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雅进了小区，顺着道路一直往左边方向走，然后进了一排楼，看她上了楼，忽然画面溃散。
小老头撑不住了。
杨晨也没怪他，将他收进空间里让他休息。
随后自己下了楼，从商场出来后，杨晨想了想，没往小区里去，而是回了酒店。
知道她在哪里就好找，等明天天亮了再去也来的及。
进了酒店房间，小老头出来了，手里还捏着一片叶子，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嘿嘿，老夫恢复恢复。”
杨晨也没想找他算账：“我先去洗澡了，你休息一会吧。”顺便给他开了个电视，正好按到西游记，就放着了。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杨晨冲着澡，外面还有电视剧的声音，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他出来工作，租了个不大不小的屋子，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太安静寂寞，就放点声音在房间里，偶尔看上两眼，也不至于太过孤独，就像是现在一样。
不过现在外面多了一个小老头。
杨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见小老头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孙猴子翻跟斗。
“这里面的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小老头震惊了，有这等本事，可比他们仙岛要厉害多了！
“这是电视剧，电视剧都是虚构的，尤其是这种神话剧，所以你不用太当真。”杨晨耐心的给他解释，在房间里到处找吹风机。
呜呜呜的声音想起来，小老头看电视的注意力就分散了点。
“虚构的，都是假的啊……这看起来怎么跟真的一样？”小老头很郁闷，这个世界果然是处处都是惊喜，不仅有能说话的法器，还有跟真的一样电视剧。
这比在仙岛上生活，可有意思多了呢！
杨晨是短发，吹的倒是很快。
“你去洗个澡！”
“洗澡？我怎么会需要洗澡？我们仙人都是纤尘不染，不会脏的！”小老头很骄傲。
杨晨瞥了一眼他胸口的油渍，吃饭的时候一点吃相都没有，弄脏了他好像也没注意。
小老头伸手想拍干净，结果不行，只能郁闷的去洗澡。
然后他悲愤的发现，这地方根本就没有水啊！
杨晨耐心的帮他解释了怎么洗澡。
小老头玩了一会水，又感慨了一会，舒舒服服的洗澡了。
窗外的夜色依旧精彩，城市的灯光仿佛永远不会灭。
杨晨吹了一会风，想起来今天那个网友，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讨论群。
点进去一看，好多消息，已经99+了，一个红红的点在上面。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杨晨很郁闷，但是看着看着发现他们聊的东西竟然有点离奇。
丹药，功法……甚至还有点仔细，丹药的分量和炼制方式写的很清楚。
这些人，不会是玩真的吧？
修行者吗？！
杨晨想到那个女孩子，随即觉得很荒诞。
李淳风和袁天罡两个人修行那么辛苦，也没见他们有搞这些东西的。
他们说过的，想要入门是一件极难的事情，这群里好些人，起码有十几个人，怎么可能会全部都是修行者？
杨晨觉得很荒诞，聊天记录就看了一半，不过也正好把他们讨论自己的那部分看到了。
“我的网名很恶俗吗……”杨晨觉得他们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祖龙大哥哥一直自称朕，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角色代入过深。
叫航海君也不是很正常，一天到晚挑衅，这样人很容易挨揍的。
还有叫唐帅哥的那位，这名字虽然有点自恋，但是看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还是比较正常的那一类人。
才比孔子的那位像是群里受气包，老是有人怼他网不好不要开口说话。
总的来说，这些人还是比较沙雕的，整个聊天内容都充满了欢乐气息。
杨晨笑了，这个时候苗疆奇女子上线了。
“我在魔都找到了暗灵！”
暗灵？
杨晨看着这两个字，觉得这姑娘也疯了。
但是很快下面就有人回复她。
江南大才子唐帅哥：“这么快吗？好多年没有找到合格的暗灵了，妙妙，你找到的暗灵怎么样啊？”
大概就守着屏幕，**奇女子很快回复：“我远远感应到的，暂时还不能确定品级怎么样，希望是优品吧！我这次来就是因为知道魔都这边出现了暗灵，所以才赶过来的。”
祖龙大哥哥：“朕不久前见到过暗灵，但是品质比较低下，不是特别好，朕就抓来炼丹了。”
暗灵，炼丹……杨晨嘴角颤抖着，这玩意不会是真的吧？
杨晨无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继续看。
我爱兰亭集序：“妙妙！你哪里来的消息啊！我也想知道哪里还有！我需要炼化一只暗灵！”
苗疆奇女子：“啊，是我一个叔叔告诉我的，我就过来碰碰运气，我需要暗灵来助我冲击四品！”
“有人脉真好。”才比孔子羡慕的很。
杨晨看着，想起来这个苗疆奇女子下午的时候就给他弹了视频的。
不知道为什么，杨晨鬼使神差的也发了个视频过去。
很快她就接了。
