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紧握着霍俊北的手，“侯爷，不要因我和老夫人吵架。”
霍俊北捏了捏她柔软的脸庞，宠溺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再说，她不知道是你想送然哥儿去书院，只知道是沈氏让我去找她的，她就算生气，也会迁怒沈氏。”
徐柔儿没想到霍俊北会把此事怪在沈映雪的身上。
今早夏桃带走咸福居奴才的事情，加上这件事，就算沈映雪有国公府撑腰，方氏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压住上扬的嘴角，装作吃惊道，“这怎么行呢？”
霍俊北看她担心沈映雪，不由笑道，“你就是心肠软。怎么不行了？就是沈氏让我去找的母亲。”
他手再次乱动，“你就别担心她了，她有国公府做依靠，母亲再气，也不会把她如何的。”
他手往下滑，“不像你，只有我一个靠山。”
徐柔儿娇声道，“侯爷！”
在外候着的菊香听见这个动静，招呼丫鬟们都出去。
清矿院里春光一片，相比之下，咸福居里气氛压抑得吓人。
方氏对着江妈妈道，“兴儿一向对这些书院学堂不关心，怎么会想到要然哥儿去那孔府学堂呢！”
“一定是沈氏挑拨的，她的兄长就和苏家那个纨绔有来往，她怎会不知苏氏和方家的恩怨！”
她越说越气，拔高了声音道，“她明知道，还让我去和方家说！她是想反了天了吗？”
江妈妈见方氏实在是气得厉害，就让小丫鬟倒了一杯花茶来。
“夫人到底是您的儿媳，她不敬长辈，您叫来训斥就是了，何必气成这样！”
她把茶盏递到方氏面前，“大夫时常说，生气伤肝，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气坏身子。喝杯花茶降火。”
方氏推开她递到面前的茶盏，“你说得对，她就算有国公府撑腰，也是我霍家的儿媳。”
但她若是因此事训斥深沈映雪，沈映雪推说她不知两家有恩怨，她就不能继续训斥下去。
她得找个别的理由。
但沈映雪最近又没犯什么大错。
这就让方氏为难。
江妈妈看出了方氏的为难，提议道，“老夫人怒火攻心，头风发作了，夫人得来侍疾啊！”
方氏赞同道，“的确，婆母生病，做儿媳的侍疾是应该的！”
江妈妈再次递上茶盏，这回方氏接了。
她抿了一口茶道，“你派人去传大夫，你再亲自去，务必要把她带过来！”
江妈妈到芳园居时，沈映雪刚要睡下，被敲门的声音惊动。
春荷蹙眉看向门外，“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夏桃也不知，“我出去瞧瞧。”
春荷听着急促的敲门声，担心是否是出了事，快步跟上夏桃的脚步，同她一同出去看看。
她们两刚掀开门帘就看见丫鬟打开院门，江妈妈带着两个婆子，提着三个灯笼走进院中。
霍娇娇也听见了动静，派蕉蕴出来查看。
江妈妈走进院中，对春荷和夏桃说道，“夫人在吗？”
春荷和夏桃对视一眼，她上前道，“这个时辰了，夫人已经睡下了，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吗？您可以同我说。”
江妈妈笑道，“你去叫夫人起来吧，就说老夫人头风发作，夫人得去侍疾。。”
春荷和夏桃脸色一变，她们想起了沈映雪刚嫁过来三四日，方氏就来说头风发作，要沈映雪去侍疾。
沈映雪过去给她按了一晚上的头，回来之后手又酸又疼，休养了三四日，拿笔还发颤。
春荷不愿意沈映雪去，但这不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左右的。
去与不去，得回禀了沈映雪，由她做决定。
“妈妈稍等，我这就去回禀……”
夏桃打断春荷的话，“夫人应该尽孝道，但夫人尚在禁足，且大姑娘还在院中，夫人就这样过去侍疾，不好吧？”
江妈妈扬声道，“你说那么多，意思就是夫人是不肯前去侍疾吗？”
她的声音洪亮，不仅屋中的沈映雪听见了，在东厢房里的霍娇娇也听见了。
霍娇娇坐在床边，几次想出门查看，但又怕自己这个小辈掺和进去，会连累刘姨娘。
在她犹豫不定之时，沈映雪掀开帘子，只着单衣快步走下阶梯，来到江妈妈面前道，“婆母头风许久没发作了，怎么突然发作了？”
她如此问，不是因为关心方氏，而是想知道方氏的头风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用来折磨她的借口。
“晚间侯爷来咸福居，跟老夫人提起了容哥儿上书院的事情，引得老夫人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引出伤心。”
江妈妈担心沈映雪听不懂，或是听懂了装傻，就明示道，“是苏氏和方家的旧怨。”
沈映雪有些意外，她没听说过苏氏和方家还有旧怨啊，改天得写信给兄长，问问。
江妈妈这样一说，沈映雪就知道霍俊北为何会和方氏吵架。
霍俊北听了她的劝，前去找方氏说书院的事情。
她之所以会让霍俊北去找方氏，就是想让霍俊北逼迫方氏去走人情，送礼。
要是她知道苏氏和方氏有旧怨，就不让霍俊北去这么做了。
“原来如此。婆母身体抱恙，我怎么能不去侍疾。江妈妈进来坐一坐，等我换身衣裳。”
江妈妈见沈映雪松口前往，也就顺着她的话进了正屋。
春荷和夏桃服侍沈映雪更衣。
夏桃抱怨道，“您没听见江妈妈说吗？我看根本不是因为头风发作，而是老夫人心中不痛快，拿您撒气呢！”
春荷瞥了一眼外间，示意夏桃声音小些。
沈映雪抬起手，看着春荷拿过一条红白双色丝绦，给她系上。
她见夏桃气得两边脸颊都鼓起来了，就觉得好笑，“难道我会任由她拿我撒气吗？”
夏桃凑上去询问，“夫人，您要做什么？”
“快帮我梳头，梳好了我再告诉你。”
夏桃应了声，把她的首饰盒子翻出来，在梳妆台上摆上配衣服的发饰。
沈映雪更衣梳头后，并不着急跟着江妈妈前往咸福居，而是去了小厨房。
江妈妈跟着进了小厨房，见沈映雪吩咐小丫鬟去厨房要新鲜的泥鳅和豆腐，就问，“夫人要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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