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楠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天都是灰色的，小妹她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顾清身上的戾气更重，“找，继续找！小曼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让这两个人陪葬吧。”
……
而此时，林小曼经历了一番和自己的输死搏斗后，一个男婴生产出来。
可剧烈的痛感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另外一个男婴也从她的身体里生产出来。
天啊，还是生了两个……
生了孩子本来是好事，可是生了两个，林小曼便觉得头疼。
她真，真的一点也不想生两个孩子。
操心。
可既然生了，那她也只能认命。
不认命还能咋地啊，还能塞回去啊？
就在林小曼准备拿着消毒后的剪刀剪掉脐带的时候，肚子里再次翻江倒海起来，她的痛感还是一波波涌起。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后，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婴从她的身体里破壳而出。
女婴很瘦弱，浑身皱皱巴巴，看样子似乎活不长一样。
出来的时候，女婴也没哭。
林小曼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一连气生了三个孩子，早就让她精疲力尽，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力拍打了女婴身体两下子。
没动静，女婴还是没哭。
再打一下，女婴还是没哭。
林小曼慌了，一颗心仿若冰冻上一般难过。
她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
刹那间，她想了很多，她想起她前世的孩子，想起那个她没有给与多少温暖的孩子……
这一刻，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手拍着女婴……
可出奇地，
‘哇’的一声，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了整个空间。
婴儿的啼哭盖过了林小曼的哭声。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林小曼抚摸着婴儿黏腻的肌肤，她一点也不觉的脏。
怎么会脏呢，这是自己的孩子，这是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她的孩子身上还带着奶香呢。
只是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
林小曼扶额，天啊，孩子听话懂事还好，可孩子若是调皮捣蛋，她该怎么管教？总不能天天拿鞋底往屁股上揍吧。
算了，先不想其他吧。
林小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起码孩子生完了。
她卸货了，好累，她想睡觉。
眼皮子沉的要黏在一起。
可在闭眼的前一刻，肚子里又是一痛……
再然后，一个‘物件’从她身体里滑了出去。
是滑了出去。
像老母鸡下鸡蛋一样，无比丝滑。
难道自己下了一个蛋？
这个想法在林小曼脑子里最先涌出来。
可再看一眼，额，不是鸡蛋，是一个比成年人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婴儿。
至于婴儿是男是女，林小曼躺着看不清，小家伙太小了，她看不清，也没力气去看了。
罢了罢了……
好死不如赖活吧。
一个孩子她觉得刚刚好，两个孩子她觉得无比多余，三个孩子她觉得可以接受，四个孩子……行吧，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还能咋办？
养呗！
短短半个小时，林小曼的思想状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看着整整齐齐的四个小家伙，林小曼心头的母爱急剧上涨。
从今天开始，她又多了一层身份。
母亲。
她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林小曼累的如一滩烂泥。
病床上满是血渍污渍，被子几近湿透……
她甚至能听到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猛然间，林小曼脑子转动，自己被绑出来这么长时间，姐姐会不会急疯了啊？
如果因为自己的消失，姐姐再犯了难以挽回的错误，那她真的会痛心一辈子。
林小曼不敢多想……
可有空间这个秘密，林小曼不想暴露。这么大喇喇地出门，那她在哪里生的孩子，如何生的孩子，又该如何解释？
撒谎不是一件好事。
说了一次谎言，以后就要有无数的谎言来遮掩。
林小曼对外人可以义正言辞的说谎，可一想到亲人的眼神，她莫名心虚。
为了逃避追问，她才要做的有模有样些。
她进空间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呢，生完孩子花费了些时间，现在外头的天应该黑了吧。
天黑好，这样外头就算有人，她凭空出现也不会引来太大恐慌。
林小曼闪出空间，正好落在她消失的地方。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时不时远处还传来动物的鸣叫。
她拖着疲倦的身躯在山上寻了一个洞，钻了进去，又闪进空间把孩子抱出来了。
林小曼浑身都是血，光是往洞穴里一躺，就能制造出刚生出孩子的假象。
没办法，空间的秘密不能暴露，哪怕是最近亲的人，她也不能告诉。
太阳和人心最不能直视。
现在她还不能昏睡过去，强撑着睡意等待姐姐带着人找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清和林子楠的心越来越沉重。
附近的几个村庄都找遍了，都没有看到林小曼的身影。
林子楠眼泪都要流干了，顾清沉了沉眉目，“回去，再回山上找。小曼一定在山上。”
一定吗？他也不确定。
可再找找，万一他们错过了哪个地方呢？
夜空寂寥。
两人打开手电筒在山上急速寻找。
“小妹，小妹你在吗？你在哪里？”林子楠大喊。
“小曼……”顾清也喊。
林小曼听到声音，兴奋到手舞足蹈。
找过来了，她的姐姐找过来了。
可再细听，还有男人的声音，那声音……顾清！
顾清没走！
“我在这呢……我在这……”林小曼也大喊应和。
只是山洞这块是风口，她的声音风一吹就散了。
顾清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黑雾。
林子楠指了指山下，“顾清，小妹不在山上……”
顾清抬眼望了望前面高耸的山峰，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只感觉自己再往前走几步路便能看见光。
虽是预感，可自从哑病恢复之后，他凭借这样的预感躲避了很多背刺。
冥冥之中，似乎上苍在指引他前方的路。
“再上去看一眼。”顾清道，说完他便义无反顾地朝前方走。
林子楠心头苦涩，长时间的奔波劳碌早就耗光了她的精气神，小妹在上面吗？
应该不在吧？
希望对于她来说无比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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