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欢眼前一黑一白,最终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痛意,倒在苏景裕身上晕倒了。
醒来时,她已经在马车上,脑子还有些迷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曹正听到动静,敲了敲车窗。
“姑娘,我们在去崇州的路上。”
盛颜欢反应过来,想起晕倒前的一切。
心脏那处麻木的痛意又涌了上来。
“舅父……”
她眼眶干结,已经哭不出来了。
“姑娘节哀,苏大帅会带着楼将军的骨灰一起夺皇城。”
曹正咬牙切齿,声音带着痛意。
这次楼将军战死,激励了楼家军所有人的战意。
誓死夺皇城!
报楼将军战死之仇!
盛颜欢眼角泛红,哑声问道:“温逆,真的杀了舅父?”
曹正看了眼紧闭的车窗,轻声道:“主帅所言,绝不会错。”
是啊。
爹爹说的,怎会有错呢?
错的,只有她和温逆。
她就不该放虎归山,舅父也不会死在他的冷箭之下。
盛颜欢扯了扯嘴角,抬手摸上脑袋,上面有一直粗糙的发簪。
因为她喜爱这支簪子,所以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侍女都会用这支簪子帮她簪发。
只是现在……
不需要了。
盛颜欢用力将它拔了出来,青丝撒了一肩。
她一眼都没看,直接扔了出去。
玉簪叮当一声,碎成一半。
“我们要夺皇城,为舅父报仇。”
曹正红着眼点头。
两个月,楼家军势如破竹,一口气攻下三城,只差一城直逼京城。
大家心里都鼓着一把火,只有夺了皇城,才能帮楼将军报仇雪恨。
*
皇宫。
皇帝黑着脸走来走去。
地上摔裂了很多瓷器、奏折,乱成一片。
温逆急匆匆走来,单膝下跪:“陛下,是臣无能。”
东平城、万离城伤亡极大。
在最后一场大战,陆乘渊也死了。
皇帝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集结五城兵力到京城,剩下五万兵,由你带去冀州撑住。”
温逆一愣:“陛下,除瓦刺以外,东边还有东夷人,如五城兵力都集结起来,臣担心东夷会借此生事。”
“虚明,那你说怎么办?”皇帝回到案边,将一叠奏折到他脚下。
“苏景裕深得民心,边关守卫并无疏忽,流言不攻自破,反而朕,落得个夺人皇位的口实。”
“陛下……”温逆还想继续游说。
皇帝抬手制止他:“楼耀已死,是好事,可代价太大了,虚明,胜负,在此一举。”
温逆垂下眼帘,默了片刻,低声应是。
*
楼心月病倒了,苏景裕想送她回江南,她却摇头拒绝。
“我想亲眼看着,皇城被你夺下的摸样,这样,阿耀就算死也瞑目了。”
苏景裕心口闷痛,上前紧紧抱住她:“会的。”
打下冀州,就是京城了。
快了。
盛颜欢端着粥,撩起帘子。
两人立即松开,红着脸侧过头。
盛颜欢挑了挑眉,倒是一点都不害臊:“娘,女儿亲自熬的白果粥,多吃点。”
楼心月赶紧接过,小口小口吃着。
时间冲淡悲伤,经过这两个月,他们都好多了。
只是心里的刺拔不出,也不想拔,任由鲜血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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