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终于来了,聂欢稳定心神,随老计出了武门,只见迎亲队伍排成一条长龙,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行人皆驻足围观。
礼乐一见他出来,立即吹打起来,聂欢心道:“乖乖,太子娶亲也不过这个阵仗吧。”
他依照老计指示,跨上了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一路来到顾巡抚顾伯成的府外,后者已带亲眷在那里等候。
聂欢翻身下马,上前施礼:“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拜见岳母大人。”
顾伯成眉开眼笑道:“贤婿真是一表人才啊。”
“岳父过奖……”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聂欢循声看去,竟是王风雷骑马带着一队甲兵赶到。
“顾伯伯,小侄有礼了。”王风雷下马施礼。
在场之人皆是心中不解,心想人家迎亲,他来干嘛。
聂欢正要发问,岂料王风雷紧接道:“顾伯伯,不知小侄可有迎娶令千金的资格。”
众人齐齐一惊,顾伯成也有些尴尬,但他搞不明白对方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弄这出:“风雷啊,观浪和秋千有婚约,这你也是知道的,你今日来此……”
王风雷并不在乎:“顾伯伯,我一向钟情秋千,今日她就要嫁给他人,实叫风雷心如火烧,昨晚辗转反侧,今日才斗胆前来,请顾伯伯给一机会。”
聂欢心中一乐,心想反正自己不想成亲,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老计只觉王风雷不怀好意,忙上前道:“少将军,这怎么行,我家公子……”
“滚,你什么身份,有你说话的份吗?!”王风雷喝道。
“风雷,莫要动气,说说你心里怎么想的吧。”顾伯成眼睛微眯,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当年我曾被沈兄打折三条肋骨,今日又同时看上秋千,可谓是冤家路窄。”王风雷瞪了聂欢一眼,“所以不如……”
“不如什么?”
“这些年小侄也在努力修习,不如让我和沈兄来一场比试,谁赢谁便是秋千的丈夫。”
聂欢大吃一惊,自己如何是王风雷的对手,便转变思路:“王兄说的哪里话,你不是知道我修为废了吗。”
“那就不关我事了,我要的是秋千。”
“岳丈大人,您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聂欢又求助顾伯成,后者一言不发,似是思考着什么。
王风雷见其犹豫不决:“顾伯伯,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伯成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意思,便与其走到了一边,二人低语几句,而后前者走到聂欢面前,面色沉重。
“观浪啊,也不是我出尔反尔,奈何风雷对秋千一片痴心,我看不如三日后你们进行一场比武,胜者便是秋千的丈夫。”
聂欢心中一凛,心道:“王风雷该不会把怀疑我身份的事告诉顾巡抚了,如果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和危如累卵的武门联姻。”
“你意下如何?”
顾伯成死死盯着聂欢,后者见到对方眼神,已确定心中所想,知道避无可避:“既……既然如此,那就依伯父所言。”
顾伯成眉开眼笑,话里有话:“好,不要让我失望。”
“沈兄,那就三日后见了。”王风雷挑衅道。
聂欢哪有心情搭理他,随即翻身上马,招呼老计带着队伍返回武门。
让王风雷这么一闹,不仅武门没了面子,自己三日后若是再输给他,小命更是不保了,对方也说不定会趁此机会下杀手。
房间内,沈逸舟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听着老计的汇报,聂欢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
沈逸舟长叹:“这场比试,不管你是真的假的,王师北都已经赢了。”
聂欢岂不知其中道理,若是自己外功胜过王风雷,自己便是真的,那么对方就会动用内功修为把自己杀死,反之,那自己就是替身,武门也彻底完了。
“老爷,咱们该怎么办?”老计也没了办法。
“聂欢,你随我来。”
聂欢一脸迷茫,老计使个眼色,他忙跟上沈逸舟,
老计使了个眼色,聂欢急忙跟上,随着沈逸舟来到一处院中。
“沈……沈门主,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沈逸舟转过身:“修道。”
“修道?”聂欢随即明白对方意思,“现在练也来不及啊。”
沈逸舟微叹:“让你修道不是为了应付三日后的事,观浪在旁人眼中是未来门主,修为废了又怎么不会重新修炼,所以这是为长久计。”
聂欢眼中散发光芒:“这么说,三日后的比试,您有办法应付过去?”
沈逸舟并没有正面回答:“你现在不需要去想那件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修道,我会先教你一些基础道法,等时机成熟后……”
沈逸舟顿了顿,表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再将武门的传世武学朝阳诀传于你。”
聂欢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机遇,换别人早就高兴疯了,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属实是快乐不起来。
“接下来,听好我说的每一个字。”
“嗯。”
“修道之初,在于养气,而我们道家所养之气,称之为元气,在养气之要,便在我说的下面的百字真言中。”
聂欢知他说到关键处,忙打起精神细听。
“养气忘言守,降心何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沈逸舟滔滔不绝讲完,聂欢凝神细听,大体记住,而后发问:“沈门主方才所言百字,是什么意思?”
“自己悟。”
沈逸舟从怀中掏出一本薄书,扔在聂欢怀里:“这是雷暴拳,入门道法,你回去好好看。”
聂欢没想到对方就教自己这么点东西,还想再问,沈逸舟却自顾自地走了。
……
三日后,武门公子要与将军府少将军比武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一处广场中央,擂台高筑,聂欢等四人与顾伯成坐在台下,许多甲兵手持武器,围定擂台四周,将看客堵在离擂台两丈开外。
看客群声嘈杂,随着一声锣响,场下瞬间安静下来。
王师北道:“逸舟,风雷前些日子自作主张,是我管教不严,但话已出口,不好收回了。”
“将军言重,少年人血气方刚,发生这样的事,在所难免。”
顾伯成看了看天:“我看时辰不早了,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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