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甘愿吗?”
低低的询问声落入耳中,无名一瞬间怔住。
甘愿吗?
他在心底悄悄问自己一遍,目光早已越过青年的肩膀,望向了立在昆吾剑上,神情沉静又严肃的姝丽少女。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极浅的黯然,然后扯起唇角,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当然甘愿。”
彼时阵内仍有淡淡的黑气上涌,无名仰起头,看着头顶被乌云挡住大半的天空,纯澈的眸底升起一抹淡淡的欣慰。
“当初若不是她,兴许我还在被封印在剑冢之中。”
无名的声音有些轻。
他漫不经心地说完,又没忍住抬起头,望向身侧的男子:“而且,我又不是每一次都会被封印。”
“我可是昆吾剑的灵,昆吾,也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神剑。”
“我与昆吾,都为栀栀所用。”
“我信她。”
最后三个字,无名说得笃定又自豪。
他对上男子仿若看穿一切的冷然目光,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淮昼神君,您可不要低估她了。”
“栀栀是我的主人,她肯定比你有办法,我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就好了。”
淮昼挑了挑眉,他垂下眼,长睫遮住眼底的意外。
“你都说,昆吾是世间第一的神剑,那若是没有昆吾在手,她抵挡不了该如何?”
无名晶亮黝黑的眼眸瞪大了几分。
他揉了揉耳朵,心底油然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他一把凑了过来,一头雾水地嘀咕出声:“喂,淮昼神君,您和沈怀州,当真是同一人吗?”
后者的眸光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抬手将无名弹开,反问道:“何出此言?”
无名望着他与方才有些差异的反应,心中的疑云明朗了几分。
他后退半步,小声道:“栀栀是沈怀州亲手教出来的,他从来都不会怀疑栀栀的实力。”
“他从来都是说,厉害的不只是昆吾,更是云栀。”
“有她在,无论什么剑被她一用,都能使出神剑的威力。昆吾能被使出十成十的威力,是因为持剑者,是她。”
“您老实告诉我,神君您是不是占用了人家师兄的身体,在这装正主呢?”
淮昼:“......”
他幽幽地盯了他好一会,才侧过头,清了清嗓:“我不是那般下作的人。”
无名:“所以?”
他悬浮在空中,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明显是想要个说法。
男子桃花眼半垂,不动声色地握拳,遮住唇上的绯色。
“我即是他,他即是我。”
“只是,刚恢复神格,还有些不太适应。”
无名听得一知半解,迷迷蒙蒙的也算是弄懂了。
“所以,方才进来的时候,可能是沈怀州的神识占上风。”
“因为你们的神识还未完全融合,刚刚那个冷静提出建议的神格意识就出来了。”
“这么说来,你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两种状态中切换,现在的你,不一定是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