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暗卫挺爽快,当即掏出小刀,从绳子串上把两个婢女割了下来。
然后,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身契,扔在两个婢女面前。
说道:“出城,别让人找到你们,你们就能活。”
两个婢女颤颤巍巍,各自抓起自己的身契,就往柴房门口爬。
等她们爬出去了,两个暗卫重新关上柴房的门,才把余下那五个人嘴里的破布掏出来。
说道:“刚才那两人交代了,她们能活,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谁要交代,赶紧说吧。”
他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人回答:“是皇上,皇上让我们去的。”
人都是求生的,尽管这五个人训练有素,也不是铁板一块。
总会有个意志相对薄弱的,说招供就招供了。
两个暗卫听明白了,心想这帝后一家,行动还挺一致。
他们把破布捡起来,给不招供的四个人堵上了嘴。
然后,一人一刀,结果了性命。
至于那个招认的,刚想往门边爬,就被一个暗卫抓住头发,直接抹了脖子。
做完这些,两个暗卫打开门,就看见那两个婢女还在往前爬。
他们面无表情,各自从袖中抽出一根麻绳,将那两个婢女勒死了。
做完这些,他们从婢女手中搜出身契,又把两人的尸身带出兖王府,扔在了马车上。
全公公从怀中掏出一瓶浆糊,把封条重新粘好。
马车哒哒哒,去了城西的乱葬岗。
两个暗卫将尸身拖进乱葬岗,一把火烧了。
然后,便隐匿了踪迹。
全公公则是将马车赶到城北,直接遗弃了。
这种拉过死人的马车,别说襄王妃嫌弃,就是他也不想赶了。
做完这些,全公公回府,向林雪竹汇报今天的调查结果。
林雪竹听见皇帝皇后四个字,丝毫也不觉得惊讶。
与她所料并没有什么差别。
而此时的皇宫里,皇帝正在焦急踱步。
派出去的人都去了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复命?
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派五个人去还摆弄不明白?
就在他越来越沉不住气的时候,庞公公来报,“皇上,襄王妃诞下世子,母子平安。”
皇帝的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这样?”他忍不住问出声。
庞公公没回话,静立一边等候着。
他倒想看看,孩子都生出来了,皇帝还有什么招数来对付襄王妃?
皇帝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出手砸了一个笔洗。
他怒吼道:“襄王都有了嫡子,为什么朕却没有?为什么朕总是输给他?明明朕比他年纪长了那么多,为什么朕还没有嫡子?”
“皇上息怒。”庞公公跪了下去,拉长了声音道:“皇上洪福齐天,正值壮年,不愁没有嫡子。皇上您要善自保重身体啊,别气坏了自个儿。”
皇帝听了庞公公的话,冷哼道:“朕自然没有问题,皇后生不出嫡子,那是皇后的问题。”
默了默,他说道:“庞公公,给朕拿药,朕要去凤仪宫。”
饶是庞公公对皇后没有什么好印象,此刻也有些同情皇后了。
生不出嫡子,皇上日日宿在凤仪宫。
身体不行,就吃药硬来,搞得皇后疲惫不堪,又不敢说什么。
满宫里得不到临幸的嫔妃还明里暗里嘲笑皇后。
原本文忠侯还有爵位时,大家还能稍微克制一点。
自打文忠侯倒了,所有人都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皇帝丝毫也不打算给皇后留面子。
没了家族和子嗣做依靠的皇后,空有高位,在这宫里就像无根的浮萍,风雨飘摇。
皇后每天,除了接受嫔妃们的问安之后,就是把自己关在寝殿里。
一开始,她还积极求子,打算一朝得男之后,扭转形势。
靠着孩子,她也能再为文忠侯府挣一份荣耀。
可当孟太医告诉她,她自上次小产后,承宠太快,身子空虚,很难再有子嗣时,她的世界就迅速崩塌了。
一个没有娘家作为倚仗,也没有子嗣的皇后,就是个活靶子。
这宫里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女人,都会把矛头对准她。
皇后坐在窗前,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殿外传来了通报声。
“皇上驾到——”
又来了。
皇后的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畏惧。
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对皇帝的到来感到恐惧。
被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宠幸,难道不是所有宫中女子最期盼的事情吗?
皇后麻木起身,迎向殿门处。
门打开,她看见皇帝满眼欲火,向她走来,心中的恐惧更甚。
皇上又吃药了。
也不知道今晚,他会将她折磨成什么样呢。
见皇帝走进寝殿,庞公公关上殿门,肃了神色守在殿外。
今天给皇帝喂的那颗丹药,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药力最强的一颗。
狗皇帝竟敢起了伤襄王妃的心思,那就那他体会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吧。
殿内,在雄壮的药力下信心倍增的皇帝,正准备向皇后发起第三轮攻击。
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生嫡子,元修有的,他也必须有。
等他有了嫡子,就想办法弄死元修的嫡子。
这样,元修就永远也赢不了他了。
皇帝疯狂了,他双眼赤红,动作越发猛烈。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皇上,大事不妙了,兖王府走水了。”
脑海中仿佛有啪的一声,好像一根弦绷断了一样。
皇帝被药效堆起来的那股子雄心壮志,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干瘪干瘪的。
下腹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他初时还能忍受,渐渐的,便忍不住呻吟起来。
“皇上,你怎么了皇上?”皇后挣扎着撑起身子,就见豆大的汗珠,从皇帝的额头上滑落。
“庞公公,快传太医。”皇后心中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将衣服穿好。
她试图做点什么,然而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她手足无措地守在皇帝身边,看着他紧咬牙关,捂着下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心中,莫然升起一股子窃喜。
这念头一出,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却并未克制自己。
太医匆忙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微微挪步,将榻边的位置让给太医。
她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那个冷心冷情的男人,经受着世间最大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