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魂见白筱面相和善,它心中纠结一会儿,才飘到她身前,朝她伸手:【我也想要名字和衣服。】
【你既然给善魂取了名字,我作为本体却什么都没有,你也给我烧一件衣服吧。】
有了名字和衣服,也算是变相的改变恶魂和超度,白筱见它不好意思,便决定逗逗它:我凭什么帮你呢?
恶魂急了:【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帮助恶魂,待我自由后,我定会报答你。】
白筱见恶魂一脸认真,神色焦急可怜,她心一软,决定帮帮这可怜的童灵。
她找了个借口,去林子里出恭,之后用符篆写下一个名字,再用符幻化出一件衣服,念了个咒,衣服瞬间火化。
做完一切后,她这才回到恶魂身边,此刻,恶魂身上显了一件衣服,额头上印着两个大字:长乐。
白筱见对方开心,又用心声与其交流:给你取名长乐,望你脱离束缚,了却心愿,再无痛苦烦劳,快快乐乐的。
长乐高兴的合不拢嘴,迫不及待地检查自己的衣服,和善魂一样的反应,它飘在空中打转:【我也有名字和漂亮的衣服了!】
它飘到白筱身前,小手抓着她的手,将额头低在她的掌心,之后,一丝阴气飘入她掌中:【这是我的一丝阴气,今日你为我取名,给我烧衣服,这一丝阴气赠你,日后有什么事,可通过阴气召唤我,我定会竭力助你。】
好。
白筱应了一声,长乐便高兴地飘到那善魂面前炫耀:【往生,我也有名字和衣服了,我的名字叫长乐。】
长乐身上的怒意和凶狠淡了几分,之后看着往生笑,两个阴魂对视一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长乐吸吸鼻子,却无眼泪,但能瞧出很难过:【爹娘抛弃了我,连名字都不愿给我取,如今,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我想自由后,去找爹娘,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爱我,为什么要抛弃我,让我孤独这么久。】
【呜呜。】
长乐的话白筱听得一字不落,见两个小家伙可怜,她的心也不由得沉一下。
看惯了太多的可怜童灵,如今遇见,还是忍不住心悸,为这些小家伙感到不值。
“妙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梵洛熙一出声,将白筱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一抬头,便瞧见楚妙儿浑身发抖,脸色煞白,一旁的梵洛熙倒是吓了一跳。
幽风也有些着急,连忙道:“楚小姐,可是哪里难受?”
楚妙儿一直低着头,双手捏紧裙角,抬头之时,双眸一瞪一脸的痛苦相,之后低哼一声,便又晕了过去。
“妙儿!”
“楚小姐!”
幽风紧张地回头,看着白筱:“小筱子,你既会医,快来瞧瞧楚小姐为何会这样!”
幽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跟随梵洛熙身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日却慌了神。
许见自己反应激动,他下意识瞧了梵洛熙一眼,之后退到一旁,紧张地看着楚妙儿。
这时,梵洛熙也略显焦急地道:“快为妙儿瞧瞧,若是你需要银两,只须道出本王自会全数给你。”
“行。”白筱给楚妙儿检查身体,只发现她身体有些虚弱,并无其他症状,她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她继续用灵力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一时奇怪不已。
明明一副病弱之相,但身体除了虚弱一些,其他却是正常,最诡异的是,她之前身体患了些病,如今却全好了。
这真是太奇怪了。
她一低头,发觉楚妙上手上缠着一丝煞气。
“如何?”梵洛熙问道,神色略显慌然。
白筱查找不到原因,她回头看着梵洛熙,只见他一身煞气,往生和长乐,也都一脸紧张地飘在楚妙儿上方。
她眉头一皱,思量片刻,才道:“楚小姐体弱,王爷一身煞气,与她待久了,身边的阴灵对她有些影响,这才晕倒。”
“只要楚小姐回到马车中,稍作休息便可恢复。”
听了她的话,梵洛熙便让人将楚妙儿送回马车内。
白筱看着楚妙儿的方向,秀眉忍不住一皱,这楚妙儿的体质好生奇怪,为何会这样?
……
傍晚之时,一行人在一林中歇下。
白筱去捡些木差,打算拿回去生火,某处草丛里响起一道叹息声,她好奇地往前一瞧,才发现是幽风躲在这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走了过去:“幽风,你在干什么呢?”
幽风发现是她,便急急忙忙地将身前的东西收好,她低眸一瞧,是一大堆废掉的黄纸。
这家伙,居然暗中偷偷练习画符,他想干什么?
她感应了一下,这一堆符篆中,唯有一张是真的,那便是,他当初花钱与她买的那张平安符。
“幽风,你怎地躲在这偷偷画符?”白筱忍不住问道,怕他有什么目的,脸色得沉了几分。
幽风将符篆都收好,冷冷地呵斥她:“谁让你来这的。”
“赶紧离开!”
白筱见对方惊恐慌张,一脸窘迫的掩饰,就没有计较。
“你在这鬼鬼祟祟的,我自然要过来瞧瞧。”她指着他怀里快要掉落出来的符篆,好心提醒道:“瞧你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提醒你一句,你的符画错了,而且,那样是没用的。”
“画错了?”幽风一听,面色有些窘迫焦急,他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些嫌弃。
但转瞬间,又变为敬佩和无措:“我何处画错了,可否指点一二?”
幽风对白筱的态度又复杂又奇怪,一方面很讨厌她,一方面又被她的能力所折服。
白筱感应得到,眼前这人讨厌自己,她一脸无奈:“你好像有些讨厌我,为什么这会又对我这么客气?”
平时,这幽风对她的态度可不太好,又嫌弃又无奈。
来到这里,她接受现在的新身份,逐渐习惯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只要不过分,她都懒得搭理,见幽风态度转变,她倒是觉得有些稀奇。
幽风直白地解释:“讨厌你,皆是因为你是新帝的人,随时可能会害王爷。”
“而我,是王爷的护卫,以王爷为主,自然讨厌你这个‘敌人’。”
“但如今这般,是因为你有能力,是我未知的领域,我既要探讨,自当客气请教。”
白筱一听,见幽风还算礼貌,也理解他如今的立场,她指着他怀里的黄纸,将错误的地方都指了出来。
随后,又道:“若是想画符,得需要一些药材侵泡的黄纸和朱砂才行,而且,画这符,一是需要天赋,二是需要修为。”
“这二者,你都不具备,即便画出来也没用。”
幽风垂首,看着手里的符,陷入沉思,又不甘的再次问道:“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是啊。”白筱盯着他瞧:“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幽风沉默了,白筱又赫然想起,这几日,幽风总是偷偷地躲起来,暗中画了许多符篆,她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