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会相信吗?”
楚淑薇想笑一笑,但却牵扯到奇痒难耐的地方,顿时脸上一阵扭曲。
她缓过了劲,才一字一句道:“不需要他相信,你以为河间王对皇上有多忠心,一旦他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无需本宫出手,他和晏姝也会斗起来。”
……
御书房内。
棠微将宫外的传言一一说给晏姝。
“眼下前朝朝臣基本上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秦大人、沈大人为首的寒门,一派便是以楚家为首的各大世家。”
“如今盛传寒门官员庸碌无能,各个都是无才之辈,此次他们亦表现的焦头烂额,不堪大用,世家都在等着看殿下的笑话。”
晏姝目光从御案上堆叠如山的折子掠过,唇角勾了下,“是沈季远想出来的主意?”
棠微掩嘴轻笑,点头道:“正是,也只有沈大人会想出来这种法子了。”
在外人看来,沈季远温和谦逊,是值得赞一句温润如玉真君子的人,但只有他们这些了解沈季远真性情的人才知道,沈季远是只黑心狐狸。
谈笑间便将人算计了去。
他提出让寒门官员假装疲于公务,这其中多少有几分故意折腾朝臣的心思。
晏姝看破不说破,淡淡额首道:“让沈季远自个掂量着行事。”
棠微恭敬应声,又道:“殿下,定北将军昨日已经带兵折返,但定北将军半途转道已经在入京的路上的,另外南疆王留下了一半兵马驻守梁州,南疆王也往洛邑来了。”
晏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眉梢轻蹙,道:“皇姑姑想来是来探望父皇,至于楚翰宁,这是闻着味来了。”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抬眸问道:“司空默人呢?”
棠微道:“他让玉衡公子替他守在梁州,亲自押送大秦太子、赤霄邑和东阳达入京,眼下约莫到益州了。”
景国还有不少大秦的暗探,为了避免意外,司空默将将押送队伍分成了两队,一队在明一队在暗,明着的一队只有东阳达。
司空默认为三人之中只有东阳达最不值钱,因此他被当成了诱饵。
暗地里的一队司空默亲自押送,大秦尊贵的太子也终于下了囚车,被打扮成世家公子的模样坐在马车里,若忽略他手上脚上的镣铐,倒真像出游的世家公子。
棠微又道:“行至益州,明着的一队已经遇到了三批刺客,都被尽数剿灭,有侥幸逃走的也被隐在暗处的影卫绞杀。”
“影卫趁机拔除了好几个大秦暗桩,这次司空公子回京,恐怕又要翘着尾巴和殿下邀功了。”
晏姝闻言目光落到棠微身上,眉眼柔和了一瞬,揶揄道:“你提起司空默时似乎话格外多。”
棠微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红晕,若非晏姝足够了解自己的贴身婢女,恐怕也会忽略掉。
晏姝双手撑在御案上,视线落在她绷紧的小脸上,轻笑道:“司空默虽然有些不着调,但他还不错,能配得上本宫的贴身丫头。”
棠微耳尖染上一抹红晕,眸光轻闪着抬头,张了张嘴,似是羞得不知道说什么。
“婢、婢子从未想过这些……”
棠微低声道:“婢子只想陪伴在殿下身边。”
“若日后有了小殿下,婢子就去伺候小殿下。”
这并非晏姝第一次询问棠微想不想嫁人。
第一回她拒绝了,这一次她还是拒绝了。
晏姝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细细回想,多少能发觉棠微对司空默注意明显更多,司空默对棠微态度也不同寻常,这二人分明互生情意。
晏姝看了棠微一会儿,作罢道:“罢了,本宫不勉强你。”
棠微垂下头,神情微松。
她的确……有些在意司空默。
可是……她出身低微,司空默出身世家,家世出众,如今又得殿下器重,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她只是一介宫婢,如何配得上司空默。
更何况……她答应过姐姐的。
……
小朝会每日不落,众臣在勤政殿讨论的干劲十足,一出勤政殿依旧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有禁军把守,楚系的眼线也打探不到勤政殿的具体情况,只看见参与小朝会的官员一日比一日萎靡,便将消息送到各大世家。
某某大人在勤政殿指着长公主的鼻子骂;某某大人不堪重负,泪洒勤政殿要求辞官;某某官员三日未曾归家,其夫人一气之下要闹和离……等诸此之类的消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世家们听热闹听的很开心,寒门官员演戏也演的很开心,唯一不开心的,只有给世家传消息的眼线们。
他们哪有胆子告诉各子的主子,这消息真假参半,一大半都是他们信口胡诌出来的!
事情演变成这副模样,也是晏姝未曾想到的,不过眼下的情形对她来说有利无害,她乐得纵容。
在这期间,楚淑薇的人终于搭上了河间王身边的人。
河间王今日在东郊曲水流觞亭宴客,邀请的都是各大世家公子,席间有人提及长公主代理朝政一事,河间王笑呵呵的打了马虎眼略过。
这皇位跟他没关系了,谁做皇帝他都是河间王,何必淌进这一趟浑水里。
世家公子们见河间王不喜谈论此事,都讪讪的闭了嘴。
除却个别好奇河间王看法的人,其余大半都是被家中长辈要求探一探河间王对长公主理政一事的看法。
宴至天黑,宾主尽欢,世家公子们一一告辞,河间王坐在席间,着一袭墨色宽袖长袍,衣襟半敞懒洋洋的斜躺在软榻上。
下人领着一名青衣长衫的中年男子出现时,河间王正斜斜躺在软榻上举着酒壶往嘴里倒酒。
“王爷,这位莫先生求见。”
河间王掀起眼皮,眼角余光扫了眼来人,不甚在意的开口,“本王今日没心思见客,让他离开吧。”
名唤莫先生的青衫男子笑着开口道:“王爷,小人是奉宫中贵人之命来求见王爷的。”
“宫中贵人?”河间王眼皮子睁了下,“哪位贵人?”
“皇上如今还在昏迷,宫里头还有哪位贵人会寻本王。”
河间王想到什么,突然坐起身,满含醉意的嗓音带上了几分戏谑,“莫不是有人想要挑唆本王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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