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一脸迷惑道:
“你知道我离过婚?”
她觉得杨钧辞这种不管外在还是内在都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明知她离过婚的情况下,还明确表示喜欢她。
杨钧辞目光望向前方,眸色不明道:
“听说了些,但第一眼就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人。”
江玉妍神情有些闷闷不乐,她想说是李临安喜欢上旁人,才在结婚当天不愿意的,更想说,那些传出去的话都是谣言,
可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她跟邵江野结婚是属实,虽然他不承认,但也还没把彩礼钱还给他,她就得认这层关系,
那对一个明确表示过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说这些总有种脚踏两条船的感觉,
这并不好,
她抿了抿唇,一言未发。
杨钧辞等不来她的话也并不着急,反正自他和她的一次次相交,觉得她并非是那种人,这就够了。
他把江玉妍送到服装店门口道:“好了,已经到了。”
何兰正做着衣服,看见江玉妍从杨钧辞的后座下来,她微微愕然。
江玉妍深怕她再多说些什么已经跟邵江野结婚,得注意分寸的话,
她主动解释道:“娘,他是邵江野朋友,顺道送我回来而已。”
杨钧辞礼貌的帮了她一句:
“是的阿姨。”
何兰上下打量他一番,见容貌不俗,浑身还透着股意气风发之意,显然家庭极好,她笑着道:
“既然是江野朋友,那就留这吃晚饭吧,晚上我再把江野也喊来。”
“改天的吧,我现在厂里还有事,得先走了。”
“行,那有时间过来。”
杨钧辞得到答复,不自然的扫了江玉妍最后一眼,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江玉妍是知道何兰惯会跟旁人客气,她没多想,进了店内,刚坐缝纫机旁忙活,
何兰凑上前道:
“小妍,你跟他怎么认识的呀?他刚刚走的时候还偷偷看你一眼呢。”
江玉妍噎了下,倒没注意到这点,她想了想道:
“他来我店里做过衣服,其他的没别的,你别多想,也别教育我。”
何兰扬了扬唇,好笑道:
“娘没打算教育你,你知道的,我就是希望你过得好,现在江野这边不承认你,又跟那个江秀红天天纠缠不清,
而且最近两晚呀,可都没回去,我估摸着八成得跟那人搅和一起,既然他已经这样了,
娘觉得,你跟他的婚姻就当不作数也好,欠他家的钱咱俩一块还,然后再好好挑选个丈夫,
我看他应当是对你有意思的,不如我跟老宏说一声,你跟他处处试试。”
江玉妍早上走的时候把后门锁上了,只给了何兰前店的钥匙,她应当没看见后院晒的邵江野衣服,
而她这一句话,江玉妍也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说,是解释邵江野住在她这,还是说不愿意跟杨钧辞处处,
但目前总得来说,不逼着她跟邵江野生孩子捆绑住他,总算好的,
她想了想道:“娘,顺其自然,这事讲究缘分,你也别操心了。”
何兰脸上扬起笑意道:
“对,娘这次就不掺和你的事情了。”
先前,她也是深怕江玉妍因为经历了李临安想不开,所以才在邵宏找上门明确表示时,急忙答应,现在看来,确实操之过急。
她接着道:“小妍,你把后门开一下,我打算去上个厕所。”
江玉妍摸着斜挎小包刚摸到钥匙,想到后院邵江野的衣服,自己地上铺着的床铺,她眼神躲闪了下道:
“你去公厕吧,我钥匙丢外面了,等傍晚不忙了我再去拿。”
“行,刚好店里不忙,我上完厕所也回去了。”何兰话罢便离开了。
江玉妍暗暗松了口气,
她觉得邵江野住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可丝毫不敢因为喜欢她、保护她一类上面想,
所以要是让何兰知道了,找到邵江野催着要孩子,恐怕他得说些难听话,
她打开后门,来到院内,把邵江野的衣服挪到旁边角落,不至于让人一进店内就能看见,重新走进前店,打开那个红纸制成的红包,里面有四张五毛的票子,
这数目可算不得小了,现在吃席出礼也就两块钱的礼钱,她给人画个妆,还能吃饭,还有钱拿,总感觉比做衣服还省心呢,
她眉眼轻扬,将钱收好。
恰好此刻,王荷花带着李凤走了进来,笑着道:
“今天还有衣服做么?”
李凤双手抱胸靠在门框边,轻嗤道:
“还做什么衣服呀,没给人裙子做出来,也就人家今天结婚,没空来闹,估计明天得来砸店,以后肯定在这县城混不下去。”
江玉妍眉心轻蹙,她目光轻疑的凝视她,虽没有直接的证据摆明是她拿,
但她这幸灾乐祸的语气,告诉她,事情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她直接道:
“裙子是你拿的?”
李凤顿时气急败坏道:
“你说话要讲证据的,我哥一直在前店都没看见我出去过,你再胡乱诬陷我,我让我哥揍你。”
江玉妍走过去,眸色沉沉的望着她,似要看透她的皮囊直击灵魂般道:
“你嫂子都说了,你没从前门出去不能证明你没从后门,当时你在和什么人在一起?”
王荷花不愿意的嘟囔了句:
“我家闺女可是一整天都在屋子里呢,你别自己办事不利,胡扯一通啊。”
李凤眸光不易觉察的躲闪了下,底气略有不足道:
“对。”
江玉妍察觉到她的异常,她眸色顿暗,分析道:
“那就是说当时没别人跟你在一起,你要是从后门出来趁着我不在拿走裙子也是成立的。”
李凤不乐意道:
“你分析就分析,干嘛非往我一个人身上扯呀?指不定是路过的人见这件衣服好看顺手拿走了呢。”
江玉妍道:“因为这颜色太过招眼,寻常人不会偷去穿出门,况且即使是单纯喜欢就偷衣服,她可以连带着好几件一起抱走,也不至于就丢这一件,再者,你刚才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李凤噎了下,恰好便见邵江野走了过来,他一袭白衬衫黑西裤,她瘪着腮帮子道:
“江野哥,你看看她,跟个泼妇一样,非说裙子是我偷的,我明明门都没出,她硬栽赃,我被气的都不想说话了,她还得寸进尺的说我心虚。”
邵江野隽眉轻蹙,面上看不出信与不信道:
“你有什么证据么?”
江玉妍道:
“没证据,但这裙子绝不是无缘无故失踪的,只有她知道是小菊娘俩过来订做裙子,我一回来就嘲笑我明天会被砸店,况且裙子没了的时候,她没跟任何人在一起。”
“就这?”
邵江野眸底掠过一抹宠溺的笑意,他本以为江玉妍这么信誓旦旦的跟李凤争吵是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结果这点压根不足以称之为证据竟然就不顾生意的在店里争吵,这不讲理的性子,倒是跟他越来越像了。
江玉妍不知他心底所想,也不需要他的偏袒,更不用他来主持公道、探查结果,
即使她自己都觉得没证据就直指向证人挺没理的,但她还是脸色凝沉的轻“嗯”了声。
李凤似得了整理一般,理直气壮道:
“江野哥,你看这种女人是不是无理取闹,要证据没证据,要证人没证人,我都说了我哥在店里没看见我出去,还非往我身上泼脏水。”
王荷花也帮腔了起来:
“就是,我家小凤打小就老实,咱家也不缺那两个,你不喜欢咱,也不能这么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