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嘴里叼着的饼干一下子就掉地上了。
什么？
王艳把妈妈的坟挖了！
林小曼穿上外套飞奔到外头。
“王婶，真的吗？你没骗我？”
王大嘴着急道:“没骗你。我没骗你。这么大个事，我哪里能骗你呢，你去看看吧。死人最想求的是安稳，这坟都挖了，你妈还能重生做人么。”
林小曼的火气一下子蹿到了头顶，她顺手拿起院子里的锄头就往外头跑。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和王艳母女两有仇的是自己，就算要报复那也要可着自己来。
和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较什么劲？
母亲死的时候，林小曼还太小，对母亲她没有什么印象。
可是一想到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会被如此对待，林小曼的心就止不住地疼起来。
她快跑到山头上，王艳已经将坟墓挖出好大一个坑了。里面的棺材露出大半，棺身早就斑驳不堪，上面爬了些小虫子。
“王艳，你在干什么？你挖我妈的坟，你想死是不是？”林小曼怒声质问。
“哼，林小曼，你也知道生气，你不是一直很豪横么。
要不是你举报清清念大学作假，我们母女两也不会被你逼到绝境。
你不让我们好活，那我就让你那死妈不好活。我要让她生生世世都当不了人，只能在地狱里转悠！”
说完，王艳举起手里的铁锹朝着棺材用力拍去。
棺材上满是尘土，这一锹下去，扬了她一脸的土。
林小曼只觉得心头发紧，想也不想地拿起锄头跳到了大坑里。
“敢打我妈的棺材，王艳我要弄死你！”
“那你就弄死我，我就要打！我要让她做鬼也不得安生！”王艳咒骂。
林小曼举起锄头往王艳的肩头劈去。
“啊！”一道尖锐宛如厉鬼的声音在寂寥的山林里回荡。
王大嘴循着声音看去，差点吓的魂飞魄散。
此时林小曼手里的锄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王艳的肩头，看那深度有几厘米了。
鲜血很快染红了王艳的肩头，血水滴答滴答地往地上落。
“好疼……”王艳额头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指着林小曼嚷嚷道：“救命啊，杀人了啊，快救我，我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谁管你死活。王艳你现在要是死了，我立马就去公安局自首。咱们一命还一命。”
“林小曼，你好毒的心……”王艳身上的力气渐渐被抽空，她一屁股跌落在地上，“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你竟然敢对一个孕妇下手。”
“我就对你下手怎么了？我还要再砍你一刀呢。”
说着话，林小曼意念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朝着王艳逼去。
王艳吓的脸色苍白，两条腿站也不能站起来了。
于是她只能一手捂着肩上的伤口，一手支撑着身体在地上爬，“别过来，林小曼，你别过来，你还有那么好的对象，杀了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杀了你没好处，但是起码我泄愤了。什么对象不对象的，我不稀罕！
我只想现在爽快！
你把我妈的坟都挖了，我还要畏畏缩缩地不敢动你，那我林小曼也太窝囊了！
你不让我妈死后安宁，那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咱们一报还一报，我也算尽了当子女的责任了！”
林小曼笑了，笑的一脸狰狞。她用指尖轻轻地摸着光亮的刀尖，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抹了王艳的脖子。
王艳害怕了，七魂丢了六魄，挪动着身子不住地往后退，“林小曼，你别过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千不该万不该挖你妈的坟墓。你原谅我好吧？你别杀我了。
你杀我这样的人渣一点也不值得。”
“错了？晚了！”林小曼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王艳的头发，手里的水果刀顺势就往王艳的脖子上扎去。
“林小曼，我有秘密要告诉你！”王艳牙齿都在打颤。
“不关心！”
“林小曼，我有钱，我赔你钱，我不怪你砍了我，求求你别杀我！”
王艳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喊出这几个字，小心地观察着林小曼的表情。
闻言，林小曼手里的刀停在半空，她唇瓣微启，“赔我多少钱？钱少了我照样杀！”
“我，我有1000块……”
林小曼眉头一皱，王艳马上改口，“我，我有3000块钱……”
“你在糊弄小孩子？”林小曼眸光凛冽地扫过去。
“我给你3500块钱，我只有这么多了，真的，林小曼。”王艳缩着脖子，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林小曼拿着水果刀手起刀落，寒芒闪现，一下子扎到王艳裤腿上。
“啊！”王艳闭上眼睛，惊呼一声，那声音比杀猪还难听。
林小曼意外地看了一眼王艳，啧啧，这老女人竟然没改口，看来她身上也就这么点家当了。
行吧。
那就3500块钱吧。
虽然杀人能泄愤，可是法制社会，她也不能真的杀人。
用锄头砍一刀算是惩罚，余下的只能金钱补偿了。
见林晓曼不再喊打喊杀了，王艳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浑身软的如一滩烂泥，动弹不了一点。
“先写字据吧，欠我3500块钱如实写到纸上。然后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挖坟欺负死了的人，还有我用锄头砍你的事情，你不再追究。最后咬破手指，按个手印。”
林小曼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和一支笔，拍到王艳眼前，“写！趁我没改变主意前，痛快写好！”
“我写，我写。”王艳从嗓子眼里挤出四个字，眼睛里流出几滴屈辱的泪珠。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她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么点积蓄一夕之间全没了。
都是林小曼这个贱人害的她，逼迫她，折磨她！
王艳盯着棺材，又暗搓搓地动起了金条的主意。
既然棺材都挖出来了，那她何不趁着晚上将那几块金条都偷出来呢！
有了金条，她便又有了安身立命的根基。倒时候她将金条藏起来，谁都不告诉。
林小曼趁着王艳写字的工夫，在大坑里转来转去。
看着那棺材，林小曼脑子里一时百转千回。
无数过往零散的记忆涌上心头，让她突然涌上一股想哭的冲动。
要是母亲也在世该有多好。
母亲陪伴左右，也许自己和姐姐的前世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和苦难。
心里想着，林小曼的手下意识就想去摸一摸那副棺木。
十多年的沧桑，那木头上面已经有些腐烂，脆弱的部分甚至还在噗簌噗簌地掉渣。
只是她的手刚刚触碰到棺木，林小曼就觉得脚下似乎踩了一个什么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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