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月意味深长地盯着司砚看了几秒。
将左手手肘置于桌面上,小臂向上立起,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nonono,这恰好是你的减分项。”
司砚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挺直脊背,歪头问,“什么意思?凭什么扣我的分?”
楚夕月叹了口气,无奈道:“因为你对谁都温柔体贴啊,老实说,你有点像中央空调”
有颜有钱的情况下,另一半若是对谁都温柔,是极容易招蜂引蝶的,乌七八糟的事情绝对不会少,显然不适合当结婚对象。
司砚蹙眉。
他对谁都温柔体贴?
他是中央空调?
司砚目光灼灼盯着她瞧,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楚夕月,我对谁温柔体贴了?”
楚夕月毫不犹豫,开始掰起手指,“陈若瑶,蔡康敏,何意璐还有好多好多,而且你不止对女生温柔体贴,对男生也很好。”
“”司砚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楚夕月,我们对‘温柔体贴’这个词的理解,好像很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不就是出于礼貌,每次都会耐着性子回答这些同学的提问吗?
怎么到她嘴里就成温柔体贴?成中央空调了?
他不承认!
楚夕月挑眉,语重心长地说:“司砚啊,我知道你只是有教养,力所能及地帮一下别人而已。但是,那么多人问你问题,其中绝对不乏有暗恋你的同学。”
“你要是对暗恋你的人不停地释放善意,那不就是在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培养情敌吗?”
“太招蜂引蝶的人,不适合当老公的,这当然就是扣分项。”
“”司砚揉了揉眉心,开始认真思考起她的话。
虽然这个理论听起来奇奇怪怪,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有点道理。
不,是很有道理!
举个例子,他知道班里的刘路铭喜欢楚夕月,因为他看楚夕月时,经常会跟刘路铭来个眼神的碰撞,火花四溅。
两人之间心照不宣,都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
但楚夕月本人一来没心没肺,二来她跟刘路铭都没说过几句话,压根不知道刘路铭暗恋她这件事。哪怕跟她说了,她可能都不会相信。
若是楚夕月成绩跟他一样好,刘路铭天天跑来跟她请教问题,她还十分耐心地回答刘路铭。
这一来二去的,暗恋的幼苗就会被浇一次水,茁壮成长
可不就是在给他培养情敌么?
幸好楚夕月成绩在班里算不上很好。
许久,司砚若有所思地抬眸,又给她喂了一颗草莓,“楚夕月,虽然我不承认我是中央空调,但你刚才说的这点,我觉得有道理,我会反省自己,那请问我还有别的扣分项吗?”
楚夕月摇头,同时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夸他其他方面很优秀。
司砚心情又美好起来了。
也就是说,他只要对别的女生稍微冷漠疏远点,在楚夕月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既适合当男朋友,又适合当老公的人喽?
在司砚的投喂下,他蛋糕上的草莓已经尽数进了楚夕月肚子里。
突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了司砚一眼,“司砚,我给你的平安符,你放哪儿了?不可以打湿或者破损哦,不然就不灵验了。”
司砚笑了笑,“你猜我放哪儿了?”
司砚喜欢整齐干净,不管是学校的书、试卷或者是家里的物件,他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楚夕月打量了他一眼,觉得司砚肯定不会将平安符藏在身上,不然会弄得皱皱巴巴。
她微微侧头,看向桌上的那一摞书,问:“你夹在书里啦?”
司砚摇头。
楚夕月嘴巴微张,“那你是放在房间里没拿出来?”
司砚继续摇头,同时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是藏在他身上了?
楚夕月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可以将符平整地收起来。
倏地,她眉头紧蹙,苦着脸问:“司砚,你不会是把平安符藏在袜子里,踩在脚底下了吧?”
司砚:“”
楚夕月捂了捂鼻子,“那你可千万别出脚汗,不然就失效了!”
“”司砚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是这么埋汰的人吗?我放在吊坠里了。”
司砚今天穿的是圆领的灰色毛衣,露出了白皙纤长的脖颈。
依稀可以看见一根黑色的编织绳挂在他颈间,吊坠自然垂下,陷入了他的毛衣里。
楚夕月歪了歪头,没想明白吊坠怎么藏平安符。
吊坠不都是实心的吗?
司砚这是又打趣她?
还是真的被她猜对了,司砚真的将平安符藏在袜子里了,用吊坠当幌子?
为了解惑,她准备直接拉起司砚,让他脱下袜子,用来证实她的猜测。
但司砚毕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她一下子还真没拉起来。
看不了袜子,那就看吊坠呗,只要证明吊坠里没平安符,司砚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想到这儿,楚夕月一把扯住司砚的领口,轻轻往下一拉,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以及那漂亮的锁骨。
羊脂玉吊坠暴露在两人的视线里。
许是因为塞了明黄色的符纸,颜色不再呈纯正的乳白色。
对于她鲁莽的行为,司砚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向上勾起,“楚夕月,你是不是太流氓了点?嗯?”
楚夕月瞥了他一眼,眼角有些抽搐。
不就刚刚露出锁骨吗?
至于说她耍流氓吗?
不再管他,兀自拿起羊脂玉吊坠看了起来,看了几眼,语气略带惊讶,“我的天,司砚,你还真的将平安符藏在吊坠里了啊?”
司砚笑着点头,“嗯,而且这个吊坠,刚好可以将平安符卷起来放进去,你说,是不是很有缘分?”
楚夕月忙不迭地点头。
她勒个乖乖,这不会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吧?
这平安符难道真的能保司砚平安?
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堂姐,早餐我买回来了——”蒋浩成推门而入,在看到屋内的情形后,声音越来越轻,“司、司砚哥你也来了,要不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