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宇嘴巴一张,信口雌黄:“你和你哥,都在乱来。村民们为什么待这不走啊?肯定是你和你哥,跟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
说到“见不得人”,他刻意拉长语气,潜台词很明确:那交易,是龌龊交易。
凭空被他污蔑,梨宝火冒三丈。
小姑娘跺了跺脚,暂时不顾形象,气呼呼地骂脏话,连着王浩宇的八辈祖宗一块骂,“我去你奶奶个腿的!你心脏,看什么都脏。你搞龌龊交易,你爸爸,你爷爷,你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鼻祖都是心思不放在正途上,专搞龌龊交易的坏东西。”
王浩宇:“……”
#笑喷了!每次看女鹅骂人,总是一边看一边笑。#
#长见识了,原来八辈祖宗是这些祖。学到了,下次我骂x你八辈祖宗,一辈一辈列出来骂。#
王浩宇面色通红,鼻翼快速翕动,“呼哧呼哧”直喷热气。
他抬手,手指几乎戳到梨宝的鼻子上,“恼羞成怒啦?说明我说对了!你和你哥,不仅跟村民搞交易,还和赞助商搞交易。至于你们搞的什么交易,懂的都懂。”
他口头输出之时,拥有读心术的梨宝,听到他内心的心声:【气死这个熊孩子,气死宋宴礼。白纪辰讨厌他们,我把他们气死了,白纪辰一高兴,说不定会帮我还赌债。】
梨宝登时了然,原来,他放着人不当,偏生要当狗腿子,原因在这。
气死我?想多了!能气死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打你!”小姑娘往前一扑,小身子跳起来,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俗话说,能动手,尽量别吵吵。来呀,打一架呀,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梨宝小模小样,一脚踢出的力量轻飘飘。再加上,她穿着圆头软底的小皮鞋,踢一脚的力量,约等于挠痒痒。
王浩宇没伤筋没动骨,连个皮外伤都没受。
然而,他像受了重伤似的,一屁股坐下,抱着膝盖喊痛:“哎哟妈呀,痛死我了。我受伤了!我的腿,被熊孩子踢断了。”
喊叫声惊动其他人,大家纷纷侧头,看向王浩宇。
王浩宇的心声,宋宴礼清楚听到。
他知道,王浩宇纯粹是没事找事。
他拉住走向事发地的杨爷爷,低声说:“大爷,帮我个忙……”
杨爷爷一口答应:“好说,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杨爷爷离去,宋宴礼摘下围裙,急匆匆走到梨宝身边,问道:“怎么了?”
王浩宇恶人先告状,“你妹妹踢我,把我的腿踢断了。你是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教出这么个飞扬跋扈的熊孩子。”
此时,有很多鸡米花涌进直播间,王浩宇骂梨宝,他们跟着骂:#说得对,梨宝就是熊孩子,人见人恨的熊孩子。#
#哥哥是猥琐男,妹妹是熊孩子,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这么小就这么跋扈,长大了还了得。#
宋宴礼单手搂住梨宝,眸色冷沉,嗓音凌厉:“王浩宇,起来说话。”
王浩宇坐着不动,皱着眉头,“嘶嘶嘶”地吸凉气,一副痛得死去活来的痛苦样,“腿断了,起不来。快把我背到临时医院,让医生拍ct,诊断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许离开。”
他说话的同时,兄妹俩听到他内心的想法:【嘿嘿,我拖住你不让你走,方便白纪辰趁此机会卖这卖那。】
梨宝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抬头,眼里满是疑惑,“哥哥,他的腿一踢就断,看来,他的体质很差,俗称脆脆鲨。他大概活不了多久,咱们好歹和他共过事,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咱们意思意思吧。我给他唱段大悲咒,祝他早登极乐。”
小姑娘说唱就唱,她小嘴一瘪,表情哀切,抑扬顿挫地唱出几句词:“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笑拉了!女鹅啊,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又学了一招!下次我婆婆再在我面前装死,我现场给她唱首《大悲咒》。#
#发现了吗?女鹅唱歌挺好听,有专业歌手那味儿。#
#就说她是熊孩子吧,哪有唱《大悲咒》诅咒别人的。#
#鸡米花闭嘴,唱《大悲咒》过分,那你们当初将宋宴礼的照片p成遗像怎么说?#
王浩宇年纪轻轻,忌讳重。梨宝又咒他死又唱大悲咒,他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似蚯蚓般疯狂扭动,脱口而出骂出几句难听至极的脏话。
骂完,他指着宋宴礼,怒吼:“你这妹妹再不管教,早晚走上邪路。我脾气好不跟她计较,换个脾气差的,早把她掐死了……”
话没说完,“汪汪汪”的狗吠声传来,王浩宇转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一条体格健壮的大狼狗,朝他扑过来。
狼狗身后,跟着叼着烟斗,满脸堆笑的杨爷爷。
说时迟,那时快,大狼狗扑到王浩宇身边,前爪搭到他身上,张大嘴巴,露出锋利交错的犬牙。
“妈呀——”
方才还赖在地上不起来,喊着腿断了的王浩宇,此时像触电似的就地一滚,滚出几米远,再一跃而起,慌里慌张逃命。
他一口气跑出几百米,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跑了,所有人蓦然明白,他的腿没断,他胡说八道玩碰瓷,污蔑梨宝。
不知是谁,同收留他的那户人嘀咕:“这人人品不好啊,你别收留他,赶紧把他赶走。他能污蔑小孩子,就能污蔑你。”
对方点头,连连称是:“说的是,我待会就把他扫地出门。”
大家七嘴八舌地骂了王浩宇几句,很快说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就仿佛,王浩宇从未出现。
宋宴礼再一次系上围裙,制作钵钵鸡。
荤素食材串上竹签,下锅煮熟,投进凉水过凉,再将其浸入香辣味的汤汁,使其浸泡入味。
宋宴礼捞起几百根串着各类食材的竹签,放在矮桌子上,对梨宝说:“选些你爱吃的,我按着你的口味,给你调一份微辣微麻的汤汁。”
梨宝咽了咽口水,拿起一根根竹签,“不用选,但凡有的,我都吃。”
她将一百来根竹签,放到一边,宣布说:“就这些吧,本想多吃点,又担心我吃得太多,别人不够吃。”
放在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是凌子墨的专属铃声。
梨宝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接电话,“喂。”
怕别人听见,她不敢高声喊爸爸,只能用耳语般低微的声音,叫出“爸爸”二字。
电话那头,凌子墨心疼并怜惜地说:“你太惨了,吃都吃不饱。我派了一架直升机飞到那,给了运了点好吃的,让你二哥做给你吃。”
“呀,”梨宝大感兴趣,“都有什么呀?”
凌子墨一一列举:“帝王蟹,黑金鲍,白松露,伊比利亚火腿,白化鱼子酱。还有衣服鞋袜和首饰,你二哥丢三落四,出远门都不记得多带衣服,只有我这个当爸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