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想的却是怎么样才能和定国公府断绝来往?
这件事情得小心慎重,要是没有正大光明且不容反驳的理由,冒冒然就和定国公府断绝来往,世人不会说是定国公府有错,只会说是柳氏有错。
谁让她不要自己的老娘呢!
这种有违孝道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柳氏就算只是一介妇人,朝堂上的御史也不会放过她。
到时候一群人口诛笔伐,哪里会听柳氏解释什么?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是难以预料,所以要和定国公府断绝关系,这事儿还真得从长计,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如今嘛,还得忍着恶心和定国公府继续来往,还得对着定国公府的一众人等虚与委蛇,让祝卿安的情绪又是一阵烦躁。
祝卿安不喜欢定国公府的所有人,包括猫猫狗狗,包括那一花一草,她统统都不喜欢,甚至是深深感到厌恶。
其实在上辈子,也不是所有人都欺辱过她们母女俩,定国公府上下几百号人,也是有好人存在,但祝卿安就是喜欢不起来。
上辈子如果没有祝家的百万家产填进定国公府这个无底洞,定国公夫早就维持不住当日的体面,说不定早就分崩离析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日子。
但因为有了这一笔钱,定国公府才能一如往昔过着美好的日子。
有些人的确是没有欺负她和母亲,可是定国公府上下几百口人都像是趴在祝家身上的血蛭,他们过着一天奢靡日子,就是在吸一日祝家的血。
不过是有人吸的多,有人吸的少,可难道那些吸的少的人就不算是吸血了?
看着母亲若有所思的表情,祝卿安就劝她:“娘,你又何必自寻烦恼,金氏和柳清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等着她们出手,直接拿住人证物证,直接跟他们谈条件不就行了。
娘,你有没有想过和定国公府彻底断绝来往呢?”
柳氏一怔,然后道:“安安,你想要拿住把柄和定国公府彻底断绝来往吧。”
“没错。”祝卿安点头:“我对定国公府是恨之入骨,此生绝对不可能有和好的那一天。”
柳氏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得放任金氏和柳清雅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我们。
不仅要抓住他们的把柄,还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定国公府的其他人也参与其中,这样才可以正大光明和他们翻脸。”
柳氏说完就叹气:“我是没想到,我到了后半辈子竟然连娘家的人都不要了。
等将来到了地下,见到你外祖父,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对娘家人如此绝情。”
祝卿安知道母亲心里难受,虽然她经历过上辈子的折磨,但是母亲并没有经历过这些,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若是外祖父不肯原谅你,那母亲就再等等,等我到了地下亲自向外祖父请罪。
都是我撺掇你这么干的,外祖父再怎么生气,还能跟我计较!
说不定外祖父到时候还得感谢你,若不是看在娘的面子上,我可不会让定国公府有一个活口存在。”
祝卿安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若是没有母亲这个牵绊,她真的会覆灭定国公府的一切。
柳氏嗔怪了女儿一句:“得了,我可靠不上你,我还是指望你爹吧!
等下次给你爹烧纸,得给你爹弄些好酒好肉,我得跟你爹说说,让他先去找你外祖父聊聊天喝喝酒,给他顺顺气。
等我将来百年,至少也得几十年后,你外祖父到那时候可能已经不生气。”
“我也得给爹赔罪,我把家业败了大半,得求爹爹莫要生气才是。”母女俩闲话过后,开始吃饭洗漱,好好在客栈里休整了三天,才不疾不徐排队进城。
柳氏和祝卿安正说起,等进了城安顿下来,还得递帖子进宫拜见娘娘,按例,女眷受了封赏就得进宫给皇后娘娘谢恩,这个过程可以因为路程远而推迟,但却不能就此装聋作哑。
虽然不去也没什么,皇后娘娘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怪罪,可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当初这件小事就很可能会被按上轻狂的名声。
所以,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就得进宫拜娘娘,柳氏之所以在客栈休整三天,也是想要先探探京城的消息。
祝家在京城看守宅子的老仆传来消息,说是去年年底朝堂上,因为太子大婚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因为户部大臣哭诉国库空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斥责户部官员尸位素餐,将大半官员竟然都打入大狱,要抄家问罪。
然后,那些被打入大狱的官员就联名血书一封哭诉皇上怜惜臣下不易,开放国库借银,结果被功勋权贵借走上千万两的银子。
结果这些功勋权贵却是一群借钱不还的东西,不是户部官员无能,是因为这些功勋权贵把皇上的仁慈当成理所应当。
要是这些臣下个个都如巡盐御史祝大人一样高风亮节,为国为民,何愁国库不丰盈,还请皇上明鉴。
这一封血书一呈上就在朝堂上掀起了万丈巨浪,皇上随即下旨,把大狱里的官员放出来,勒令他们一个月内把所有欠银收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