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青紧紧握着锄头,命根子出事这事是他没想到的。
他也没想到那天晚上会被田鼠咬到那里。
关乎于男人的尊严,本来他都拜托送他去医院的人不要大嘴巴了,可还是被姜篱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干嘛要说出来?
他现在觉得别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带着控究。
“你看,这就是报应,你好好跟我打赌,乖乖把你们的工分记我名下不就好了嘛。”
姜篱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凡你输得起一点,这田鼠肯定不会咬你,你信不?”
“田鼠是你放的?”
李知青眼底赤红一片,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姜篱摊手:“没有啊,我哪有那本事?你知道因果吗?我不是让你小心点的嘛,你非不信!”
“话说!”姜篱凑近他一些:“你以前是不是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伤到那里啊?”
“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姜篱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转身离开。
李知青气得将锄头用力砸到地里,他直觉姜篱就是放田鼠的罪魁祸首,但没有证据。
况且,知青点一点油水都捞不到,就算有老鼠,也不可能吸引那么多田鼠。
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突然想起那天他反悔以后,姜篱让他小心点的话。
不知为何,李知青打了个寒颤。
又联想到姜篱刚才问他是不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想起了那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姑娘,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工后,秦书杨照旧来找姜篱,跟她一起回去。
“我,有点不舒服。”秦书杨说完这句话后,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有节节攀升的趋势。
姜篱立马拉住他的手:“是吗?让我看看,怎么又发病了。”
秦书杨反手抓住她的手:“那个,以后,别在其他男人面前说那种话,小姑娘家家的,不合适。”
“啊?”姜篱没弄明白。
一双清水洗过的眸子看向他:“什么意思?”
明明是很自然的对话,可秦书杨的注意力全都在她手上柔软的触感上。
手这么软,身上的皮肤也是软软的。
他又想起那天的招待所。
“说话呀!”姜篱摇了摇他的手。
秦书杨回过神来,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开脸:“就是,你刚才跟李知青说的话。”
“哦~”姜篱了然,一个字转了几个弯,调侃地看着秦书杨问:“你说命根子啊!”
秦书杨蹙眉,显然是被她说中了。
“不许说!”
姜篱哈哈大笑,秦书杨还挺霸道的。
“行,我不说,不过,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在你面前能不能说?”
秦书杨脸涨得通红:“这话不好。”
看他红得滴血的耳根,姜篱玩心大起:“对你说也不行啊?我还用过呢,我记得你这里很”
秦书杨一把捂住她的嘴,四下看看,发现没人,这才眼神飘忽,故作镇定道:“别说!”
声音里带了一丝颤音。
姜篱眨眨眼,嘴唇在他掌心亲了下。
秦书杨像是被烫到一样立马拿开,嗓音发颤:“别闹。”
“好好好,我不闹,我问你,你跟我说发病了,是不是想找个机会牵我的手?”姜篱笑得一脸狡黠。
秦书杨不接话,那就是默认了。
姜篱假装生气:“不是啊,那算了,不牵了。”
说着就要把手甩开。
秦书杨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开:“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姜篱继续逗他:“你不想牵我的手,那我就不牵嘛。”
秦书杨被逗得全身血液沸腾,明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上当。
看了眼四周没人,他当即就把人扛了起来往家走。
“诶?”姜篱不明所以,在看到秦书杨紧绷泛红的脸时,她立马就明白了。
敢情这男人还挺闷骚的嘛,明明很想跟她亲近,嘴上却不说。
“要被人看到咯。”姜篱继续逗他。
突然扭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箍在她腿上的手瞬间收紧,秦书杨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姜篱,我们结婚。”秦书杨把人放下来,认真地问她。
她会牵他的手,会亲他,还会跟他说那些羞人的话,撩拨得他心猿意马。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结婚了才能欺负她。
不过姜篱让他失望了:“别着急呀!”
秦书杨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眼底的燥意逐渐散去。
“可是,我想娶你。”秦书杨说。
姜离点头:“嗯,我知道,是因为责任嘛,我呢,想嫁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我心悦他,他也心悦我的。”
“只是责任的话,不用那么着急,如果你爱上我了,非我不可了,那时候我会认真考虑的。”
秦书杨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吧,回去吃饭。”姜篱笑眯眯拍拍他的手:“还要牵吗?”
秦书杨犹豫了一下,主动牵起她的手:“要!”
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
像小孩子一样。
姜篱忍不住勾起嘴角。
两人快到秦家老宅的时候,路过一个房子,里面传来一个老太太尖锐的叫骂声:“知道的是知道你来事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产呢,每次都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你做给谁看呢,我儿子心好,每个月这几天不让你上工,你倒好,懒得连饭也不做,衣服也不知道洗,里里外外的活也不干。”
“这是娶了个女人,还是娶了个祖宗回来?搞得好像别人都没来过事儿一样,孩子都生几个了,矫情个什么劲儿,赶紧给我起来做饭。”
话音一落,有个女人虚弱的声音响起:“妈,我真的疼得下不来床。”
“就你娇气,那药没少吃,检查也没少做,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就疼得下不来床了?”老太太怒骂:“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有男人在中间当和事佬:“淑芳不是装的,你看她脸都白了。”
老太太更生气了:“我是过来人,我能不知道吗?有点不舒服忍忍就过去了,没听说过谁家媳妇来事儿了,连活都不干的,我那时候来事儿了,还下水插秧呢,不照样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