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该怎么办才好。
他可不想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那可真就抓马了。
犹豫一番后,还是打算继续未完成的事业。
抱都抱起来了,岂有放回去的道理。
来到床边,缓缓地将木子苏放下,摘下簪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将额前几缕散乱的头发拨正,轻轻地盖上被子。
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开门的瞬间,屋外的三人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着。
【床上有个人,还是个女的】
【木姑娘,一定是木姑娘】
【看来主子昨完睡得一定很香甜】
喂,我说你们三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要不将八卦全书给你们好了。
一天天的,没个正行。
快速地将门关上,打断几人的好奇心。
“这么早在我门外吵什么,当心孤治你们的罪。”陆辰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有一种干了坏事被现场抓包的感觉。
果然啊,还是不理解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释放原始本性的人。
与街上对交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陛下赎罪,微臣与犬子彻夜读了陛下有关玻璃的冶炼书册,大为震惊,其中有一些不解的地方,还请陛下解惑。”
“你们他妈的还真勤奋好学。”
“他妈?”
“谁妈?”
你们够了!
屋内。
木子苏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门口,又慢慢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屋内无人后,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着。
【刚才,好温暖】
双手拽着被子的边边,不由地攥紧了些,双颊飞上一抹绯红。
她连忙是将被子拽上来,盖住自己的脸,闭上双眼。
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另一边。
“陛下不亏为当世神人,经过您的一番耐心指导,微臣茅舍顿开,陛下请放心,此事交由我们父子二人,定然万无一失。”
“刘郡守,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陆辰很清楚刘义心中的想法。
他本就是一方郡守,甚至手中握着兵权,再加上制造玻璃,这个一本万利,还是垄断的买卖。
以后刘家的日子自然是飞黄腾达。
“陛下放心,微臣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陆辰微微一笑,不是我厉害,是因为我开了外挂。
“陛下,县令大人,你确定不见见?”
“他还在外面吗?”
“已经整整一晚上了。”
刘文功低声说道,心中也暗自感慨,多亏自家老头有先见之明,不然的话,今天躺在外面的就不止县令一个人了,还要加上他们父子二人。
“可有什么话传来?”
刘文功看看身旁的刘义,两人皆是摇摇头。
“既然没有什么话传来,那就让他继续在外面待着吧,直到想清楚究竟要与孤说什么再放进来。”
“可……”
“就这样。”
见陆辰的语气有些变化,刘文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刘义看着他,冲他使了使眼色。
【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要看孤沐浴更衣?”
“微臣告退。”
【这里是我们的家,有没有搞清楚啊喂】
不过,这话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罢了。
离开陆辰所住小院的路上,刘义对着刘文功说道。
“文功,刚才你是不是想替王攸之求情?”
“王县令平日中与刘家素有往来,对崇明的百姓也算是不错,只是年纪有些大了,或许是有些疏忽,可把他这样丢在门外,置之不理,也不像回事吧。”
刘义摇摇头,继续说道。
“以后这种想法千万不能再有。”
“为什么?因为陛下的任用?”
“对,没错!”
这一瞬间,刘文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又有些糊涂。
任用刘家与王攸之又有什么关系。
忽然,他眼前一亮,同时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鲁莽,可以说差一点断送刘家的前程。
“难不成,陛下是怕我们结党营私!”
“可我刘家世代忠良,怎么会……”
“可陛下不会这么想。”
刘义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是再加上我们手中的墨兵以及这玻璃的制造方法,你说一旦太后垮台后,权力由陛下一人独掌,最忌惮的人会是谁?”
“这……”
他很清楚刘义话中的意思。
危机与机遇并存。
陆辰给予了他刘家超越祖上荣光的机会,也等于是将刘家送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自古没有一个权臣能够善终。
当然,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当务之急是要将任务尽快完成,否则莫说无上光荣了,恐怕立马就去见刘家的先祖了。
刘家父子离开后,王霭服侍着陆辰。
一边为他穿衣服,一边有些担忧地说道。
“陛下,目前我们的行踪算是彻底暴露了,还在刘郡守这里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接下来还依照原计划进行吗?”
“怎么,你担心赵构对我们动手?”
“毕竟主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老王,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陆辰看着他,笑着说道。
“不知主子想打什么赌,奴婢可没什么能输给主子的。”
“放心,不碍事。”陆辰摆摆手,“就一乐子罢了,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怕输些东西。”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些暧昧。
他心中无比清楚,尽管目前赵构暴跳如雷,但也绝不敢对他们动手,也不敢对刘家甚至是青牛镇新任的县令动手。
赵构这个人傲慢得很,一次不成,事情已经败露。
朝中必定是议论纷纷,他要脸。
作为反派,要脸可真是乐子。
倒是杨和三人令他有些头痛。
那三老家伙,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主。
之后的两日,陆辰一直待在刘府内。
崇明县令王攸之多次请见,皆是被拒之门外,心中惶惶,不可终日,最终还是在刘义的劝说下,才好了些,但也生了一场大病。
至于陆辰与王霭所担忧的事情,皆是没有发生。
一切照旧,仿佛他从未出现在崇明一样。
除此之外的其它地方官员,那可都是战战兢兢。
他们不是赵构,没有那么灵通的消息,更不知道哪一天,陆辰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
到时表现好也就罢了,表现不好。
青牛镇县令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不过往南的路就那么几条,皆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可他们想不到的是,陆辰早已经在推衍中看到了结果。
早早地改换路线。
早就和你们说了。
皇帝的心思你别猜,一猜一个不吱声。
你们自己个忙活去吧。
孤已经到安南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