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如浓墨般的夜幕沉沉地笼罩着整个藏经阁。
秦牧在这静谧的夜时缓缓起身,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投向窗外。
只见那夜空中乌云密布,宛如一块巨大的黑布,将那原本皎洁的明月遮蔽得严严实实。
四周一片漆黑,就像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般,远方的景色全然隐匿在这如墨的黑暗之中,无论怎样努力,都看不真切分毫。
当下,整个藏经阁一片寂静无声。
藏经阁本就坐落在宗门的僻静之处,周围向来是人烟稀少,冷冷清清。
此刻在这月黑风高之夜,更是安静得如同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仿佛一座被时间尘封的孤岛。
这时,秦牧那原本沉静的双目陡然一凝,体内的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动起来。
在灵力的有力催动之下,一道奇异的光芒从他的后背缓缓升腾而起。
那光芒之中,一道身影逐渐清晰,就像从迷雾中走出一般,最终化作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
这分身虽然并没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它的一举一动都需要秦牧通过灵力进行远程控制,但它却有着独特的优势。
那便是它的存在几乎不会被外人察觉,就像一个隐匿在暗处的幽灵。
当秦牧操控分身之时,那种感觉就如同操纵自己的手臂一般自然流畅,没有任何不习惯的地方,仿佛这分身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等他离开藏经阁后,就需要这分身彻底坐镇此处,以此来替代他的本体。
分身只会继承他自身三分之一的力量,因此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或许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如今红袖已经回归藏经阁,有她在旁,对于分身的安危,秦牧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只是后面若是红袖还想来找他切磋的话,到时候就得绞尽脑汁找理由搪塞过去了。
毕竟分身的实力有限,难以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很可能被红袖看出异样,这让他不禁有些头疼。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牧轻轻推开藏经阁那扇略显陈旧的门,趁着这如墨的夜色悄然离去。
他头也不回,径直往山下走去,那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
一路上,他不时遇到一些守备在各处的执剑弟子。
前不久传法峰的动乱,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让宗门上下如临大敌,于是加强了各个区域的警戒。
不过,秦牧早有准备。
他施展秘术,改变了自身的样貌,将气息和修为伪装得极为普通。
此刻的他,外表看来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炼气弟子,走在人群中丝毫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就像一颗被淹没在沙砾中的小石子。
因此,那些执剑弟子并未过多关注他的动向,任由他在夜色中穿梭前行。
玄天宗作为一方巨擘,其势力范围极其广阔,下辖领域内,有着诸多凡人国度。
在这广袤的天地间,一个炼气修士如同沧海一粟,实在是微不足道,也没有多少人会特意去关注。
然而,秦牧生性谨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选择低调行事。
能不走大道,就绝不走大道,即便有些城市绕不开,他也会更加隐蔽自身气息,让自己化作凡人模样,融入这尘世之中,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就这样,时光在匆匆赶路中悄然流逝。
数十天过去后,秦牧总算抵达了玄天宗势力范围的边缘。
……
在崇山峻岭之间,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上,一人一马缓缓前行。
那人样貌年轻,面容清秀,身着简洁的衣衫,那衣衫朴素之外又显得有些凌乱,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旅途。
胯下之马略显瘦削,毛发杂乱,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昂贵品种,就像一匹普通的驮马。
这般模样的人士,在旁人眼中,只会当作是一个为生活奔波赶路的凡人,丝毫不会引起多少关注,很容易就被人忽略过去。
此人只沿着偏僻的小道前行,穿过一片蜿蜒曲折的山路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明亮的光芒扑面而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只见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沃野,千里平川,一望无际。那辽阔的大地仿佛一幅展开的画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秦牧摘下头上的斗笠,微微眯起眼睛,眺望远方,眼中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之感。
那感觉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重新回到了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
再一次离开玄天宗,那种久违的自由感觉如潮水般重新涌上心头,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锁,不必再时刻担心那些不可预知的危机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
上次离开玄天宗,还是他前往分宝崖的时候,至今已经快过去一年时间了。时间如白驹过隙,流逝飞快。
然而,对于修士来说,一年时间,不过是漫长修行岁月中的短暂一瞬,根本无足轻重。
一些强大的修士,为了突破境界,常常闭关数年,甚至数十年之久,与他们相比,一年的时间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