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莫刚刚踏进这座名叫临东城的城池之时,除了由留存的记忆导致的熟悉感觉之外,唯一的切身的感觉就是,“这!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破旧的样子?不会呀,虽然是五级城池,也不至于呀!”也不做多想,白莫便跟随着记忆里的路线慢慢的一边像一个兴致盎然的游客一样参观着这座虽然破破烂烂的但却是在自己消失的几千年后的城池一边朝着记忆里回家的路线走着,只不过时不时的从身边的路人口中能听到一些称呼自己为“莫傻子”的言论,白莫也毫不在意的接着自己的游玩。
果然,越往城池的中心区域走,两旁的房屋的样式就越是华丽,街道的人气也越来越旺盛。走了近一个时辰的样子,白莫凭借着记忆里留存的所有碎片,终于是来到了东城一座破旧的带着个小院落的房屋面前。
此时的房屋大门紧闭着,破旧的木制大门给人透露出了几分荒凉和消沉之感,里面似乎是没有人的样子,异常的安静孤寂。
白莫略感差异,记忆里那个丫头应该是自己的妹妹,她现在应该是被下了毒正在家里养病,怎么房屋里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白莫并没有担心叫白语儿的自己妹妹的生命安全,因为下毒的人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死去,所以只是让其有了中毒的一些其他症状,并不会危机生命。带着几分疑虑,白莫还是开始拍着这座破旧房屋的大门。
不知拍了多久,门终于是吱呀一声打开了,进入白莫眼睛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瘦弱小姑娘从门的内侧慢慢显现出的身形。
白莫的脑子里面的记忆像是开了闸一样,一下子涌现出了所有有关这名女子的记忆,使得白莫突然呆愣在了原地细细的思寻着涌现出的记忆里有没有自己急需要的一些信息,此时的白莫正好是表现出了一副呆滞的模样。
当面容惨白的女子看到是几日不见的白莫时,顿时面色稍稍红润了一些,精致的柳叶眉下的杏眼瞬时充满了泪水,一下子扑进了白莫的怀里,口中发出了充满女儿气的哭泣声,一边哭一遍道:“哥,我的傻莫儿,你去哪里了呀?语儿不是叫你不要随便跟别人乱跑,更不能相信别人的话吗?我担心你好几天了,爹也担心你好几天了。以后不要丢下语儿了,哥。”
“好,不会了,不会再出去了,不会再丢下你了。”白莫一只手轻轻地拍着语儿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地抱住了她。
“莫,莫儿!哎呀!莫儿回来了!”正当语儿还在白莫怀里哭泣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白莫异常熟悉的略带低沉沙哑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正是白莫的父亲白成。
正在白莫怀里哭泣的白语儿听见是父亲的声音便一下子弹离了白莫的怀抱,顿时脸一下子染上了红晕,使得都看不出已经是病了好几日的人。白莫见到自己妹妹如此夸张的动作一时摸不着头脑,便转向身后看着自己父亲过来的方向。
当白莫转身看向来人时,不由得微微惊讶,脱口而出:“父······父亲!”白莫的惊讶在于,这就是前世父亲的模样,至少也得有七八分的相似之处,这让白莫对现在的这个白家更是好奇了,不仅是自己,而且还有现在的父亲都和以前自己的白家都有很像的面貌,除了自己的妹妹看不出像那位家族长辈的模样,但是这并不影响白莫的惊讶。
“哈哈,我的莫儿回来了,走,走,咋们先进屋。”说罢,只见白成牵起了白莫的手带着他走向这座小院子最大的一间房间,当走到几处时,白成故意慢了下来,叮嘱白莫慢点,注意自己的脚下,别给绊倒了。
白莫知道,从记忆里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走路就需要有人牵着,不然自己那时走路总是一摆一摆的很容易摔跤。
白莫鼻子发酸,突然停下了身形,抽出来白成轻轻握住的手。
白莫的这一举动太过突然,白语儿正低着头想着什么紧紧地跟在白莫的身后,面庞还在发红,不知道白莫突然停了下来,便一头撞上了白莫的背,身前的父亲也是一脸迷茫的转头看向白莫。
白莫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鼻子的酸楚再也按捺不住,眼眶发红,留下来两行眼泪,这一瞬间,他不仅受到了留存在脑海里的记忆影响,更是为了有如此像自己上一世父亲的又一位亲人存活在自己的身边而感到内心的一种宣泄。
上一世,自己的家族和宗门都被灭杀,白莫还以为就此人世间自己就如同一个没有根的浮萍一样没有方向的飘荡着,但是现在却有了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可以让他有了守护的人,这让他的情绪难以维持。随即便一摆衣袍双膝跪在白成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当白莫再次抬起头来时,只见额头已经破裂,留下了鲜血。
白成和白语儿见状都是微微的吃惊,但是还没开口,就听见白莫铿锵的话语,“不孝儿白莫,让父亲这些年受苦了。”
突然间,院子里寂静了片刻,落针可闻。片刻后,只听见白成那洪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我儿好了,我儿好了,是谁,谁说的我儿永远好不起来的,哈哈哈哈哈······”仰面大笑的白成脸颊上两行泪水流淌下来,白莫并没看见自己身后的白语儿的模样,身后的白语儿更是震惊的张大了她的小嘴,一脸的难以置信,眼里也是溢满了开心的泪水。
等到白成终于发泄完心中压抑多年的情绪后才发现白莫还跪在地上,急忙拉起了白莫,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时隔多年又重新见到一般,“走!走!咋们进屋,进屋好好聊。”白成牵着白莫的手就往前走近那间最大的屋子,白语儿也是在吃惊后满怀欣喜的跟在身后。
说是最大的屋子,便是白成的卧室和书房以及旧友来此做客时便作为会客的地方。
当白成拉着白莫坐在座椅上时,便迫不及待的重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莫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好了?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白成自己刚一坐稳便连珠炮似的就是一长串问题问道。
白莫并没有急着回答父亲连珠炮似的问题,而是转身牵起了跟进来正静静地乖乖站在身后看着自己的白语儿的手,将她拉在了另外一张椅子边,示意让语儿坐下。待语儿红着脸坐下之后,白莫才转向父亲慢慢的道:“父亲,前几日语儿生病,我很着急,正好这时咋们家以前管家的儿子三喜,就是那个小时候经常跟在我身后到处闯祸的那个小子,跟我说断崖山有好的草药,可以医治语儿的病,我就跟着去了,随后遇到了一些危险,别急,你们别急,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刚遇到危险时,有一名白发青衣的老者救了我们,当时看到老者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晕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神志,我就急忙跟着记忆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