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是姐姐，可你们在一起时，我却觉得她更像姐姐。”
霍娇娇抱着被子，再次拉开和沈映雪的距离。
“二妹妹，她活泼外向，又有主见。很多事情，我们都是商量着来的，并不是像母亲说的那般。”
对上沈映雪探究的目光。
霍娇娇躲开。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当这是真的。”
沈映雪说的是当这是真的，而不是相信她，这让她不安。
她继续解释，“或许二妹妹做的很多事情会让母亲误解，但我们关系不错是真的！”
见她如此，沈映雪毫不留情的揭穿她，“关系不错，会让你从醒来后见她不在身边，问都不问？”
霍娇娇谎言被拆穿，神情慌乱。
她不敢去看沈映雪，低垂着头，不解释，也不反驳。
沈映雪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事。”
见她不追着询问，霍娇娇松了一口气。
“二妹妹不在这里吗？”
沈映雪见她这时才问，失笑，“刘姨娘和你都在病中，我担心丫鬟婆子们照顾不好她，也担心她为你们伤心难过。”
霍娇娇听见沈映雪说霍嫣然会为她伤心难过时，她只觉讽刺。
“我就让她跟着婆母几日，等你和刘姨娘都安好后，再搬回去。”
沈映雪看着霍娇娇的脸都埋在阴影里，“到时候，你们也不用回凝香院了，而是去新院子居住了。”
听沈映雪这么说，霍娇娇才想起来，她要搬出凝香院，自己独自一人居住了。
“母亲像我这个年岁时，也有了自己的院子吗？”
她自小就在凝香院长大，突然要离开，难免不舍。
“比你早些，我姐姐有自己院落时，我才那么点。”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我觉得姐姐都有自己的院子，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就吵着闹着要了一处。”
霍娇娇学着她比划了一下，“这大概是五岁？”
“差不多吧。”
沈映雪也不太记得多少岁了，“你要问我具体的年岁，我还真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正是不记事的年纪。”
霍娇娇试探着询问，“你不怕吗？”
“或许有过吧，我不记得了。自己住一个院落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要学着关好院中的下人，不要让他们惹事，闹事。”
沈映雪意味深长道，“府中的闲话，不听不问不参与。下人管不好，会给你惹祸的。”
霍娇娇以为沈映雪在今日下人之事。
谁知她却说，“侯爷昨日去刘姨娘院中，本来是为了安抚你们姐妹两，却不知为何突然离开导致流言纷纷。”
霍娇娇没想到流言都传到沈映雪这里了，她觉得羞愧，“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父亲突然离开了，我去看姨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至于那些流言……”
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霍俊北也不是没有刚来凝香院没多久，就离开的时候，唯独这次，闹出这些流言。
“这种事情本不该放在明面上说，突然传得沸沸扬扬的实在是难以令人安心。”
沈映雪看向春荷，春荷走出外屋，让丫鬟们都出去。
门关上发出一声轻响。
沈映雪听见关门声，才道，“我就让人查了一下，说是凝香院里传出来的。你可知道是谁？”
“不可能！”
霍娇娇当即否认，“绝对不是姨娘做的，这样做对她并无好处，母亲，你信我！”
她担心沈映雪会把传谣言的罪名扣在刘姨娘身上，再次靠近沈映雪。
“真的不是姨娘，她尚在禁足，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做这些事情。”
沈映雪见她极力辩解，反驳道，“也不是不可能，万一她想以此让侯爷觉得亏欠了她呢？”
霍娇娇一愣。
“就连你都能想到这件事对她没有好处，侯爷也能想到。所以侯爷会觉得，那日自己的举动，害得姨娘深陷流言。”
沈映雪见霍娇娇没有反驳，想来是在思考刘姨娘到底会不会如此做。
“想来，侯爷必定会加倍补偿姨娘，这就叫反其道而行。”
霍娇娇快被沈映雪说服了，但她知道，刘姨娘就算想争宠，也不会用这种很冒险的举动。
她立刻反驳，“就连母亲都能查出流言是从凝香院里传出来的，难道父亲传不出吗？”
“倘若父亲知道流言是从凝香院里传出来的，想来会更加责怪姨娘御下不严。别说补偿了，不严惩都不错了。”
沈映雪有些意外，霍娇娇能那么迅速反应过来，并反驳自己的话。
看来她的性子不像表面那般懦弱，是一只逼急了会咬人的兔子。
霍娇娇说得口干舌燥，拿过放在小桌案的茶盏一饮而尽。
沈映雪叫春荷进来给她换上新茶，“既然不是刘姨娘故意传出这个谣言的，那就只有你和二姑娘了。”
春荷端来新茶，她放下茶杯时，杯碟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霍娇娇被声音吸引，伸手去拿茶盏。
沈映雪在这时开口询问，“那是你，还是二姑娘呢？”
她突然的询问，吓了霍娇娇一跳，她手一滑，天青色瓷茶盏从她手上滑落，她下意识去抓，抓了个空。
茶盏落地，杯碟碎裂，惊动了守在外头的丫鬟。
丫鬟应声而来，见地上有破碎的瓷片。
坐在床上的两个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位。
霍娇娇眼含热泪，沈映雪却面含笑意对她们说，“大姑娘失手打碎了茶盏，你们收拾一下。”
丫鬟应声上前收拾。
因两人的神情差距太大，屋中的气氛很诡异。
丫鬟清扫完碎片，不敢多呆，快速的离开了里屋。
门再次开合，屋中只有沈映雪和霍娇娇。
沈映雪笑道，“看来是你！”
霍娇娇闭上眼，眼泪滚落，“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就流言四起了。”
“那就是二姑娘。”
霍娇娇也觉得是霍嫣然做的。
但她不懂，霍嫣然为何要如此做。
她虽然觉得很有可能是霍嫣然做的，但她还是得帮霍嫣然说话。
“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二妹妹做的，可能就是院中有不懂事的丫鬟外传出去，被有心人听见了，越传越广。”
沈映雪若是看出她们不和，她肯定会细查她们为什么不和。
要是她细查后知道霍嫣然不是刘姨娘的孩子，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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