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中王,怎么敢如此嚣张?”
永安宫中,何进感到不可思议。
刘玮也真是胆大包天,来到永安宫,竟敢轻薄何皇后。
要知道,何皇后在名义上可是刘玮的后妈呢!
这置刘宏这个老爹于何地?
“不过,皇后娘娘,马上就要到大朝会关键时期,我已经联络了三公三师。”
“他们全部表态,会与我们一起请陛下立弘农王为太子定国本。”
“现在这个时候,你不与我商议,单独让刘玮进宫来作甚?”
何进对何皇后的做法越来越不满。
上一次,她擅自派出何苗去追杀长公主侍女,结果何苗有去无回,落入了刘玮手中。
这还是何进从九嵕山回来并调往南阳任太守的袁术说起,才知道关于何苗这么一回事。
现在,何皇后又私下懿旨,宣刘玮进宫,企图构陷刘玮。
结果事情弄巧成拙,不仅没有构陷成功,反而何皇后自己被刘玮轻薄了一阵。
这些,不是她自找的吗?
凡是喜欢自作主张,越来越不喜欢跟他这个大将军的哥哥商量。
到头来却一事无成,弟弟何苗也被抓走。
让她去跟长公主和谈,结果拉不下脸,没说几句又是恶语相向。
“大哥,事已至此,别说这些没用了!”
何皇后自知理亏,低声下气说道,“从今以后,全凭大哥筹划做主!”
“不过,今天舍妹所受之辱,还请大哥一定要帮我,让刘玮十倍偿还!”
何进当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岁末朝会上定下了弘农王为太子,那之前我们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
“刘虞等一众皇族,我定要将他们手中的州牧之权统统收回。”
“这些皇族,呆在自己封地里,有口饭吃就行了。”
“陛下给我们埋下的这个坑,我一定要将他填起来!”
何进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要不是刘宏头脑一热,让这几个皇族宗室的人去州牧一方。
天下十三州,早就全是他的人控制了。
“至于刘玮,只要弘农王为太子之事一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他就地给诛杀!”
“没有皇族的支持,刘玮啥也不是!他就带百余侍卫来洛阳,想收割名望,证明自己没有谋反之心。”
“但这也恰好让自己置身于险地,简直就是将命交给我们!”
“他在上郡没有被匈奴人杀死,那就在埋骨于洛阳吧。”
“我早已派淳于琼一营五千兵马在北邙山附近驻防,一声令下,随时就能对刘玮动手!”
他清楚现在刘玮的军队现在都在河套、河西以及西域。
一旦对刘玮动手,他想召集自己军队来洛阳,必须得经过凉州和并州两个地方。
丁原和董卓两人,跟刘玮之间,不说深仇大恨,但绝对不会让刘玮的大军轻易经过。
等他的兵马真的能杀到洛阳,刘玮早就身首异处。
而刘玮想要逃出去,更不可能,这一路上关卡重重,重兵围堵,除非他长了翅膀。
何进没有把刘玮放在眼里。
他觉得现在的刘玮就是被猫抓住的耗子,随时可吃掉他。
留着,不过是麻痹一下董太后那边!
如果现在就对刘玮动手,那就会让董太后那边引起警觉。
何皇后也是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暂时听从何进的话。
就算她现在要派兵马去攻打刘玮也没人执行啊!
因为何苗已经被刘玮抓了,而何进又不赞成她现在就动武。
“听说刘玮昨日去了董太后那边!”何进问道。
“大哥,此事你是如何得知?”何皇后顿时一惊。
“我虽然在皇宫外,皇宫之中一举一动,我也知晓几分?”
何进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妹妹一眼,“这个情况,你为何不主动向我告知?”
“这不正准备告诉你嘞!”何皇后敷衍一句。
“好吧!”
何进也不想再追究这个是非,他现在要的是了解宫中的情况,还是董太后的动静。
“刘玮大闹永乐宫,将中常侍赵忠也打了!不过,刘玮却能从董太后那里全身而退,也不知道他有何仰仗。”
何皇后细细说道。
“估计是刘玮拿捏住了董太后什么软肋!”
“不过这样也好,优势在我们!其他的任何事情暂且放下,皇后你也要放低姿态,这些日子,多去陛下那里说些软话!”
“一切,都以岁末的大朝会为重!”
何进又交代一番,“特别注意弘农王的人身安全。”
“不过,我听闻他在宫中私下与宫女嬉闹,荒诞无度,你告诫他收敛一点。”
“若是出什么乱子,我们的努力,前功尽弃!”
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刘辩,十分轻佻,跟一群宫女厮混。
好几个怀了孕,被何皇后发现,全部赐死。
一个即将成为太子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些宫女那里留下种子?
是时候给刘辩找一个名门妻子了!
家世显赫的名门颍川唐氏,曾任大司徒的唐珍孙女唐莺,早已被何皇后看中。
之前相比起刘华所在的伏家,唐家更有实力。
唐珍辅佐过灵帝,而唐莺的父亲唐瑁现任会稽太守。
没有刘华这个长公主掣肘,何皇后更能掌握大权,拥有吕后一样的权势。
听到何进的交代,何皇后点头答应,她又问道:
“那二哥还在刘玮那里,刘玮会不会杀他?”
“放心,刘玮要杀他,早在九嵕山就把他杀了,不至于留在现在。”
何进摸摸鼻子,“我想,他一定想找我们谈条件。”
“等着吧,他会主动找我们的!”
何苗死在刘玮手中最好,何进心想。
此时此刻!
刘玮带着沈炼告别刘虞和刘华两人,出城往北邙山而来。
“主公,京师北边的五大营开拨了一营兵马,驻扎在北邙山五里之外。”
“看样子对我们虎视眈眈。”
路上,沈炼带来了中原司百户陆文昭的情报,急忙向刘玮汇报。
“呵呵,京师五大营是何进直管,他调一营过来,肯定是随时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刘玮冷冷一笑,“先派人打探清楚,何人领兵!”
“喏!”
两人纵马行走一段路,发现前方路边一个老树下,一个头发蓬乱,满脸垢面的乞丐,拄着拐杖,拿着一个破碗在乞讨。
他的眼睛紧闭,似乎刚瞎不久,还残留血迹。
“过路的大爷,行行好,给老奴一点吃的!”
听到有马蹄声,乞丐马上朝来人的方向叫喊出来。
刘玮一听,这声音似曾相识,仔细一想。
“原来是杜公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