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朱石有点年轻,他竟然敢大声呼吁。
大家的脸色顿时一变。
晋皇本来也在热血沸腾,不高兴地问道:“为何?”
朱石道:“微臣以为,新皇初登大位,并且是政变而取得的大位,理当先整饬内政,安抚官员百姓,而隋国新皇,刚刚亲政就先挑起事端,此举极不寻常,必有倚仗,需得小心对待,相机行事,万不可贸然动兵。”
一旁的谢案,听得轻轻点头,显然他认可这样的说法,因为这也是他的疑点所在。
王镇道:“你一个小小御史,你懂什么,也敢妄谈国事,本帅就告诉你杨晋为何这么做,因为他几乎丧命于其皇弟之手,而其皇弟是犬子表弟,他当年自以为击败了我国,不满其父皇与我们讲和,再加上有此私怨,所以才挑起事端。”
朱石道:“不会这么简单的,陛下,大元帅,请相信微臣所言,隋皇此举必有阴谋,万不可因为一个在别人境内犯罪的人,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擅动刀兵。”
王镇道:“来人,把此人给老夫带下去。”
朱石大声道:“此不合国法,微臣是皇上的御史,负有监督之责,不得因为微臣说的话而定罪……”
众人发出一声哄笑,其他御史也相顾摇头。
这家伙是太年轻了,还真把这个职务当回事了。
晋皇厌烦地把手一挥,说道:“带下去吧。”
朱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陛下,这不合法。”
两个武士过来,不由分说的把他拖出了金殿。
却听谢案道:“陛下,老臣倒是觉得,此人虽然年轻,但他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这一次隋国一反常态的做法相当蹊跷,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王镇道:“相爷,你怎么也学起隋国的文官来了?此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杨晋既想报复杀他之仇,又不愿落个逼父杀弟的恶名,才把气撒到犬子头上,犬子给隋国民女沾沾雨露,是看得起隋国民女,又不是头一次,何曾降过罪?那都只是借口而已。”
众官一齐点头。
“是啊,此事在我国也不是什么事啊,一个民女能得到富家公子的垂青临幸,那是她的福气,不知修了几世才换来这福气呢。”
“对,这样也拿来定罪,我就不信他隋国的民女也这么娇贵?”
“要真娇贵,为何以前不娇贵,听说公子在那边都不知干了多少次这种事了,以前的那些就不娇贵了?”
“都是借口而已。”
……
谢案道:“各位呀,你们不懂,在隋国,平民可不是贱民,女人也不是贱中之贱,是不可以任凭豪门贵族处置的。”
百官们冷笑不已。
“那就是没有等级了?”
“荒唐之极,没有等级,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可不是吗,这样乱的国家有存在的意义吗,那我们出身豪门,做上大官,岂不是连点杀人玩人的特权都没有?”
“难怪才二十万军队,恐怕连贱民不能随便抓来当兵,那还会有人愿意当兵?鬼才相信。”
晋皇也笑了,深深的为自己的国家有这么森严的等级,有这么多贱民可以任意使唤而骄傲,当下一敛笑容,说道:“好了,朕意下已决,不用再议了。传旨,第一,针对隋国新君的挑衅之举,朕必坚决回应,调三十万大军讨伐隋国,具体出征日期待定。”
官员们一齐高呼万岁圣明。
“第二,任命兵马大元帅王镇为本次东征大元帅。”
王镇道:“臣遵旨。”
“第三,此次东征,要准备充分,不可重蹈五年前的覆辙,投石车、攻城车、箭车等都要带足,而且,有武将技的武将,必须购买十次以上的武将技使用权。”
大家都点头。
当年因为轻敌造成的损失太大了,教训太惨重了。
“第五,此次东征为复仇之战,为了一洗前耻,可实行屠城制度,不惜烧光杀光抢光,奖励屠城时表现积极之官兵,以此威慑隋人,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第六,为了表彰官兵,使官兵都英勇作战,即刻成立一支备战队,到民间准备粮食、物资以及美人,美人年龄满十岁只可,多多益善,准备期间,有敢抵抗者,格杀勿论。”
百官们喜笑颜开,齐呼万岁圣明,不过有人建议,美姿男童也应该找一些,因为有些官兵喜欢娈童,晋皇准奏。
“第七,杨晋有所谓的五城之约,拿下五城之后,如杨晋依约自杀,可暂停进攻,视隋国举动再决定后续行动,但必须严惩隋国所有参战官兵。就这七项吧。”
就这样,一项关系到东晋国未来命运的决策就定下来了。
散朝后,文武百官都显得相当兴奋。
对于晋皇的英明决策,大家都相当满意。
晋国的决策层基本上都是世袭,他们不搞科举,很少从民间选拔官员,所以阶层非常固化,官员们也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以前的隋国过于软弱,害得晋国人欺负起他们时,多少还有点下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下不了重手,现在总算可以放手杀个痛快了。
虽然本国也有杀不完的百姓,奸不尽的民女,但是缺乏抵抗,总让大家有点兴奋不起来,能跑到别国去杀杀玩玩,那也不枉此生了。
王镇回到家中,坐到堂上,呷了一口茶,说道:“带过来。”
两个亲兵把朱石押上堂来。
朱石已经被揍得鼻青眼肿,身上的官服已经破破烂烂的,很是难看。
王镇冷笑一声道:“朱石,你知罪吗?”
朱石顽强叫道:“无罪,我是御史,对皇上的行为负有监督之责,何错之有?”
王镇道:“还打得不够是吗,再掌嘴,掌完了,我来告诉他,他错在哪里。”
两个亲兵一左一右,再打朱石,十几巴掌后,朱石的几条牙齿被打落,满嘴是血,脸也肿了起来。
王镇把手一挥,亲兵停止了打脸,王镇道:“你是御史,想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罚你,所以这次皇上也没有罚你,是我罚的你,我罚你,是因为你竟然敢说,不可因为一个在别人境内犯罪的人动兵,就凭你这一句,我就可以把你给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