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身上的灰尘,杨晨灰头土脸的:“你把我弄下去的时候是冲着让我死去的?!”
程雅雅一怔:“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嘿嘿,那你一副我没死很惊讶的表情做什么?”
程雅雅翻了个白眼:“有病!”
一段小插曲,杨晨四人站在消失的山体前。
“如果真的是人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杨晨率先开口,“这么大一座山,能干什么用?”
“移山填海啊,说不定就是去填了海的。”程雅雅开着玩笑。
“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袁天罡竟然发表支持态度,杨晨和李淳风都默默的扭过头来看他。
程雅雅也怔了一下,随即道:“哪里会有需要山体的?这么大的山凭空出现,如果是在水中,必然溃决堤坝,造成百姓伤亡,这显然没有什么好处。”
“也未必,对方可能不是个好人呢?”杨晨双手一摊,“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谁。”
李淳风微微颔首,扫了一眼现场,除了整齐的切口之外,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对方搬走这座山,到底要干什么?
“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已经过子时了,天开始放亮,杨晨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个晚上,还被大石头给砸了,现在困的很。
“那这里怎么办?”
“此地人迹罕至,应当不会大范围传开消息,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变成这样的?”袁天罡一开始就觉得这很诡异,这么远的地方,杨晨身在城中,竟然能知道。
“这就是手段了。”
程雅雅别过头不去看他。
杨晨装逼装的很得劲,被程雅雅一把
当晚便回去了,杨晨在客栈睡到天亮,隔壁的袁公瑜红着一双眼睛到天亮,眼球里布满血丝。
第二天,他这幅模样出现。
“我说袁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杨晨一脸玩味的看他,“黔州城风土人情看来很符合袁大人胃口嘛,回去的时候是否要多添几位娇妻美妾?”
袁公瑜差点被呛死。
杨晨竟然说他在嫖!
“杨公爷多虑了,下官昨日只是在思索应该哪天回长安,杨公爷又是否需要同行而已,仅此而已。”
越解释越像真的你造吗……杨晨心里窃笑:“嗯,原来如此,要不我们明天走吧,今天走太仓促了。”
山体被移走的事情还没有查出头绪来,昨天夜里太黑了,今天白天需要再去一趟。
袁公瑜倒戈了,也不差这一天。
吃完早饭,杨晨四人再次回到山体消失的地方。
再一次看见眼前的奇景,比昨天晚上还要震撼。
“这边有下沉的脚印。”李淳风御风飞向十里外之后,看到了一双出人意料的脚印,又回来喊他们。
“这脚印下沉力气极大,那人莫不是直接抗走,这两个脚印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杨晨自己说完又摇头否定,“应该是将山搬离之后,就飞走了!”
如果是走路离开的,脚印就不会只有这一双了。
众人陷入了沉默中,都被惊到了。
“这双脚的大小应当是个男子。”程雅雅伸手在坑里比划了一下,得出结论。
“能透过这个脚印再看出点什么来吗?”杨晨扭头问一旁的李淳风。
李淳风浮尘一挥:“上面的气息已经散去了,捕捉不到有用的信息了。”
“倒也未必!”程雅雅站起身来,指着脚印,“这鞋印上有字,你们仔细看看。”
“这不像是字,像是某种图案。”袁天罡变戏法一样拿出纸笔来,在纸上一笔一划描下,校对了两遍,确定没有不对的地方,这才满意,“杨公爷,我想我们或许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两位想去查查看此人踪迹?”
袁天罡微微颔首。
能将一座山移走的人,他们很想知道对方的身份。
对方的修为显然是在他们之上的,若是能得对方指点,他们的修炼会顺畅许多。
这对杨晨也是有利了。
“好,若是有消息了,便来长安找我吧。”
当下,杨晨就和他们告别了。
此时,他们都还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却是在很久以后了。
杨晨和程雅雅在附近逗留了一会,确定没有遗漏的线索之后,程雅雅扫描了那个脚印的所有特征,随后便将其抹除。
“这一块地方,或许会变成传说流传下去呢,就像小时候听长辈们说从前的故事一样,想想就很有意思。”
他们就曾在传说诞生的地方。
“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了,我们先回去吧。”程雅雅看了一眼天,烈日炎炎,黔州城不是很热,相比周围城池甚至凉快许多。
但是此时站在这里,却能感受到热浪翻涌过来。
这地方的地势山脉显然是与众不同的,或许那人选择将这里的山体搬走,就和这方面有关。
但这都是无关紧要的猜测,只要袁天罡和李淳风能找到那个人,一切的疑问都会解开。
两人回了客栈,袁公瑜不在,他手下人也不在。
杨晨看不见他,心里就不安定。
“走,我们去找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家门口,就守着袁公瑜的人。
杨晨下意识的不想从正门进去,就让程雅雅带他翻墙。
结果进去后发现,老管家在内的人都被看管起来了,刘谦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这架势,难道是袁公瑜反水了?
