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和卢晓秋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是同事关系,但从我入职采油厂到现在统共没和她说过几句话。”王彦明如实相告。
樊敏芝接着回答:“我也是晓秋的同事,还是她的好朋友。”
“你呢?”询问的警察看向王颖馨。
“我和晓秋只是认识,算的上是朋友。”
警察视线移向樊敏芝和王彦明:“你们在那个单位上班?”
“青县采油厂。”两人异口同声。
话音落下,王彦明又补了一句:“但是我工作的主要地点在黑峡山的223站点。”
警察的视线将他们三人来回扫视一遍,最后落在樊敏芝的脸上:“听医生说卢晓秋入院后,她的家人从来没出现过?你能联系上她的家里人吗?”
樊敏芝摇摇头:“晓秋家里人嫌她现在是个累赘,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愿意出现,她在这里的所有费用都是我……”
话音暂顿,指向王颖馨:“她,还有我弟弟三个人合起来凑的。”
“卢晓秋因为什么原因患上的精神疾病?”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樊敏芝看向王颖馨:“小颖,你来说吧,整件事你比我经历的多。”
“好。”
王颖馨目视询问警察,将卢晓秋此前的经历详细叙述而出:“事情是这样的……”
“好,我会去向青县公安局的同事核实情况……”警察的视线又移到了樊敏芝的脸上:“既然你和她的关系最近,那她最近几天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我3天前来这看望过晓秋,当时她看上去精神状态还错,医生还说在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
“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想想……”
樊敏芝微蹙双眉仔细回忆。
“那天晓秋的情绪不是很好,精神恢复正常后,她把之前所经历的事全都想起来,所以她也猜到出院后没办法再回采油厂工作,晓秋对于出院后的未来很是担忧,不知道该做什么什么工作,也不知道是继续留在青县,还是去其它地方。”
“除了这些之外,她还向你表达过其它的内容吗?”
“其它的?什么意思?”
“比如说她有没有提过这里的某位医生、护士?”
王颖馨默默看着提问的警察,心里对于警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警察应该是想问卢晓秋有没有和樊敏芝提到过关医生,如果关医生对于卢晓秋的侵犯未遂是事实,那他应该早就对卢晓秋起了歹念,之前应该会有苗头显现。
樊敏芝稍加回忆:“有,还真的有,我和她聊天的中途有一位医生进了病房,那位医生说是要去隔壁病房,因为走路时在看手上的病例所以走错了,医生离开病房后,晓秋说那位医生人特别好,有天晚上她的主治医生不在岗,她因为刺激发狂情绪不稳,是那位医生赶来帮她稳定情绪,当晚晓秋说她害怕一个人,请求医生陪陪她,此前她的主治医生都是叫来护士陪伴,那天晚上那位医生陪伴了她很久,耐心听她讲述自己的心事,直到她睡着才离开。”
“那位医生姓什么?”
“好像姓关。”
王颖馨听见医生姓关,立刻和刚才在厕所里听见的议论对上了号。
目前来看案件的走向似乎有理有据,可一个已经恢复精神正常、马上就要出院的人,真的会赌上自己的未来,冲动杀了侵犯她未遂的人吗?
王颖馨所了解的卢晓秋不是一个冲动、莽撞的人,她在遇到祸事之前,表面看虽大大咧咧性格开朗,实际由于成长环境的因素,造成她是一个内心怯懦、宁被欺负也不敢主动还击的人。
除非她精神状态再次失控,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杀了关医生,否则几乎不可能为了还击关医生的性侵未遂而杀人。
樊敏芝满面愁容,小心翼翼发问:“警察同志,晓秋真的杀人了吗?医生不是说她已经病情已经恢复了吗?怎么会突然发疯杀了这里的医生呢?”
“根据这里的护士证明,的确看见卢晓秋拿着刀在案发现场,而且死者就是你刚才说的关医生。”
“什么?”樊敏芝惊到从椅子上站起身,笃定否认:“警察同志,晓秋怎么可能杀他!那天晓秋还说他是一个好医生,怎么可能隔了3天就杀了关医生,一定是搞错了!”
“卢晓秋到底是不是凶手,我们会跟进调查,你们还有没有其它关于卢晓秋的情况要说的?没有的话,就可以先行离开了。”
询问警察的态度不失严肃,他身旁负责记录的警察停笔将记录本重新翻页,等着看他们是否还有其它情况相告。
“没有了,晓秋这些时间都住在精神病院里,我们对她的近况了解得肯定没有这里的医生、护士多,还有就是……”樊敏芝不死心,再次提出请求:“我们可不可以去看望一下晓秋?”
“不好意思,她现在作为嫌疑人,不能见除了我们以外的任何人。”
“好吧……”樊敏芝脸上愁云更重:“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如果确定她与凶案无关,你们很快可以见面,如果她就是凶手,我想你应该明白短时间内很难再见到她。”
“好,我知道了,麻烦警察同志一定要调查清楚,我不相信晓秋会杀人。”樊敏芝稍有哽咽。
王颖馨与王彦明先后站起身,王彦明轻声安抚着樊敏芝:“樊工,我相信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樊敏芝无声点点头,三人同时离开了协助调查的办公室。
协助调查接受询问的办公室在精神病院行政楼2层的最后一间,这一层现在几乎没什么人,三人的脚步声回响在整条走廊内,王颖馨低头迈步回想着现在已知的线索,暗思着要想办法尽快搞清楚案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