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老夫人真要带着小豆包离开,周君泽上前就是抱住小豆包,把人抢了过来。
“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了,你快把小祖宗还给妈妈。”
周君泽无奈道:“妈,你儿子都撞鬼了。”
“但那是女鬼。”
“女鬼跟你儿子可生不出小孙子。”
周老夫人拿出去年拍的全家福,最前排是一堆的矮萝卜。
“我不缺孙子,妈就是缺个二媳妇。”
周君泽无奈了,最后只好开始在父母面前耍无奈:“我不管,小祖宗今晚得跟着我。”
周老夫人没有看自己的儿子,而是看向小豆包。
“小祖宗,你来选,今晚是跟奶奶回去,还是跟在臭小子这儿。”
小豆包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被架在火山烤。
“奶奶,你明明就是想我留下来的呀。”
“咳咳。”
周老夫人直了直背脊,视线飘忽:“鸡汤记得喝啊,小祖宗也得多喝点,长身体呢。”
说着,周老夫人拉着周文明回老宅去了。
看着离开的父母,周君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不是他不想找媳妇儿,实在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发了一会儿呆的周君泽突然发现平时爱说话的小豆包突然很安静,他环视一圈,看到坐在餐厅里喝着鸡汤的小豆包这才安心下来。
他拖着身体过去,打了个哈欠,坐在小豆包的对面,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
虽然他不喜欢喝,但是是母亲带的,总得喝完。
“二子孙真幸福。”
“嗯?”
小豆包继续闷闷道:“可以和爸爸妈妈拌嘴,小豆包想和爹爹娘亲说话都说不了。”
小孩儿情绪沮丧,看着是想父母了。
周君泽放下手中的勺子,拽着小豆包的椅子在自己跟前,将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语气是少见的轻柔。
“小祖宗不能去地府看看他们吗?”
小豆包语气低落道:“小豆包一醒来就试着和爹爹娘亲联系,什么回应都没有,可能,可能是去投胎了吧。”
投胎,如果缘分未尽,兴许还能看到投胎后的父母,可投胎后的父母还是自己当初生她,养她的那个父母吗?
泪水溢满眼眶,小豆包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周君泽轻轻的擦拭,低声道:“难过就哭出来,这么点儿就学会憋着,以后可是长不高的。”
“呜哇哇哇。”
小豆包靠在周君泽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周君泽干脆抱着人坐在沙发上,边处理工作上的事,边听着小豆包的哭声。
墙上的时钟悄无声息的流逝,时间转眼到了晚上,沙发上一大一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梦里。
周君泽又看到了最近一直缠着他的女鬼。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一层白色的头纱将整个脑袋遮住,视线若有若无,让周君泽无法仔细辨认对方真正的长相。
“你认识我。”
经过这几天的噩梦周君泽很确认这一点。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近,伸出手想要触碰周君泽。
周君泽嫌恶的往后退一步,冷声道:“人死了就好好的投胎去,还想什么别的。”
对方语气极其的哀怨伤心。
“可是我是因为你死的,周医生,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啊。”
“我只需要你的一个同意,我们能马上在一起。”
周君泽面带微笑,用略带嘲讽的眼神将对方上上下下的打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果然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不管是古时候还是现在,总有人痴心妄想的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
女鬼听罢也不恼,轻笑道:“你说的对,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是不敢肖想你的,可我现在死了,你一天都不答应我,我就缠你一天,今天我这个癞蛤蟆就是想咬一咬你这个天鹅肉。”
周君泽:坏了,遇到一个脸皮厚的了。
更坏了,他动不了了。
“鬼要脸树要皮,做鬼也是需要讲原则……”
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鬼,哪怕是在梦里,周君泽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屏住呼吸,心里不断地喊着“小祖宗”。
女鬼唇角微微扬起,她每一个晚上都试探性的更进一步,今天她有些忍不住了,她的头七快到了,不抓紧跟对方结冥婚,那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周医生……”
女鬼喃喃,想要去触碰她生前不敢触碰的地方。
就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一个强大的吸力强行把她从周君泽的梦境里扯出来。
周君泽一个惊喜,从噩梦中苏醒,他下意识的低头,怀里的小豆包早就不见踪影。
他着急的站起来,迈开大长腿最后在阳台的地方看到了小豆包。
小豆包在地上不知道烧着什么东西。
“醒了呀君泽二子孙,那个女鬼应该暂时不会来找你了。”
她指了指地上烧成灰的东西道:“我把发夹给烧掉了,那个发夹是女鬼生前戴过的东西,君泽二子孙,在梦里你看清对方的长相了吗?”
“没。”
周君泽随地坐在小豆包的对面,夜晚的风吹来,并没有吹走他身上从心底涌出来的疲惫感。
他揉着眉心道:“但是很奇怪的是,她在梦里,不止一次说是我害死的她,见鬼了,我真把人害死了,我自己就主动去局子里自首去了。”
“你害死的她?”
小豆包面容古怪,看周君泽最近的面相虽然见过死人,但也没有害死人啊。
医生看到死人也是正常的事情,在医院里偶尔看到一些异常的事情也很正常。
“我给你算算哦。”
小豆包拿出铜板,开始给周君泽算的仔细点。
“怎么样怎么样?”
“君泽二子孙,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做手术的时候,有人死在了手术台上啊?”
“是有这么回事。”
周君泽开始回忆起手术台上那女孩的长相,还真跟梦里的那个女鬼长得一样。
他长呼出一口气,起身撑在阳台的栏杆上,语气低沉:“我很想救活她。”
“但从医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病人死在我眼前,我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