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眼角抽搐,甚至开始怀疑公输頔给的法子是不是错的。不过转念一想,公输頔那样的人要么不给,既然给了,肯定就是真的,所以……这肯定是研究人员的问题。
“你这是哪来的?当真没错吗?减掉一半的原料还有原来的爆炸效果,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大现实?”秦琼摸着下巴,指尖摩挲短短的胡渣,视线落在模样凄惨的手雷上。
杨晨摇摇头:“不可能的,一定不会出错,让他们再好好研究一下,我回去想想办法。”
秦琼点点头,道:“也好,不过得抓紧时间了,再过段时间火器营就要拔营了。”
“拔营?这是要去哪?我怎么不知道?”杨晨一脸懵逼。
秦琼没好气的看着他,“你好歹也是火器营的都尉,就算平时不管事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问吧?再过段时间就入冬了,将士们要是在这里八成要冻死,所以陛下是有恩旨的,入冬时节火器营搬到原先玄武卫的营地上去。”
被秦琼数落一顿,杨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原来如此啊……玄武卫的营地啊,那地方好,离我家近!”
“……”
很明显秦琼不想再跟他瞎扯了,杨晨就只好回去。
公输頔自从把杨家屋子炸了之后,先是研究了几天机关枪,没了兴致后又开始在各处作坊探险,一圈溜达下来,作坊里的员工都快烦他了。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去找杨晨告状的时候,公输頔不出来霍霍了,大家都以为他消停了,结果没两天他又去了,不过这次不一样,相比之前大伙想告状的心情,这次是恨不得公输頔能扎根在他们作坊。
要说为什么,这就要从公输頔那颗聪明的小脑袋开始说起了。
就拿酱油工厂来说,公输頔在转悠了两天之后发现那儿味道太大,尤其是包装的地方,几大缸酱油围在一起,能直接把人齁死。
于是公输頔就发动小脑筋,给酱油工厂做了个气味发散工具,而且还帮他们改良了酱油搅拌工序,发明了一个搅拌罐,直接省了大力气,这下可把酱油工厂的人高兴坏了。
再者还有棉花工厂,这里是李承乾的地盘,某一天李承乾在指挥员工培训,弹花弓上一个工人正踩得起劲呢,公输頔一过去就把人家推下去了,惊得李承乾目瞪口呆。
公输頔没鸟,反正他也不知道那是太子,自顾自的盯着那几架机器看的兴致昂扬,在严重影响李承乾情绪的高压下,一刻钟后公输頔跟个没事人一样出去了,然后第二天,就吭哧吭哧扛着工具又去了棉花工厂。
李承乾原本是在东宫处理事情的,底下人过来报告的时候说是有个小老头在棉花工厂砸场子,李承乾一听就知道是公输頔,不由得头大起来。
怎么办呢,打又不能打,骂又不骂,真是能把人气死……
李承乾想着反正自己也不能把对方怎么着,那就索性当做不知道吧,嘱咐了工厂里的员工不要理会他,也不要让第二架弹花弓遭罪后,李承乾就又去干自己的事了。
结果又过了一天,棉花工厂的人又来找李承乾了。
这会李承乾正好闲着,二话不说就去了。
一进棉花工厂,原本以为自己是来干架的,但是袖子撸到一半才发现根本没公输頔的影子,倒是一群工人尖叫连连的围在一起。
上前一看,李承乾傻眼了。
一台造型别致的弹花弓正在疯狂工作,有几个工人倒了两麻袋的棉花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棉花就都被弹完了。
李承乾傻眼了,这效率未免也太快了吧?
就在李承乾准备去找杨晨说道说道的时候,其他附近的工厂也陆续传出来这种消息,李承乾突然意识到,这该不会是他师父指派来的吧?
一开始,杨晨是不知情,但是事情多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杨晨当时的心情就跟在街上捡了五百万一样。
公输頔是个宝啊!
而且还是个特别好使的宝!
这种宝必须要好好招待才行!
杨晨立刻给福伯打了个招呼,家里不管什么好的,都不能忘了公输頔那一份!
这消息溜到公输月耳朵里,让她哭笑不得。
自己这个爷爷认真起来也是很威严的,但是一遇到这种他没研究过的新东西,就会跟个孩子一样只顾着自己,好在也没给杨晨添乱,反而还帮了他。
因为公输頔的缘故,杨家所有作坊都得到了改良,所有人都知道杨家来了个手艺高超的小老头,但是却没人知道他的来头。
眼看杨家作坊欣欣向荣,杨晨一想到火器营里的愁云惨雾就头疼。
这天,火器营里又传来失败的消息,杨晨实在坐不住了,只好去找公输頔。
公输頔已经把杨家各个地方都溜达完了,杨晨的东西他也研究了一个遍,在这个过程中,要说对杨晨没有改观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改良甚至新设计了很多新的工具,但是大多都是建立在杨晨原有的设计上,杨晨的智慧不言而喻。
孙思邈正在给公输頔日常看病,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公输頔身上的变化,因为心情好,公输頔伤势的恢复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难不成心情当真会影响身体?”
公输頔正吃着水果,听见他这么说,淡淡的道:“我哪知道,不过这段日子的确松快不少。”
公输頔嘿嘿笑了两声,把自己的水果推到孙思邈面前,开始唠嗑。
“你这段时间也没少往卫生所跑,月儿说每天都能看见你在新世学院,怎么?那里大夫的医术还真能帮你不成?”
孙思邈拿起一个果子咬下去,酸的他眼角直抽:“这事啊……我学了大半辈子的医术,自认在医术上没人比我更有天分,可是我去了卫生所啊……”
“那里的大夫难道比你还厉害?!”公输頔满脸震惊。
“那倒不是,那几个大夫的医术也就那样,放在长安可能有点名头,但是在我面前哪够看啊。”
孙思邈嘚瑟,嘚瑟了一会又嘚瑟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