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记酒档不是已经关门了吗?他还如何卖白酒?”农正典擦着护肤粉,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嚏!”刁时茂对粉有些过敏,抽着鼻涕说道:“之前的酒档是关了,可皁阳仙酒改成方记白酒了。”
农正典停下手中动作,问道:“皁阳仙酒!你是说姓边的丫头将自己的酒档让给方少游了?”
“不是,掌柜还是边月容,可卖的是白酒。阿嚏!”
口水喷到了农正典脸上。
“哎呀,你个死东西,往哪儿喷水呢!”
啪!
农正典一挥手,隔着半丈远,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刁时茂脸上。
别说鼻涕,鼻血都差点给他抽出来。
刁时茂捂着脸颊,直往后缩,不敢哼。
农正典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默默思索。
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原本方记白酒用的就是皁阳仙酒的原浆,这一点农正典是知晓的。
皁阳仙酒,我的妈哟,那也能叫酒?喂给毛猪都不喝。
但到了方少游手上,怎么就酿出了一个白酒,口感大变不说,还搞出了提高灌体几率的功效。
这肯定是酒方的缘故。
正因为如此,刁时茂、郑月生,包括他自己,都想搞到方少游的酒方。
农正典甚至怀疑,六皇子恐怕也有这个心思。
但如今皁阳仙酒变成了方记,边月容卖起了白酒,难道说方少游将酒方卖给姓边的丫头了?
“边月容的酒档还是靠在西门那边?”农正典阴声问道。
刁时茂揉着脸回道:“对,就是那里。原本只是个很小的档口,现下扩充了一倍不止,还在后面扩建了酒窖和酒池,如今已经改名方记酒行了。”
“你确定掌柜是边月容?”
“确定是她,可是帮首,我怀疑还是方少游在背后搞鬼,要不,咱们再请郑师叔出面……”
农正典冷哼一声:“哼,何须月生哥出手,既然这臭小子不敢打云苍宗的招牌,连掌柜都让出去了,那六皇子的腰牌便护不了他。咱们就以商帮的名义将他们赶出二界城。”
新方记酒行里,人头攒动,粗略一算便有六七十人正在品酒购酒。
边月容坐在柜台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酒档,不对,是酒行,酒行,记住了,以后叫酒行。
继续前言,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酒行有这么多买主,这种心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虽然只是个名义掌柜,可是,名义掌柜也是掌柜啊。
卖的白酒还不是用自家的酱酱果原浆勾兑的,收进来的白花花灵石,还不是有自己的一大份。
看着眼前熙来攘往,人声鼎沸的场面,心情怎能不激动?
真想让阿爹阿娘,还有师兄师弟师妹们看看这样的场景,让他们知道,边寨也是可以做真正的生意的,而不是只能……
唉,真想找人好好倾吐一番,可那个姓方的却偏说要修炼,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守柜台。
呸,屁的修炼,肯定躲着去睡觉了。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第一次看见方少游睡觉的猪样子,摆了个大字,咦,还多了一点,那就是太字。
要不要去瞧上一眼,顺便帮帮他?
啪!
柜台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将正在低头yy的边月容吓了一跳。
抬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一瞧,农正典。
再往他身后一瞥,刁时茂带着几个泼皮正在驱赶店堂中的众多买主。
“都散了,都散了,关门了,关门了,不卖了!”
“快走,快走!”
“出去,都出去!”
“快滚,再不滚老子踹人了啊!”刁时茂抬起腿,作势准备踢人。
“住手!你干什么?”
边月容怒喝一声,站起身一个酒壶砸出去。
这一下动作奇快,农正典完全没反应过来。
刁时茂更不用说,以他那点修为,根本就没看清砸过来的是什么,“哎哟”一声,正中脑门,被砸得滚在地上。
酒壶落地破碎,而刁时茂的额头被砸出一个小坑。
“哎呀,你个臭丫头,敢砸我,你们几个,给我上,弄死她。”刁时茂吆喝着就要动手。
农正典摆摆手,“弄什么弄啊,先等着。”
几个小泼皮本来就没上,现在更不会动手了。
农正典转过头望向边月容,嘶,这丫头的胸真是,吃奶瓜长的吗?
挺了挺胸,他说道:“月容妹妹,你这就不对了。”
边月容白了他一眼,回道:“听不懂,我有何不对?”
“你好好卖你的酱……仙酒不就好了,你为何要卖白酒呢?”
还好收得快,差点顺嘴说成酱油了。
边月容面若寒霜,冷冷说道:“我卖啥不用你管,这家店铺是我的,我想卖啥就卖啥!”
没错,边月容的铺子不是租的,而是买的,有地契房契官府公证的。
而且,还正是从农正典手上买的。
买完就后悔,她被农正典坑了。
初来二界城,人生地不熟,边月容之前又没做过生意,所以什么也不懂。
原本她只打算租个铺面,然而见到农正典,便被他一阵忽悠。
说什么租不如买,又说什么铺面就在西门口,进出人员多,生意肯定好。
于是,她就出了十块黄灵石买下了这个小档口。
可待到开业以后,她才知道,因为云苍宗几个最知名的宫府,将酒行均开在仙河大道的中段,所以南街最好的铺面也是中段。
更过分的是,当初官府为了建立市场,所有的铺面都是半卖半送,算下来购置一个铺面的花销只要一块黄灵石。
农正典卖给她的价格翻了整整十倍。
然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官府的契书都打了,反悔就得吃官司。
因此边月容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有苦也说不出。
如今好不容易酒行生意好起来,姓农的又来找麻烦,哼,真当她边月容是好欺负的么?
边月容狠狠瞪了刁时茂一眼,对农正典说道:“带着你的狗腿子赶紧滚出去,再不滚我就报官。”
“呵呵,报官?”农正典怪笑两声说道:“边月容,这件事官府管不了,只有我们商帮才能从中协调。”
“你这是何意?”
农正典叹道:“唉,月容妹妹啊,你看你,啥都不懂。我问你,白酒是方少游酿制的吧?”
边月容怼道:“是又怎么样?他酿他的,我卖我的,关你屁事!”
一个屁字戳心窝,农正典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个女娃子,嘴怎的如此之臭。”
边月容对骂道:“嫌臭就滚啊,还赖在这干嘛?”
“好,你等着。方少游是凤渚宫的弟子,他酿酒的方子也是凤渚宫的,没有凤渚宫的允许,谁也不能卖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