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月刚要站起来,司砚却按着她的肩膀,借力起身,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乖乖说道:“张老师,我想先背,不然我怕忘了。”
说完也不管张老师答不答应,直接开始背诵。
背诵时还不忘用手指了指楚夕月的书,示意她赶紧临时抱一下佛脚。
司砚背得很流畅,几乎没有卡顿,但是吧,语速却是刻意放慢了许多,吐字清晰、感情充沛。
楚夕月发现,他不仅眼睛好看,声音也格外好听。
带了点成年男子的磁性,又保留了一丝少年的清澈,语调有些懒洋洋的,尾音上扬,莫名有种缱绻的感觉。
楚夕月听得有些出了神。
司砚用余光瞥了瞥发呆的楚夕月,以为她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无奈地轻掐了她两下。
张老师很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她的学生,昨天晚上才布置的,早上就能成行云流水背出来。
示意司砚坐下后,瞥了瞥恍恍惚惚的楚夕月,叹了口气:“楚夕月,该你了。”
虽然她知道楚夕月是高三复读生,这篇文言文大概率以前就背过,但是吧,她毕竟高考语文才60多分,这次虽然勉强考了101,但已经是班级里倒数第二的存在了,她也不指望楚夕月会背。
楚夕月站起身来,缓缓开口。
气定神闲,自信大方。
楚夕月吧,以前也说不上是个大学霸,但学习态度一向都是蛮端正的,人也自律。各学科要背的东西,暑假里那是循环背了好几轮啊。
想着自己先把地基打好,这样才能更上一层楼嘛。
等她背完,张老师的脸色缓和了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司砚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他是知道楚夕月的,昨天晚自习和早读压根就没背好吗?亏他还替她捏了把汗,得,白担心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吴绮莉狠狠捏紧了拳头。
张老师抽背完,继续开口说着:“这次语文考试,第一名和最后一名都在咱们班啊。140分和88分,都快对半砍了。”
“都是同学,大家互帮互助一下,吴绮莉和陆行做一下同桌。最好是坐到楚夕月前面去,她语文也需要帮助。”
张老师看了看陆行,本来想看看他有没有排斥这个安排,转念一想,被辅导的人没有人权,转头看向了吴绮莉,语气缓和地询问道。
“吴绮莉,愿不愿意帮助一下两位同学?”
吴绮莉含笑,甜美可人的声音从喉间传出:“我没问题的张老师,正好我数学还有进步空间,司砚和夕月的数学成绩都很好。”
她一说完,张老师立刻笑开了花,果然是她的好学生,乐于助人,帮了人还要夸别人的数学好。
品学兼优啊品学兼优。
“张老师,吴绮莉她坐后排看不清的。”见吴绮莉不表达自己的诉求,甄晓立刻替她出头。
吴绮莉连忙拉了拉甄晓的衣角,笑着说:“倒数第二排还行,帮助同学,我可以克服的。”
张老师瞥了瞥这个多管闲事的学生,继而道:“那就这样决定了,老规矩,作文写得好的,会作为范文贴在教室后面。这次贴吴绮莉、司砚、陈诚的。”
听完,司砚脸黑了。
楚夕月将椅子转过去,仔细拜读起三位的大作,边看边跟司砚说着:“写得好,就会被这样公开处刑吗?”
司砚麻木地点了点头,说:“所以除了期末考,我都会尽量写得差一点,没想到这次又被贴出来了。”
楚夕月看了看表情痛苦的司砚,认定他是在凡尔赛。
不过司砚这个字迹,怎么这么熟悉呢?
相对于行楷来说,司砚写得稍微潦草了些,但字体又非常好看,龙飞凤舞,又能让人一眼认出这个字。
哪怕是写在作文纸上,也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再看看吴绮莉的字,一笔一划写得非常认真,漂亮、美观,一看就是书法功底深厚的。
早上吴绮莉练字的那一幕猛地浮现在楚夕月眼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楚夕月敢确定,吴绮莉早上练的字,绝对不是作文纸上的这种行楷。
反倒是跟司砚的字体有点相像。
时间过得飞快,接下来的三天,楚夕月觉得就像是被快进了一样,每天照常上课,写作业,不懂的问司砚。
吴绮莉坐在了她前面,偶尔有数学题不会,会转过头问司砚。
司砚总是开玩笑地说:“楚夕月,见证你实力的时候到了,把她教会了你就相当于又复习了一遍。”
楚夕月:“我谢谢你。”
但她也没法拒绝,毕竟她还得一直抱着人家司砚的大腿问问题,要是把人家惹不开心了,那真是得不偿失!
后来,吴绮莉就不问数学,改问物化生了。
对于这个,咱们司砚那也是有一手啊,每次都回:“这个题,楚夕月刚也问我了,那我过会儿给她讲的时候你来听吧。”
楚夕月:我问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她确实是不会,多听一个题何乐而不为。
陆行偶尔也会转过来跟楚夕月说话,但每次都像是没话找话,让她感觉莫名其妙。
后来她发现了,只要莫莹莹一到后面的饮水机接水,陆行必然会转过来假装跟她说话,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莫莹莹看。
楚夕月无语了,这一对两对的,她只是他们py中的一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