这次没等段天翔说,她便主动爬上了段天翔联系的那些人的床。
她的女儿要活下去,只要女儿好一点,她就要带女儿走。
段天翔为此也得到了很多资源,终于在女儿满三个月的那一天新星百货大楼竣工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女儿也基本上好了,不用靠保温箱活着,新星百货大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吕念约了段天翔在通往新星百货大楼的地下通道,等着要跟他摊牌。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忙了一天,穿着一身西装,朝她走了过来,满脸的倦意。
“念念,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他摊开手心,一条翡翠的项链从他手里滑落,“我们家终于要苦尽甘来了,你知道新星赚了多少钱吗,今天一天就赚了这个数!”
他拿手比着,恍若魔怔,“我爸一直说我比不上弟弟,家里的产业都给弟弟不给我,这次我终于能让他刮目相看了。”
吕念闭了闭眼,觉得恶心不已,“刮目相看就是靠我卖掉自己换来的吗?你还真比不上你弟弟段天翼,你没有一点本事。”
他恍恍惚惚地回过头来,脸上的温柔不在,阴鹜的眼神死死盯住她,“你说什么?”
“我说得有错吗?”
“只要赢了,只要赢了不就好了吗?弟弟老是超过我,我靠偷试卷拿到了答案,第一次考了第一,但我爸为什么还是看不到我呢?”
“那是你活该!”吕念不想再理这个疯子,“我们离婚吧!”
他的眼里显出一抹不可思议,“好日子就要来了,为什么你要同我离婚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是怕我跟你离婚,就要分一半的财产走。”
段天翔舔了舔唇,“那你觉得呢,我承认这些有你的功劳,但都是我辛辛苦苦赚的。”
“……女儿我要带走,段天翔,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如果你不想好聚好散的话,我就把你让我同别人睡觉,才得到借款的事爆到报纸上,反正你的脸可以不要,我也可以。”
段天翔用全然陌生的眼神紧盯着吕念,“你怎么变成这样?”
顿了顿,他又说,“哦,我忘了,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在和我结婚之前,你的角色都是靠陪睡得到的,我都不在乎你是第几手的,你凭什么拿这个要挟我?”
吕念仰着头,被气笑了。
因为她长相偏美艳,看上去好似很勾人,外面一直流传着很多有关于她的恶语,但他当时追求她的时候却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他一直相信她,她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姑娘。
敢情现在是不装了吗?
她不想和他多话了,多和他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都让她觉得恶心,“你最好好聚好散,否则的话,我就让我的律师找你。闹到外面听到,你我面子都挂不住。”
她转身,陡然,头皮上袭来尖锐的疼痛,下一秒,视线都变成了混沌的。
砰砰砰——
段天翔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重重往墙上磕,没有丝毫犹豫,“我足足给你跪了四十九次,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还给我!”
“啊——”女人的惨叫没有换来他的丝毫怜悯,只有他的变本加厉,他狰狞着脸,额角青筋迸出,“是你太贪心,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分一半给你,啊?”
砰砰砰——
四十九下过后,墙上有血色的液体,也有黏黏的液体,分不清哪些是血液,哪些是脑浆。
吕念趴在地上,长发完全搭住了她的脸。
她手指扣在地上,呼吸轻轻的,希望渣男以为她死了。
就在这时,段天翔的手机响起,他面不改色地接起,“喂……”
“圆圆又发烧了?”
他蹙起眉,这段时间这孩子就没一刻消停过,不是花他的钱,就是生病要带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