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言惟?
顾凌一的眸光沉了沉,他还未开口,对面的寒停厉接着出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寒停厉歪了歪头,脸上笑容扩大,“会长也说了,只要你放弃言惟,不再和他继续组队进游戏,永夜会便不会再有人追杀你。”
顾凌一眸光闪了闪,线条分明的脸上忽地勾起嘴角。
他举着手枪的手紧了紧,漆黑的瞳孔里流露出冷漠与不屑:“你觉得我会怕?”
“回去告诉你们的会长,言惟是我小队的人。”顾凌一的眸光暗沉,语气果断而又不容置疑,“少打他的主意。”
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寒停厉咂咂嘴:“看起来谈崩了呢。”
他神态轻松,扫了一眼顾凌一手中的枪支,语气莫名:“你的话我记住了,顾凌一,这场游戏里我一定会找了机会杀掉你。”
话音落下,对方的身形忽然如同烟雾般消散,不过几秒便失去了踪迹。
这是使用道具逃跑了?
在确认周围没有了寒停厉的身影,顾凌一才把手中的枪支放下,重新收回了储物空间。
回想起刚刚寒停厉的话,顾凌一忍不住轻轻蹙了蹙眉。
柳绝到底为什么会对言惟这么上心?真的只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天赋吗?
顾凌一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思考下去,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游戏之上。
抬头看了看天色,他们刚进游戏那会,已经是下午时分,现在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迟疑片刻,顾凌一还是继续打算将学校的环境摸清楚,再回去和言惟商讨。
……
此时的宿舍里,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
言惟、相悍伟和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宿舍里的气氛一时之间沉默得可怕。
手里拿着书本,言惟选了个靠近窗口的床位,此时正躺在上铺,一边警惕宿舍里的其他人,一边看着手里的书。
宿舍新进门的那两位,一个长得瘦瘦小小,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给人一种书呆子的感觉,名叫侯睿。
另一个就是在大巴和李青青一起被点名过的男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看起来并不像什么老实人,叫做严七。
他们两人似乎先前打过招呼,彼此之间较为熟络,一走进宿舍便聚在一起。
言惟和相悍伟都没有去搭理走进来的二人,看着自己手中的书,高中的知识点复杂繁多,晦涩难懂,尤其对他们这些已经离开学校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来说。
“砰”的一声,坐在桌子边上的相悍伟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侯睿和严七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半靠在床头的言惟淡淡撇下去视线,看见相悍伟面对着书本烦躁地揉着头发,本就凶悍的脸上此时更是吓人。
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根本学不进去,言惟缓缓收回视线,已经能够想象明天小测的时候,相悍伟的分数惨状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偌大的学校里,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几盏。
除了能够看见从宿舍楼、教学楼里透出灯光,其余地方几乎都被黑暗笼盖。
天上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就好像一块黑色的幕布罩在上面。
看眼下的情况,顾凌一这个晚上应该不会来宿舍楼找自己了。
言惟翻了个身,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耳边隐约传来窸窸窣窣低声交谈的声音,侯睿和严七二人似乎凑在一起在说什么。
“真是服了,什么破学校,乱七八糟的规矩这么多。”严七抱怨的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传入了言惟的耳中。
“有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侯睿的语气慢吞吞,他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框架,一字一句地开口,“想要得到好成绩,自然要心无旁骛地认真学习。”
“去你他妈的大道理。”严七听得头疼,忍不住感概,“学校里老子骂句脏话都要被管,真憋屈,还好宿舍里没有那些傻逼老师盯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言惟在上铺拿着书本的手忽地一顿。
是啊,宿舍里不允许老师进来,那么他们如何保证里面的学生有在好好学习,遵守校规呢?
光看那将近两千条的校规,言惟不相信会没有人想到这么简单的一点。
不让老师跟进宿舍,又没有其他东西来监督学生,那岂不是宿舍就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安全区?
没等言惟继续想,相悍伟那边突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吸引来所有人都视线。
“艹。”相悍伟低声咒骂,将桌上的书甩在地上,“他妈谁爱学自己学去,老子不学了!”
他动作粗暴地将书本弄得到处都是,随后转身爬上上铺,将自己整个人用被子盖住,没有了动静。
侯睿和严七二人被吓得不敢出声,知道看上铺没有了动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床位旁。
相悍伟不学,对于言惟来说是好事,寒停厉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只要相悍伟考差便会让那人受罚。
只是……
言惟揉了揉眼睛,盯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忽然觉得好生困倦。
困意突然上头,来得毫无逻辑,这不禁让言惟心生警惕。
奇怪,为什么自己突然感觉那么困呢?
就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闭上眼,沉沉地睡过去。
是因为手上晦涩难懂的书,引起来了困意吗?
言惟靠在床头,眼皮沉重得像是根本抬不起来,手里的书一点一点往下掉。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轻灵的声音:“学不进去吗?”
言惟猛地睁眼,却发现宿舍里其余三人不见踪影,整个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以及自己肩膀旁的一道虚化的人影。
“你是……”言惟瞳孔微微缩了缩,能够看见那道近乎透明的人影距离自己不过几寸。
这种几乎透明的人影言惟再熟悉不过来,游戏里的鬼魂出现几乎都是这副样子。
不过这道人影却还有那么一点不同,它的模样格外的清晰,言惟能够非常确认这是一个大约十七八的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