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墨,你污蔑!”
“崔大可,不知道是你的嘴硬,还是特务股刑讯室的鞭子硬。”吴子墨一脸的不屑,看了身边的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一脚踹翻了崔大可,拎着脖崔大可的领子就出去了。
“好了,各位同事,让我们也去刑讯室里看看,咱们的崔主任在大刑之下,能挺几分钟。”吴子墨一脸的轻松。
“呵呵!”联合调查组的人都笑了。
特务股的酷刑,专业的抗日分子也没几个能挺住的,就凭崔家的这位少爷胚子?
“吴股长,崔大可出身豪门崔家,应该不缺钱吧?不至于为了点利益,监守自盗啊。”督察官唐泽寿明问道。
“崔家可能不缺钱,可是,崔家这样的大家族,人口也多,需要培养和扶持的家族子也多,不可能把所有的资源都投到崔大可一个人身上。
何况,崔家曾经低迷了几年,钱财上可能真的有些紧巴巴的。
崔家重新崛起了,急需扩张,最需要的是在官场上有足够的权利支撑。
可能是崔大可自己太急了吧,也或许是崔家对他崔的太急了。
唐泽长官,不要小看了这几张空白的商票路引,无本的买卖,一张获利几千块钱是小意思;胆子要是再大一些,一张商票路引,崔大可收获一两万块也是可能的。”
这里的门道,在场的警务科警官,稍微一个提示,该懂的都懂。不懂得捞钱的满洲国警官,不是好警官吗。面对巨额财富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顶得住?何况,是贪墨成性的满洲国警官。
就象吴子墨说的,崔家可能不缺钱,不代表崔大可个人也不缺钱。缺多少钱算是缺钱,就看崔大可个人的价值观了。
不过,最让吴子墨无奈的是,这个督查室的唐泽寿明心思太细腻了,自己想隐瞒点啥,怕是自己都可能要赔进去。
做间谍的无奈啊,为了能取得敌人的信任,工作中还不得不尽心尽力的帮助敌人。敌人真的太狡猾了,吴子墨也真的不敢动小心思的。
联合调查组的人,回到特务股的审讯室。
了解的事情的始末,福山太郎兴奋了,拎着崔大可绑在刑讯架上。
“福山长官,我真的冤枉啊,我就是办案子缺经费,不得不出此下策啊……”福山太郎还没动刑呢,崔大可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招供了。
上次,崔大可给小鬼子出谋划策的,可是动用了不少的关系,也花了不少的线人费用。小鬼子一把歼灭了‘蟠龙山抗日义勇军’将近两百人,崔大可的确是立功了。
可是,为了这次行动,崔大可私房钱都花的精光。
崔家重新崛起,尽快的收复失地,恢复豪门的荣光,需要花费的钱财的确太多了,能给崔大可的经费支持也是有限的。
一次大功劳,不足以让崔大可升衔啊。你以为警衔从警尉补升到警尉很容易?
于是乎,某个商界的老友凑巧找到崔大可,出了个‘好’主意。
崔大可说的没错,这阵子这厮的确盯上那个巷子的抗日分子嫌疑人了。七户人家,崔大可需要不少的人手经费。
着急的崔大可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崔大可是经济保安股的副股长,有开具商票路引的部分份额,手里有空白的商票路引是很正常的。
仔细想想这个案子,这个崔大可的胆子真够大,警务科里都敢弄出个失窃案,都不知道这个崔大可咋想的。
那个‘好’心的商人,一把就给了崔大可五千块钱,的确是不少。
人家商队用这张盖有公章,还有副股长崔大可签字的商票路引,走完一路,避开这种稽查之后,私下里,再把商票路引还给崔大可,崔大可也不损失啥。
警务科内部的税收是百分之十,其他人走商,起码多出一倍的税金(主要看你是走商什么物品)。人家给你崔大可五千块,人家走商的人得节省出多少税金去?
不过,崔大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联合调查组的人,各自有各自不同的看法。
“吴股长,这个崔大可应该隐瞒了什么吧?”唐泽寿明可不是警官小初哥,在日本本土,唐泽寿明就是个不错的警察。唐泽寿明三十五六岁的年级,正是警察非常成熟的年级。
麻痹的!小鬼子,你就不能不这么聪明?
吴子墨想隐瞒点啥的小心思,彻底的没了。
“唐泽长官,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那本记录有抗日分子的线索笔记。从这个崔大可的言语和表情分析,他有些避重就轻了。”吴子墨说道,在老练、精明的小鬼子警官面前,吴子墨不能装傻的。
毕竟,你吴子墨是警务科的神探,也是小鬼子用你的价值所在。吴子墨说出自己锁定的答案,大致,也就是比这个狡猾的唐泽寿明,早想到一步而已。
“吴股长,崔大可说了,抗日分子的线索笔记在家中院子里的树坑底下,我相信,他不会撒谎,找到应该不是问题。”唐泽寿明说道。
“唐泽长官,你信不信?崔大可说的那个胡同东拐角的七户人家里,应该有一家已经没人了。”吴子墨说道,这才是吴子墨猜到的最核心的问题。
“什么?”唐泽寿明腾的一下站起来,“八嘎!”
刑讯室里,联合调查组的人都看向唐泽寿明。
没人敢小看这个唐泽寿明,铃木政信被调到宪兵队做队长去了。督查室也在扩编,要不了多久,这个唐泽寿明就会升职为督查室的副主任。
督查室的权利太大,啥啥都能管的。
铃木政信一把揪住审讯架上,被福山太郎刑讯过的崔大可的一个亲信,怒吼道:“说,你们盯的目标里,是不是已经跑了一个?”
“……是!”不敢不说啊,特务股的刑拘是真要弄死人的。不说也没用,警务科很快就能调查出来,又不是这厮一个人知道。
“昨天?还是前天!”铃木政信继续问道。
“是……前天晚上,长官,我们哥几个晚上真的没睡觉,前后门都盯的死死地,真的不知道那家伙咋就跑了呢。”这厮都哭了。
“八嘎!”铃木政信这个气啊,拎起一只铁签子,顶在崔大可的裤裆上,又抓住崔大可的脖子,“说,你的抗日分子的线索笔记本被谁看到了?你在替谁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