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希麦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公主从未说过想去哪。
公主满脑子只有果园，种出瓜果才是她的最终梦想。
阿尔伽都低头将信小心放在柜里，“公主心里只有百姓，或许她不是走，而是去寻种植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可能很危险。”
一道电光在拜希麦脑海里闪过。
“公主是问过奴一个问题，她说既然有绿洲，那必定是有高山，奴说，西夜国四面都没有高山，附近小国也没有高山，除了一处奴没去过，所以不知……”
拜希麦话还没说完。
“咯吱——”一声。
阿尔伽都起身往外走，因为速度很快，白袍衣角都有些微微卷起。
“缘乐，随吾去大宛。”
一个黑色身影闪在他身后，低声应是。
拜希麦全身发抖，牙齿控制不住咯咯作响。
公主要去大宛。
去大宛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回来，公主娇弱，竟敢不带一个人，前往那如此危险之地……
阿尔伽都立即让人排查从昨日到今日的出城之人，特别是用牛车出门的。
很快便查到昨夜子时有一个女子用一袋米粮包了一辆牛车前往大宛边境，牛夫刚刚回来睡下了。
缘乐将人拖到阿尔伽都面前跪下。
牛夫害怕得紧，什么都说出来了。
昨夜大半夜，他给贵人送完水后，便赶着牛回去，路上遇到一个矮矮小小的人，因为很黑，他也看不见脸，只能听到她声音像女子。
她说要去大宛，去大宛要一个时辰，他赶着回去睡觉没答应，后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米，他才同意将她送过去。
路途中，他也有劝她说不要去，死路一条。
“她说了什么？”阿尔伽都目光平淡，看着他都莫名有种压力，让人不由自主将心里隐藏的事全盘托出。
牛夫瑟瑟发抖，轻声道：“她说，她不会死的，不管过多少年，她都会种出粮食，将粮食回来。”
当时他起了恻隐之心，想着到了她便害怕，想逃，可是她没有。
“王，奴亲眼见她进去了，没有回头。”
阿尔伽都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缘乐。”
缘乐自觉将人带出去后折回。
“王，属下去把公主带回来。”
缘乐从小便在阿尔伽都身边贴身保护他，这段日子，王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他是王的贴身之人，他自然能察觉王变了很多，似乎是因为一个女子。
从小到大，王是一个极其聪慧之人，从未因为感情之事而烦恼。
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他总是平平淡淡，不悲不喜，似乎所有人都不在他眼里，又似乎所有人都在他眼里。
阿尔伽都摇了摇头，“大宛外有一层毒气，以你的功力抵挡不了。”
缘乐心脏加速跳了几下，脸色稍白。
王的功力，确实比他强。
“吾亲自去吧。”
缘乐单膝跪下，沉声道：“王是一国之君，绝不能冒险，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把公主带回。”
阿尔伽都眉眼温淡，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手轻轻放在他头顶。
“缘乐，在吾回来之前，护好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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