“出事了,去找长孙无忌。”
幸好这院子不是很大,袁公瑜带的人也不是很多,在看管住所有下人之后,并没有多余的人在巡逻。
程雅雅很快确定长孙无忌的位置。
“在书房,袁公瑜也在,而且他情绪似乎很激动。”
程雅雅趴在书房屋顶上,杨晨不敢轻易动,竖起耳朵听。
“袁公瑜!”长孙无忌愤怒的声音传过瓦片传出来,气急败坏的。
连长孙无忌都沉不住气了?
袁公瑜到底干什么了?
“长孙无忌,少废话,你说什么都是要死的,你们两个,送送我们的长孙大人,省的他年纪大了爬不上去!”
爬不上去?
袁公瑜想让人直接把长孙无忌吊死?!
杨晨当下拳头一沉,直接将房顶捅破,程雅雅跟着他一块从屋顶上落下去,瓦片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把屋子里的人吓得够呛。
长孙无忌看见杨晨从屋顶上下来,眼睛微微睁大,很是吃惊:“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杨晨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袁公瑜,你什么意思?”
杨晨在威胁他。
但没有预料当中的忌惮。
相反,杨晨从他眼里看到了鱼死网破的架势。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然袁公瑜明明已经答应了明天离开,怎么会突然要杀长孙无忌。
“杨晨,本官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口水,今天长孙无忌一定要死!”袁公瑜疯了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忌讳。
一看就是豁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
“你还看不出来吗?”身后忽然传来长孙无忌讥讽的声音。
杨晨回头看他。
“姓许的定然是说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变成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许敬宗?
杨晨一看袁公瑜的脸色,马上明白过来,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许敬宗的人到了。
他跟袁公瑜说了什么东西,让他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也要杀了长孙无忌。
“袁大人,不管许敬宗跟你说了什么,我保证,只要你做到你之前的说的,我不会让你出事!”
袁公瑜摇头:“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也不能阻拦我!”
文的不行啊……杨晨往后撤了一步,程雅雅站在了前面:“那就只能动手了。”
程雅雅轻蔑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两个杂鱼,动作之快,快到几乎看不清声音,似乎只过了一息时间,那两个杂鱼就被打飞嵌入墙中,一口一口的血吐出来,竟然是快要死了。
袁公瑜惊慌失措之下马上明白,为什么他的人能这么顺利的进来,不是暗中的高手被他的人成功引开,而是高手之前不在!
“你……你就是那个护卫?”
翠花在长安上流社会一直是个传说,谁都知道杨晨有个牛逼轰轰的女护卫,武功之高,连蚊子都不可能近杨晨的身。
“有何指教吗?袁大人!”程雅雅很鄙夷的表情跟他说这话。
外面的人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连忙跑进来,一看两个同伴被打的半条命没了,立刻警戒的护在袁公瑜身旁两侧。
袁公瑜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今天长孙无忌如果不能吊死,那就毒死,打死,反正一定要死!
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机会了。
杨晨会护着他,这个高手肯定会寸步不离!
“杨公爷,我也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做就能不做的,你今天救了一条命,但也可能害了一条命!”
“许敬宗要杀你?”杨晨挖掘中心思想,并且嗤之以鼻,“老许心狠手辣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你觉得他杀你,和我杀你,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为什么不相信我,反而要替他做事,相比之下,只要你答应我说的事情,我似乎更能庇护你安全吧?”
袁公瑜沉默不语,只是红着眼睛盯着他们,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豺狼。
长孙无忌忽然开口:“他是以你全家性命威胁你办事的吧,如此心狠手辣,是个人物。”
杨晨登时蹙眉,看见袁公瑜脸上那个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长孙无忌又猜对了。
这个老狐狸,一把年纪智商怎么就不退化?
“许敬宗拿你全家威胁你?”
被人戳中伤心处,袁公瑜悲从中来,声音颤抖:“不……不止,是……全族!”
杨晨怔愣了一下。
杀人全族?
这老许未免狠过头了,就算一手遮天,杀人全族这种事也未必敢做。
“果真是个穷凶极恶的贼人!”长孙无忌声音里带着无限恨意,他竟然被这样的小人下绊子,甚至差点丧病于他手中!
袁公瑜看了一眼程雅雅,她云淡风轻的,除了被刚刚杀人全族这件事震撼了一下,丝毫没有其余的担忧。
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在这个高手眼皮子底下把长孙无忌杀了的。
但即使不可能,也要试一试。
“杨公爷,我求你救我袁家上下,把长孙无忌交给我处置!”
杨晨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