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不是个脑袋好用的,不然早就应该在调虎离山之后动手了。
如今确定了人在东城,并且还跟南屿温混在一起,那就好办太多了。
“我刚怀孕没多久,还不需要人天天跟着。你忙你的去,我偶尔也要接点工作的。”
“什么工作?”晏北州皱眉:“你不是已经推了所有的通告吗?”
“有个在东城拍的综艺请我过去,我不能突然间完全消失在观众的视野里,不然以后就完了。”
赫澜说:“我月份还小,不碍事。而且拍综艺也不累。”
“确定就在东城拍?”
“对啊。明天梁姐就替我去签合同了。”
晏北州问:“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没觉得这是个大事啊。”赫澜的想法很简单。
他担心自己的安危,那她不远走,就在东城。
“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在盯着你?不光是希望你不好的,还有希望我不好的。尤其晏川还在暗处,南屿温会怎么发疯我们也不知道。纵然我能强行压住他们,也挡不住他们喜欢做一些腌臜事,明白吗?”
这就是典型的我在明,敌在暗,很被动。
赫澜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疏忽了。我现在就推掉。”
晏北州没有阻止。
现在没有任何事比赫澜和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等他们抵达医院,晏北州在走廊的尽头打着电话,即便如此,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病房那边。
“晏总,按照您之前说的,南家倒台您会注资我的公司。您看……”
“钱已经准备好了。答应你的一个亿一分不会少。”
“谢谢晏总!谢谢晏总!”
“可南家只是不景气了,还不算完全破产倒台。”晏北州缓缓道。
那边的人很聪明,立马保证:“南家肯定会找门路,我看看能不能抓住他们什么把柄。到时候我第一时间给您消息!”
晏北州直接挂了电话。
南家作为书香门第出身的,做生意并没有多少年,根基不算太稳。可即便如此还能在东城站住,是因为他们名下有一片地。
那片地是私有的,是很多年前南家的祖宗得到的某种奖励。
若有一天南家走投无路,肯定会出售那片地。
晏北州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拿到那块地的使用权以及它连带着的股市,他可以完全无成本地开产公司的产业,并且有上头的庇护,届时整个东城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到晏氏。
而二哥手里那些股份以及那些股东,也完全左右不了他了。
所以牺牲一个南家,是非常必要的。
刚刚挂了电话,晏北州便看见一个女人进入了那间病房。
-
“袁慧!”南屿温匆匆而来。
一凑上去,她便嘘寒问暖,各种询问关怀,但她是空手来的。
房间里,不光有蒋袁慧,还有晏东铭与赫澜,以及在那边看孙子的六爷。
其余晏家人打算晚点再过来,省得人多吵到蒋袁慧休息。
时隔这么久再见到南屿温,赫澜发现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
“老公,让人给温温倒杯水。”蒋袁慧说。
晏东铭却是纹丝不动,“护工在忙,月嫂也在忙。这里有矿泉水,南小姐别嫌弃。”
他对南屿温的厌烦几乎是毫不掩饰。
南屿温这时回头,才注意到赫澜也坐在这里,她睫毛微颤,心里的恨意与发疯的嫉妒,差点就钻进眼睛里。
她努力保持住笑容,“晏太太。”
随后又对着晏东铭点了点头,他们只见过一次,并不算熟悉,所以也不太理解晏东铭对自己的敌意到底是哪里来的。
赫澜也同样开口:“南小姐,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了。”
“我先出去,你们聊。”赫澜起身。
她一走,晏东铭也出去了,六爷自然不好在这里待着,最后只剩下闺蜜两人单独聊天。
“袁慧,你老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我今天的确是没注意手机,昨天睡得太晚了。”
“不是。他那人就那样。”蒋袁慧为自己老公解释着。
“以前见到的时候也不是这样。会不会是……”南屿温顿了顿:“会不会是赫澜背后说什么了?不然你老公没理由这么敌视我啊。”
现在她是抓住机会就抹黑赫澜。
蒋袁慧蹙眉:“不能吧?我老公也是第一次见到赫澜本人,他们也不熟悉啊。”
“不熟是不熟,可到底是一家人。我是外人,添油加醋几句,你老公肯定是要误会我的啊。”南屿温叹口气,“算了,以后我趁着你老公不在的时候再来吧。”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南屿温便走了。
空着手来,空着手走,甚至连孩子她都没看一眼。
走出病房,迎面碰上走来的赫澜。
“晏夫人,方便聊几句吗?”
赫澜挑眉,“好啊。”
晏北州刚刚有些急事去了公司,她刚送他上车,回来就碰到要离开的南屿温。
“去那里吧?这里都是孕妇,吵到她们不好。”南屿温指着医院的后院。
“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不宜走动。南小姐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们可以小点声。”
赫澜一直记着晏北州叮嘱自己的话,绝不会单独跟任何人走出去。
南屿温也坐了下来,她笑看着赫澜几秒钟,随后低声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表里不一。以前还觉得你挺大度的,没想到也会背后说人坏话啊。”
“这话从何说起?”赫澜不太理解。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只是遗憾晏总居然被你的演技蒙蔽至今。你也不用否认,不然你怎么解释袁慧的老公第二次见到我就对我颇有敌意?还不是你背后说了关于我的什么?有什么事我们自己解决,没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南屿温的这番话说得自己完全像个受害者。
赫澜笑了,“难道你被人讨厌,不是应该找找自己的问题?我即便想说你坏话也得有话可说才行啊。还是说你自己也认为你从前做过什么让人恶心的事?”
“赫澜你这个人……”南屿温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动手。
赫澜眯起眼睛,注意到了她已经动了一下,想要抬起来的手。
然而晏东铭声音的响起,打断了南屿温即将发疯的举动——
“南小姐,我为什么抵触你,难道你不是应该问问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