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廷既“诧异”又“吃惊”:“陆大少,你说他们几人动了你妻子?”
陆北辰紧绷着下颌,似笑非笑地冷眼瞧着他:“怎么,九爷不知道此事?”
赵九廷叹息一声:“我的确不知此事。”
他颇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陆少,真是对不住了,是我的疏忽,没有管理好底下的人。
我代替他们几人跟你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了。”
赵九廷说着扫了一眼赵一,继续同陆北辰道:“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绕过这几个不张眼的一回。”
到底是为自己出生入死卖命的兄弟,看到他们的惨样,他真的是于心不忍。
陆北辰冷笑一声:“赵九廷,你的面子算什么东西?”
欺负了他的小姑娘,还想让他放人,真是敢想。
赵九廷面色一僵,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谁见了他不都会恭敬地喊一声“九爷”。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下面子。
他声音沉了几分:“我几个兄弟如今被折磨成这样,陆少该出的气也该出了,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陆北辰微眯着的眼帘里寒光汇涌。
他转身走向主位,坐下后靠着靠背,目光紧盯赵九廷:“不妨你来说说,你想怎样。
指使底下的人欺负我妻子,又是意欲为何?”
他话音刚落,被扔在地上的赵一立马开口道:“此事是我一人的主意,与九爷无关,你要打要杀都冲我来,别为难九爷。”
自己已经失败,眼下最重要的是万不能在连累到九爷。
陆北辰轻蔑地勾了勾唇角:“赵九廷,你这狗倒是挺忠心的。”
赵九廷扯了扯唇角:“你说笑了,此事确实与我无关。”
“你觉得我会信?”陆北辰深邃眼眸犀利地盯着他:“没有你发话,他们敢动王家的人?”
赵九廷僵着面色赔笑道:“他们许是不清楚嫂子的身份,这才有眼无珠,误惹了嫂子。
要我说呀,这都是误会,你看我带这几人备厚礼去给嫂子赔罪,这事就揭过可以吗?”
“呵呵,大白天的就别做那些虚无缥缈的梦了。”陆北辰冷笑连连。
赵九廷面色不受控制的再次僵了下来,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还未出口,就见一个下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那下属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犹豫后还是疾步到了赵九廷跟前:“九爷。”
赵九廷瞥了他一眼。
那下属很上道地凑近他,小声在他耳边低语。
赵九廷听得脸色越来越沉,待那下属说完,他整张脸已经黑得快要滴出墨来。
陆北辰勾了勾嘴角,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椅子扶手:“赵九廷,我送的这份礼,可得你心意?”
说罢,他话锋猛地一转,视线凌厉地扫向赵九廷:“好好考虑,一天不交出那幕后之人,同样的礼,一天送你一份。”
话落,陆北辰起身离开,当然地上的几根血淋淋的“面条”,他也一并带走了,这些人也该送他们进去了。
走到门口,他想起什么,忽又笑了下,回头朝赵九廷留了句:“对了,你那好弟弟,九爷也不妨寻找下。”
赵九廷闻言,本就黑沉的脸上又降了好几个度,他紧盯陆北辰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喃:“欺人太甚!”
当下,他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让人去找自己的弟弟。
而刚刚冲进来的那下属,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九爷,那些兄弟怎么办?”
赵九廷愤恨地用力拍打了下桌面,压低嗓音嘶吼了句:“陆北辰!”
他胸膛高低起伏不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赵九廷真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陆北辰竟将他大半的兄弟都送进了局子里。
而且,听他刚刚那语气,自己的亲弟弟也没能幸免被报复。
赵九廷光想想,就怒火中烧的恨不得撕了陆北辰。
不过,他没有那能力,也只能将怒气积压在心里了。
半晌,赵九廷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心绪,同那下属道:“此事,我在想办法,你先下去。”
那下属应了声“是”后,转身离开了。
赵九廷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几口,喊来一个下属,怒问道:“刘雅兰那女人呢?”
要不是实在撬不开那死女人的嘴,他也不至于让赵一真去绑架王安然。
如果不去招惹王安然,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破事,更不会陪进去这么多的兄弟。
他现在只想拿那个女人来泄愤。
那下属刚想回答,门外就响起了一道女声。
“吆,这是那个不长眼的,惹到了九爷。”刘雅兰嘴角浅笑的走了进来。
她凭借着前世积累的那些笼络人心的手段,以及不凡的魅力,这段时间,早已经与赵九廷手底下的一帮人,混了个熟。
因此,她也从那些下属的口中知道了,绑架王安然失败,以及陆北辰前来之事。
挑着这个点出现,刘雅兰自然有办法平息赵九廷的怒火。
“九爷,我有办法救出那些兄弟,当然,还有更好的办法,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王安然替我弄到手。
对了,我刚刚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能治好您弟弟的大夫,已经出现在京市了。”
……
另一边,听着助理的话,孟剑叶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他冷声道:“王家那丫头没死?”
助理胆战心惊地应道:“没有,刘大没能将完成任务。”
孟剑叶怒不可止:“废物。”
他原本的计划是,用安插在赵九廷那里的暗子刘大,在他们绑架王安然时,将其杀掉。
在让人引导陆北辰,“亲眼”所见此事,认定杀死王安然的幕后指使是赵九廷。
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竟失败了。
“刘大那废物,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要他有何用。”
孟剑叶声音冰冷:“想办法让他在局子里自行了结。”
那助理小心翼翼地应了个“好”字,他低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牵连,成为盛怒中的孟剑叶发泄怒火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