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晃你变了。你以前不是……”
“没有变。”
晏晃依旧那副平静的口吻:“以前是因为我们存在某种特定的关系。所以我做好我分内之事这是作为一个人、以及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标准。如今我们没了关系,首先不说有没有其他人,联系还是不联系全凭我主观意愿不是吗?”
陶艺然只觉得心如刀绞,隐约带着鼻音,“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是你想的那样。”
晏晃回答她的每个问题都是无比的干脆利落,丝毫犹豫都没有。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坦荡。
陶艺然蹙眉:“谁啊?也是东城的吗?”
晏晃怎么会说呢?
如今看来,情绪上头的陶艺然并不是个很理智稳重的人。
宁可韵还在她身边,她又是个官家小姐,万一产生冲突,那不是他想看见的。
“这就涉及到隐私了。”
“你以前跟我也没隐私啊。”陶艺然说着说着蹲下去,眼泪决堤,“我有在挣扎,我出来旅游就是想着想通了,然后我去找你。”
说到这里,陶艺然突然道:“我现在就去找你,我们见面谈,先把我号码拉回来。”
话落,陶艺然就挂了电话,对宁可韵说:“跟我回东城。”
回东城?
看她这个状态,宁可韵就知道事情发展的不太对劲。
她这个小虾米安安静静的一路跟随,手机到现在都没拿回来,她忐忑的不得了。
生怕晏晃给她发微信被陶艺然看见。
那会儿她似乎是在问晏晃那个人是谁。
晏晃承认了什么?
应该不会是自己吧?
宁可韵让自己清醒一点。
人家豪门大小姐大少爷的事情,自己就消停待着得了。
-
到了东城。
陶艺然迫不及待的往高铁站外面跑,宁可韵想把手机要回来。
但不太敢,陶艺然现在的表情有点吓人,她就只能跟着。
陶艺然没给她手机是因为,她还打不通晏晃的号码,就暂时只能用她的。
刚出了高铁站,陶艺然就给晏晃打去了电话,“你在哪?”
她要见他。
“把手机还给宁可韵。”晏晃声音有点冷。
陶艺然蹙眉,这才想起自己的女伴叫宁可韵。
还给她?
什么意思?
宁可韵懵懵的接过电话,“……喂?”
“我在高铁站外面。带着她过来,手机放你手里。”
“好的。”
挂了电话,陶艺然急切的问:“他说什么?”
“说他在高铁站外面。让我带着您过去。”
“那快走!”
此时的陶艺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在意晏晃。
她不想彻底失去她。
所以即便跟家里人抗衡,她也要这么做!
可,她又害怕,会不会已经晚了?
不会的,也才一个多月而已,晏晃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地上停车场。
远远地,两个女人就看见晏晃在打电话。
陶艺然连端庄都维持不住了,丢下手里的包包,远远地就冲了过去。
她要抱他。
宁可韵离着较远的位置便停下了,她不适合再往前走了。
晏晃回头的瞬间,就看见陶艺然跑了过来。
他的目光却是在下一秒捕捉向了不远处的宁可韵,随后左手一抬,直接抓住了陶艺然的胳膊,制止住了她接下来的举动。
“我这有事儿,一会再说。”
晏晃挂了电话,看着眼睛红红的陶艺然,只说了句:“你不是说过,人要体面点,我没为难过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始是你提的,结束也是你提的。现在你想做什么?”
“在你眼里我脾气还算好。但你不能出尔反尔,从你只用了一句话结束了我们之间的过去之后,无论我是否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我还是接受了。我从不强求任何事,当然,任何人也强迫不了我。陶艺然,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我足够尊重你,所以你也尊重一下我,可以吗?”
晏晃依旧保持着风度,跟她好好说清楚。
“你这么快就能喜欢上别人吗?”
晏晃很清醒,“我们当初也没认识多久。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无论那个人是谁,只要他跟其他人有了关系,不管是口头上还是什么。
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再跟从前的人牵扯不清,这是原则。
随后,晏晃朝着宁可韵招手,“来。”
宁可韵微微瞪眼。
你们聊你们的,叫我干什么啊?
见她不动,晏晃再次低头对陶艺然讲:“我想说的、能说的,都说完了。你我都是成年人,你当初说的那些问题的确是问题。我不想为难谁,过去了就过去了。就不说再见了。”
罢了,晏晃便抬腿朝着宁可韵走了过去。
陶艺然眼睁睁看着晏晃很自然的接过宁可韵的包,然后拉着她的手腕走了。
走了……
这个画面和事实,让陶艺然好久好久都没回过神。
晏晃跟一个女伴在一起了?!
他不要自己,要一个每天不知道会跟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的女人,在一起了?!
-
晏晃的情绪不是很好。
宁可韵仿佛能猜到什么,她很冷静,也足够聪明,“你在气什么?陶小姐的事?”
“你为什么没说陶艺然是你的女老板?”
宁可韵歪头:“我为什么要特意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仅仅一句话,就让晏晃闭了嘴。
“对不起。”
“没关系。”
车子突然刹住。
宁可韵安静的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晏晃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这几天累坏了吧?带你吃大餐。”
他们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
晏晃的情商高到让宁可韵觉得可怕。
他收放太自如了。
毕竟连陶艺然那种身份的大小姐,他都能拿捏。
更别提自己了。
宁可韵想,别纠结那些没意义的,联系一天就过好一天就是。
随心做自己!
既然是做自己……
等红绿灯期间,宁可韵突然探身,吧唧一口落在了晏晃的右脸上。
晏晃一愣。
他以为宁可韵生气了。
“你不生气?”
“不是都默契的决定不提这个了吗?干嘛还要问?”宁可韵撇嘴。
晏晃笑了,“谁默契决定了?我可没有。我是想等你消消气,再跟你说一下。”
“跟我解释?”宁可韵蹙眉。
“我跟陶艺然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我家经商,她家从政,不合适。仅此而已。”
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