“噫，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怕惊到什么。
杨晨猜测是暗灵，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是妙妙？”
“对啊！群里的前辈们都知道的啊！”妙妙忽然将手机藏了起来，一阵颠倒之后，杨晨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屏幕。
但是他听到了一些动静，原先安静的环境中，有一点点窸窸窣窣的声响。
然后是衣服的摩擦声，好像是她在走路。
杨晨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让发出声音来。
妙妙正从怀里掏出符纸来，明黄色的符纸上画面了诡异的图案。
前面不远处，有一道飘忽的身影茫然的在附近晃荡。
它忽然感应到什么，飘忽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后疯狂的开始逃窜。
“呀，被发现了！”妙妙一声低呼，便冲了出去。
她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只不过那道暗灵的速度更快：“别跑！”
妙妙手中的符纸被她丢了出去，符纸就像是眼睛似得，快速将暗灵围了起来，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转，形成一道光柱，让暗灵无处可逃。
杨晨听着那边的动静，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人。
杨晨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情况？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呢，浴室里忽然传来小老头嗷嗷嗷的叫声，然后自来水到处流，已经从浴室里流出来了。
杨晨一怔，忙跑过去，门一打开，水兜头冲了他一脸，疼的他差点鼻子都歪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眼前，浴室里的花洒似乎坏了，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正在狂舞，水柱就是从水龙头里飞出来的。
整个浴室全部都是水，已经流到外面床边的地板。
他竟然将浴室的水龙头全给拆了！
小老头一脸无辜的样子，瑟瑟发抖的从里面出来，用力将门关上。
他浑身都湿透了，湿哒哒的，很惨很可怜的样子。
但是杨晨气的青筋都要爆了。
“你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想修好的，但是我术法好像不是很管用，然后就……”
“就怎么样了？”
“就……情况越来越糟糕，另外的也坏了，你也看到了……”
杨晨扶额：“真是谢谢你没把马桶弄坏！”
小老头讪讪一笑：“要不我再试一下，说不定能修好，主要是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太复杂了……”
“复杂什么啊，你先把水龙头给关了。”杨晨把他推进去，幸好门是透明的，拉开里面的帘子，在外面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对，把那个拧紧！不！不是那个方向！你换一个方向！”
然后被小老头大力出奇迹，给彻底拧坏了。
杨晨服了。
这下没办法，只能找酒店的人上来了。
打通了前台电话，杨晨郁闷的告诉他们浴室水龙头坏了，让他们赶紧找个维修人员上来抢救。
但很显然前台小姐姐误会了杨晨的说的严重程度，没找维修人员上来，只叫了一个男同事。
男同事来之前以为只是酒店客人太蠢不会弄，水龙头能坏到什么地步？带个扳手就能轻松解决的事情……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啊，这是水漫金山了吗！”整个房间的地板，都是湿的。
男同事穿着皮鞋，进门的时候没留意，现在鞋里已经开始淌水……
“情况就是这样的，麻烦你们先给我们换个房间，然后赶紧把这里修好吧。”
男同事呆滞了几秒钟，然后拔腿就跑，同时拿出手机打电话通知同事赶紧过来。
不一会，维修人员匆匆忙忙跑上来。
这个时候房间已经咕咚咚的冒水，甚至要冒到走廊上去了。
经理也过来了，黑着连看着地上被弄成这个样子，无奈的给杨晨他们先换了房间。
“两位先休息，待会再来找你们商量赔偿的事情……”经理非常有礼貌的把他们送走了。
杨晨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嘭的一声关上门，杨晨怒瞪小老头。
小老头知道自己闯祸了，再想到杨晨要赔偿的事情，知道杨晨身上没多少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要不，老夫给你变一点钱出来吧！”
“变钱？”杨晨忽然意识到，“你买手机的钱不会也是变出来吧？”
小老头讪讪一笑，有点心虚。
“你是说你变钱不能维持太久吗？”杨晨生气了，“你这样会害人丢工作的，要是少了钱，工作人员要替你赔。”
“啊？替我赔？”小老头茫然了片刻后，表情变得格外的委屈，“我没想那么多，那现在怎么办啊？”
买都已经买了，要是再回去补钱，那之前的事情就解释不清楚了。
