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么了?”小安重重推开门。
跑到榻前就看到洁白的被褥染上了鲜血,陆时逸半个身子趴在床与柜之间,面色阴沉的吓人。
“啊!!”小安大叫出声。
颤抖着手赶忙去抱陆时逸,将他上半个身子重新抱回床榻上。
“奴……奴这就去叫人,主子您莫要乱动。”
丢下这句,小安飞快的跑出门喊人,霎时间,合欢轩动荡起来。
奴侍们听说侍君要生了,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的忙前忙后,担心今日便是人生最后一日,更担心做不好事会死的更加凄惨。
温言澈这边很快收到消息,他急忙赶到合欢轩。
一踏进主院,耳边全是陆时逸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对陆时逸来说,下腹的疼痛比想象中难受一百倍,可比拟锥心之痛也不为过。
走进主卧房,稳公和高太医已经在了,高太医正在给陆时逸把脉。
看到温言澈来了,稳公忙告诉他说:“主君,侍君的情况很危急,他刚刚吐了血身体十分虚弱,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怎么会吐血?”
“老奴不知啊。”
“那要如何救他?”温言澈忙问。
高太医收回手回话:“侍君是气急攻心吐的血,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成功诞下灵珠才有可能脱离生命危险,诞不下来的话灵珠之气会阻断血脉经络使他血液逆流而亡,如果有万年份的人参或灵芝之类的仙品药材,或许可以吊命,让侍君有力气诞下灵珠,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仙品人参?刚好本君的嫁妆里有。”
温言澈庆幸,当初凛国女帝执意给他带来,他还万般推辞,还好当初收下了。
立即命令朗月速回鹤眠苑去取那支万年人参过来。
“主君殿下,臣先开一副镇痛药给侍君大人,他现下的身体状况很差,臣怕他支撑不住,镇痛药煮一盏茶的时间就行。”
“好。”
太医开了两副药,一副镇痛半麻药,一副补气醒神药。
镇痛药下肚,朗月也拿着人参来了。
太医将它切开给陆时逸含在嘴里,神药入口,不多时,陆时逸缓过神来,体内的阵痛也减轻了很多。
稳公熟练的为他疏通腹部,太医在旁针灸,在两人的配合下,一刻钟后,陆时逸高呼一声,成功诞下了灵珠,脱离了生命危险。
“恭喜侍君,恭喜主君。”
温言澈也松了口气,“辛苦几位了。”
太医交代:“一个时辰后再给侍君服补气药,臣先告退明日再来。”
“好,朗月送高太医回院。”
“是。”
人走后,稳公悉心照料陆时逸,很快他便累的睡着了。
长风问道:“主君,要不要先回院。”
“不,本君等他醒来吧。”温言澈放心不下陆时逸。
……
临近傍晚,陆时逸幽幽转醒。
一睁眼便四下寻找灵珠的方向,方才他诞下灵珠实在是太累太累了,眼皮沉重无比都分不出精力多看几眼自己的孩子。
几秒后,在正上方找见了那个泛着淡蓝微光的圆体,它还在缓慢的漂浮移动,陆时逸眼睛一眨不眨的跟随它的轨迹转动。
“时逸,感觉如何?”
偏头便看见温言澈向自己走来,陆时逸有些惊讶:“主君,您还没走?”
温言澈坐上榻淡淡笑了笑,“你醒了就好,本君一会就回。”
稳公端来孕育果汁水喂他喝。
“好了。”喝完水陆时逸恢复了几丝气力,他撑着手臂半坐起来。
温言澈关切的问:“白日你为何会吐血?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个,陆时逸又想起了那些小奴的话,他想问一问。
缓缓开口:“主君,侍身听到了些不好的谣言,说顾侧君的孩子是侍身所害,说等侍身诞下孩儿便要去父留子,此话可当真?”
听他这么说,温言澈瞬间沉下脸,“一派胡言。”随即又缓和了面色:“你听谁说的?绝无此事,你切莫听信。”
陆时逸点点头,眉间萦绕着忧愁之色,“侍身没有害侧君,奈何流言可畏,侍君不知该如何自证旁人才能相信。”
温言澈安慰他道:“时逸,莫想太多,妻主已经收复了祁国,过不了多久便会凯旋了,你刚刚生产完定要顾好身子等妻主回来,至于南书的孩子,本君正在查,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你,你莫太过忧心也不用急着自证。”
顿了顿,“流言一事,不必当真,本君会给你一个公道。”
说罢眼神看向长风,长风秒懂随即拱手退下,着手彻查散布流言之人。
“时逸,你好好休养,别被外界干扰,若你方才出了什么事妻主回来会痛不欲生的。”
听了这话陆时逸脱口而问:“真的吗?”
“当然。”温言澈肯定:“妻主亲自给你的孩子取了小名,足以说明她是很在意你和孩子的,本君和南书的孩子到如今还没有得到妻主赐名呢。”
煦煦和苏苏是陆时逸取的,而夭夭和灼灼却是冷清凝取的。
不确定之事得到了旁人的肯定,陆时逸心里高兴,面上显出惊讶之色,哪怕对方是口头安慰他,他也很感激。
“谢谢你主君,谢谢你能同侍身说这些。”陆时逸由衷道谢。
“客气了!”温言澈不理解,自己说了句实话,对方为何如此表情。
陆时逸忽然感到愧疚,之前被小奴们的话气到了,情绪失控中自己竟也怀疑那些护卫是眼前男子派来监视他的。
如果不是那些小奴那样说,这些日子他还真没这样以为过,但凡他一出主院护卫们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他,然 他不出主院,护卫们绝不会贸然进入。
这样子哪里像监视?
自己差点就小人之心了。
想到这里,他越发感到歉疚。
“主君,有一事………”
正当他打算将此事说与温言澈听并向他道歉时,门外奴侍来报:“主君,澄侍君带人来了。”
陆时逸立即收住前面的话头,出声问:“他来干什么?”
莫非又要来与自己对峙不成,陆时逸收敛起笑容,担忧的看了眼上方的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