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已经约了我朋友,他说今天下午有空,你看是我定个餐厅方便,还是约在我家里。”
“下午两点钟,我们在你家里见吧。”
“是孟常跃?”
“嗯,他已经约好了他朋友,下午两点钟,我们去他家里。”
“他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可不快,没有谁想死,你看他昨天晚上吓成了那个样子,还有赵梓冰,这不是也都是想要活下去么。”
我看了看赵梓冰刚刚离开的方向,希望她回家以后能够顺利,至少不要辜负她父母为她的付出。
“陈瓷,今天中午我们不在家吃了,我带你吃肘子去。”
自从兆叔去世以后,我已经很久没吃肘子了。
以前兆叔活着的时候,一周怎么也要来吃上两回。
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陈瓷直接去了孟常跃家里。
孟常跃的朋友已经在孟常跃的家中了,而且正站在那片影片墙中翻着碟片。
“你们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徐松,是一名导演。”
“徐松,这两位是我朋友。”
“你们好,常跃,这片子你看过了?”
徐松手里拿的正是《绝恋》,前后将碟片看了一遍,仿佛确定了一下已经被拆封过。
“嗯,我们一起看的,但是还没看到大结局。”
“不如,我们一起把大结局看完。”
我说话的同时,一直在看着徐松,没有放过他的每一帧表情。
徐松先是一怔,然后手指微微的抖了一下,迅速的将碟片放回到架子上。
“我就不看了,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孟常跃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孟常跃却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我这样说,一定有这样说的理由,所以并没有拆穿什么。
“对,岑放,我还没有说,这部片子的导演就是徐松。”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徐松的背僵了一下,在转过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是徐先生导演的作品,那我们更应该一起看看,顺便可以跟我们讲讲影片里的含义,或者是……女主角,卢燕。”
“我还挺喜欢她的,不过在网上并没有搜到她的相关信息,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的作品。”
陈瓷说到卢燕的名字的时候,徐松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恐惧感。
“不,不了,我,我还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看。”
说着徐松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就想要离开孟常跃的家。
“徐先生走的这么急,是怕天黑回家的路上,撞见卢燕吗?”
其实我现在也不确定,徐松和卢燕的死有没有关系,但是看着他的眼神,还有这种迫切想要逃离孟常跃家里的态度,徐松一定知道什么,我在赌。
徐松的停在了门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我怕什么,卢,卢燕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
“就算是,就算她想要找,也,也不该找我。”
卢燕,果然是死了。
“那既然卢燕不是你杀的,我们就说说这个片子,为什么你不敢看。”
“你是导演,你对自己导的片子这么害怕,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徐导演这个片子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拿着《绝恋》的碟片,一步一步的朝着徐松走过去,然后将碟片砸在了徐松的身上。
徐松腿脚酸软,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
那感觉就好像这个碟片有千斤重,将徐松压垮了一般。
接着徐松就把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从小声的呜咽哭泣,慢慢的变成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徐松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卢燕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常跃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徐松,半晌才开口说道,“那这个碟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知道吧。”
徐松咬着自己的下唇,精神有些恍惚,眼睛无神的盯着地上的某一处,喃喃的说,“如果我知道事情会这样,打死我都不会拍这么一部电影,我甚至根本不会把这部作品创作出来。”
《绝恋》这部片子,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徐松是正八经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但是相对于喜欢拍商业片的同学们,他更喜欢一些小众写实或者是善于表达情感的文艺片。
因为徐松家庭条件不错,拍摄的成本也没有商业片那么大,所以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凑成了一个小剧组,拍一些小众的电影。
《绝恋》的诞生,就来自于这个剧组。
这个故事是徐松在某一次去西北旅游,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一个故事。
善良单纯的支教女教师钱瑞瑞,因为爱上了村里的男青年孟铎,于是放弃了回到城市的机会,甘心为了爱情留在这片贫瘠的土地。
最后却因为重男轻女,连生了两个女儿以后,被婆家嫌弃,动不动就毒打。
在婆家的不断pua下钱瑞瑞开始不断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但是看着两个女儿,想起曾经孟铎的好,钱瑞瑞只能咽下所有的委屈,期待孟铎有一天会改变。
可是等来的是孟铎和其他女人上床,等来的是永无休止的毒打,等来的是孟铎将她推入地狱。
孟家四代单传,所以孟家必须要一个孙子。
孟铎当初追求钱瑞瑞也是因为钱瑞瑞是城里人。
长得好看,学历还高,如果剩下孩子的话,基因一定是好的,将来没准还能回城里读书。
可是孟铎没想到,钱瑞瑞不争气,一连生下的都是两个女儿。
村里人都背地里笑话孟铎,娶个好媳妇能怎么样,生下的都是赔钱货。
而说这些话的人,大多都是当初追求过钱瑞瑞的男人,既然得不到,就要毁了她。
后来孟铎开始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钱瑞瑞听说过,撞见过,最后孟铎甚至把人带回家里。
无数个夜里钱瑞瑞就跪坐在地上,靠着墙,听着隔壁床来自己丈夫的粗重的喘息声,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淫词浪语。
每一声呻吟都是凌迟钱瑞瑞的一把利刃。
趴在孟铎身下的那个女人似乎是知道钱瑞瑞在隔壁偷听,声音好不避讳,甚至刻意的婉转千回。
那个女人甚至还在问孟铎,究竟是她好还是钱瑞瑞好。
孟铎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的话题,总是能将钱瑞瑞侮辱个彻底,然后加快身下的动作。
钱瑞瑞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