杨晨头疼的很：“算了算了，下次你不能再这么干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老头忽然觉得杨晨对自己很不错，他还以为杨晨会骂自己呢。
杨晨还惦记着妙妙的事情，但手机那头的视频通话还没挂掉，可那边的动静却是没有了。
杨晨看了一会，门口响起敲门声，是经理。
“房间的情况有点糟糕，需要换一下水龙头，还有管道也坏了一点，另外水因为止不住，整个房间都已经被水浸湿了，工作人员正在尽力抢救，但是这位先生……您需要赔偿的金额可能会需要一万元。”
杨晨淡定的点头：“那等你们全部弄好了我再按价赔偿。”
经理点点头，想着他们也跑不了，而且杨晨之前明明都已经走了，还回来给他们还钱，说明是很守信誉的，便道：“那两位就先休息吧！”
杨晨关上门，躺在床上开始郁闷了。
原本以为这钱少说能过个半个月，结果现在好了，明天就要赔钱，还是一万。
他现在身上哪里有一万块？
小老头凑过来：“小子，我给你变一点吧！我觉得应该能维持两三天的，到时候你再把钱还给他们不就行了？”
杨晨把他脑袋推开：“别出馊主意！没关系，钱不够我可以打欠条，没必要非要作假，还没到那个份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打欠条了。
小老头深深的愧疚了：“我以后一定小心！”
“没事，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熟悉了就好。”杨晨看他身体已经干了，知道他用术法将自己身体烘干，忽然问道，“这个世界有暗灵吗？”
“暗灵？听起来跟灵魂差不多的东西，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
小老头摇头：“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好吧，算他脑子抽了。
杨晨躺在床上，正拿着手机玩，忽然群里跳出来信息。
点进去一看，妙妙的视频在一分钟前已经挂断。
群里是妙妙发的消息。
苗疆奇女子：“我抓到了！好辛苦啊，感觉比练功的时候还要累。”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个红包。
群里的人顿时都出来了。
“妙妙小富婆！”江南大才子唐帅哥发了三个惊喜扔红包的表情。
很夸张。
下面就有人跟风也发表情，每个人都在喊妙妙小富婆。
杨晨想了想，他不是想要红包，他就是忍不住想点一下！！
红包刷的跳出来，杨晨人都啥了。
他居然一下子拿了五万？
这什么红包，为什么能这么大！
杨晨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后，他也跟了一句：“妙妙小富婆！”
群里正沉浸在拿巨大红包的喜悦中，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杨晨发的消息。
“@男人中的战斗哔——这位朋友，你终于出来了！”
“果然还是红包威力大，你们这帮世俗的人。”祖龙大哥哥，“妙妙小富婆！”
杨晨眼角抽了一下。
还是没回话，因为还没想好要怎么回。
但也没人太关注他，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妙妙抓暗灵，以及发了这么多大红包的份上。
杨晨觉得这事太不正常了，去钱包看了一下，里面竟然真的躺着五万块。
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聊天软件吗？
“怎么这么多圆圈啊？”小老头看不懂那几个零。
杨晨吞了一口唾沫，他刚才看了，基本上每个人都领到了这个数。
“我们明天赔偿金可能已经有了。”
杨晨默默的道。
小老头愣了一下：“这么快的吗？”
杨晨也觉得这太快了，这就是……傍富婆是快乐吗？
曾经他很有钱，但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从别人那里白嫖比自己赚来的，好像还要快乐一点点……
“不行，这样的思想很罪恶，我们要自力更生！”杨晨一本正经，且十分严肃的道。
小老头想了想，问道：“那这钱你还用吗？”
“……”杨晨很郁闷，这小老头就不会干人事，“用！暂且先用着吧，我还要找人，找人要紧……”
杨晨果断睡觉去了，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经理也没忙着来找他要钱，而是等杨晨下楼的时候才过来跟他说这件事。
昨天晚上他们抢修了好久，还吵到了隔壁客人睡觉，被投诉了。
加起来杨晨需要赔偿一万五。
杨晨很痛快的转钱，顺便又续了几天房钱。
这才带着小老头出去。
在便利店买了点吃的，杨晨就往那个小区里走过去。
小老头吃的很欢快，杨晨发现他要求还是很低的，只要是没吃过的，他都乐意尝尝。
下回找机会让他吃螺蛳粉和榴莲，看他喜不喜欢。
“怎么又是你啊，又来蹲人？”这个小区的保安很尽职，一看见杨晨过来就跟他搭话，省的被他溜进去。
“嗯，来找人的，在93号楼，叫我在楼下等她，对了，你这边有租客信息吗？”杨晨道。
“当然没有了！有我也不能给你！”保安上下打量他，“要进去的话来做个登记吧。”
杨晨点头，登记往完之后顺着昨天的记忆往里走，好不容易才找到93号在哪里。
这一整栋楼不算太高，只有六层，但是单元楼下面还有一扇门。
“这门打不开啊。”杨晨看了看小老头，“你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