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晏北州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忘了迈步子。
只见赫澜抱着她的被子正往床上放,还把她的洗漱用品都带了过来,一一放在浴室架子上。
赫澜的身材真的极其的好,跳舞的人总是自律的。一米七的身高,凹凸有致,连晏北州这种看惯了美女的男人,都不得不称赞南音的身段曼妙。
晏北州回过神:“要换卧室?”
三年婚姻,他们向来是分居的。
赫澜抬手弹了一下他的下巴,“换什么卧室啊。我们是夫妻,夫妻哪有分开睡的。”
晏北州只是看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的身躯试图窥探她的内心。
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有攻击性,这也是赫澜当初不喜欢他的原因,他沉默不语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可是结婚这么久,任由她怎么闹腾作妖,晏北州好像都没有跟她发过火。
男人坐到窗边的座椅中,姿态懒散:“聊聊?”
赫澜警惕起来,“聊什么?离婚吗?”
她是不可能跟晏北州离婚的,她要给晏北州他想要的一切,哪怕最后分开,她起码也能少欠他一些。
“晏川到底让你问我要什么?北城分公司?还是股权?你不必如此辛苦地亲近我,要什么你开口就是。”
赫澜心中刺痛,原来他是这样的不安。
这也都怪她,是她让晏北州变得这么患得患失的。
赫澜抬眸,“我想要你。你给吗?”
晏北州唇角微抿,正欲回答,就被一声震动打断了。
赫澜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
晏川:【赫澜,你今天做的事让我非常不高兴,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离得近,男人刚才一眼就看见那是晏川发来的,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我去隔壁休息了。”晏北州什么都不想再说起身就走。
赫澜一把拉住他,将手机举到他面前,“给你看!”
晏北州下意识扫了眼屏幕上的字,脸上布满了惊讶。
只见赫澜回复得极其干脆——
【解释你p。】
赫澜搂着他的腰:“晏北州,如果我说我不会再跟晏川有来往,你信不信?”
跟晏川不再有来往?
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从前她甚至毫不顾忌地跟他打听晏川的近况。
如今却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赫澜是有别的图谋。
“你不信也正常。”赫澜有些小小失落,松开他,准备休息。
可在转身之际却被人抓住了手,身后的晏北州拧着眉心,“你说真的?”
虽说她从前做出过种种让他伤神的事情,可单论赫澜这个人,她却是一个轻易不会向人承诺的性子,但凡说了,她一定会做。
所以前世赫澜才会被晏川害得惨死郊外。
赫澜那双眼睛平静得不像话,“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晏川这个人,我今生都不会再过多理会。我不需要你相信,你只要用眼睛看就好了。”
至于完全不理会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仇,还是要报的。
——
与赫澜结婚三年,第一次与她同床共枕的晏北州居然失眠了。
“不困?”女人的声音传来,他到底是起身:“我有点睡不着,你先休息。”
手腕被一只软手拉住,他回头。
只见女人微微弯着眼,“睡不着,那就干点别的?”
晏北州的心脏骤紧,抽回手,“别闹。”
就在他即将起身的时候,赫澜竟一下子扑到他背上。
晏北州下意识地托住她的双腿,语气颇为无奈,“赫澜……”
“晏北州,你不会明白每每看见你站在我面前的样子,我有多开心。”
那种失而复得,那种有后悔药的滋味,太让人欣喜。
赫澜贴了贴他的耳朵,“不许出去,好好睡觉,嗯?”
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赫澜,“好,你先躺下。”
面对赫澜的撒娇,晏北州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重新躺回床上,赫澜直接钻到他怀里,感受着他滚烫的身体时便笑了起来。
“你好热啊,老公。”
晏北州捂住她的嘴,“闭嘴睡觉。”
“哦。”
没过多久,他就听见了赫澜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侧脸。
那只手,缓缓地贴住了女人的脸颊。
“你……不会再骗我了吗?”
——
早上五点钟。
赫澜是被身边没了温度的感觉弄醒的,她一睁眼就看见晏北州正在穿西装。
她忽然想起今天要跟晏北州出差的事情,立马翻身下床。
晏北州见她自顾自起床洗漱,哪怕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在打理长发的样子,他到底是没忍下心。
“今天去不过是签个合同,快的话晚上就能回来。你倒也不必……”
赫澜半睁着眼看向他,“你要丢下我?”
这话让晏北州心头一紧。
他怎么可能会丢下她?
“我会快点,你等等我哈,老公。”
赫澜着急忙慌地去换衣服,跑到门口却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对着晏北州充满疑惑的脸,吧唧一口!
那个吻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唇上,“老公早安!”
——
“先生?”助理谢宁已经在客厅等着老板了。
晏北州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消失,听到谢宁的声音,他立刻恢复成平时沉静淡然的模样。
谢宁疑惑:“先生,咱们不走吗?”
“等一会。”
晏北州坐到客厅,谢宁虽然不知道老板在等什么,但也跟着坐了下来。
难道是大小姐也要跟着一起去?
衣帽间。
眠眠特意帮赫澜搭配好了两套衣服,一套穿着,一套带走。
之后她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太太,这是您要的东西。还有昨天晚上您在微信上让我找的那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
赫澜涂上红唇,“你今天跟我一起出门。路上的时候顺便联系一下媒体跟着去北城。就说有爆炸性的花边新闻要给他们。”
眠眠心领神会:“明白。”
大约七八分钟后。
当谢宁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穿着一身黑的女人,神色一惊。
他自然知道太太从前是跳舞的,可是从前总是不修边幅,经常一身家居服,素面朝天的样子。
眼下,赫澜穿着黑色的紧身短袖与黑短裤,长发被眠眠快速压成了波浪弯,手中还捏着一副墨镜,红唇烈焰,怎么看都极具气场。
这跟从前还真是判若两人。
谢宁纵然不喜这位太太,但也要有礼貌:“太太。”
“谢助理早上好。”
赫澜笑眯眯地走到晏北州身边,“走呀。”
晏北州缓缓起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赫澜。
“早上会冷。”
后面的眠眠立马道:“我给太太拿了外套!”
谢宁心中有些惊讶,太太居然会跟着先生出差?
难不成又是为了那个晏川少爷?
谢宁在心里为自己老板不平,但又不敢说。
另一边。
也准备出发的晏川在赫家门口等着赫湘,因为心情不佳耐性也极差,“她怎么这么慢?”
晏川从昨天到现在很是心烦意乱,赫澜的态度更是让他十分生气。
尤其昨晚她回复的那条短信!
什么叫‘解释你p?’
赫澜她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