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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最西边的一处乱石原上,张同坐在天地母阵之中,身后的天碑和身前的天柱呼应。
齐仓走到牧驰身边,点了点他的手臂,“小子,他这是在干嘛?”
“用天碑引天力。”
齐仓扭头看他,实在不明白,“引天力?干什么?”
牧驰摇头,“封印魔族,天衍宗的封印之法被破坏了,我们得重新找法子。”
齐仓吓得一个趔趄,“天衍宗的封印之法不是在扶摇桥上?”
“是,但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破坏了。”
齐仓的脸色一派凝重,“扶摇桥上的石柱可不会被轻易破坏……”
便是魔煞也不一定有那个能力。
“你还没有天碑。”
牧驰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别猜了,因为天碑在我身上。”
齐仓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快来,我给你。后面可没时间了,我得亲自去扶摇桥看看,靠你们这些小鬼怕是没指望了。”
牧驰不太认同,追上去反驳:“就是你口中的小鬼发现封印之法被破坏了。”
“你?”
牧驰神色讪讪,“不是,是小竹子。”
“她看着是比你们聪明点。”
牧驰:“……”
不是很想附和。
而齐仓口中“聪明一点”的姜竹正和羿风遥一起蛐蛐人。
“说好一起,项然一声不吭地走了,郝富贵也一声不吭地走了,他们两个搞什么?”羿风遥哀怨得就差在地上画圈圈诅咒了。
说完他又抬头看向月华,“郝富贵就没留下一句话?”
月华摇头。
羿风面无表情地鼓掌,“真好,甚至不如项然。”
姜竹抢过他手里扔着的石头,“你有没有觉得郝富贵奇怪?”
“觉得啊,整天带着面具,有神经体质,身无分文,家族不详……”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感觉,有没有觉得他很熟悉?”姜竹说,“他一直跟着我们,但从没有说过跟着我们是为了什么。”
“魔族就快要打进来了,但他好似不在乎,为什么,他不用回去保护家人吗?又或者说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去干吗?”
羿风遥张着嘴巴,神情呆滞,“你的意思是怀疑他是奸细啊?跟着我们就是为了监视我们?”
姜竹盯着他看了两秒,移开了视线。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确实救过我们。”
她仔细思索着,“而且当初张同他们被追杀的时候,郝富贵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如果真是他报的信,那被追杀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羿风遥狠狠地拍了拍胸脯。
姜竹来来回回走动着,脑海里将遇见郝富贵的情形过了一遍。
她见他使用灵力的次数少之又少,甚至根本没看清他修什么道,用什么武器,使什么功法和招数。
这很可怕。
其实他们已经认识一年多了,便是陌生人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少,更何况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
“竹子你想到什么了吗?”羿风遥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道。
姜竹看了他一眼,“暂时还没有。”
她看了看远处的牧驰和齐仓,又看了看在翻看小灵通的白薇几人。
“我们一共只有五个天碑,目前只剩牧驰身上的天碑还没有天力,明雅君好似也去找天柱了,我们得去再找两个有天碑的人,而且云中剑尊那边也需要有人去帮他。”
“所以我们得兵分两路了。”羿风遥盯着她,“你想让我去?”
“是,我想让你、牧驰以及白子穆一起去找下一个天柱,而我和白薇他们会去帮云中剑尊。”
这样可以趁机将萧长风、张同和白子穆分开,他们三个被追杀得最狠,也可以看看到底是谁被使了小手段。
“如果是你们那边出了问题呢?”
“那我会再让萧长风和张同分开,但我希望不是我们中的人,因为我们身上都有天力,随便丢掉一个人就功亏一篑了。”
姜竹盯着远处嬉笑的白薇几人,过了好久才道:“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必要时候可以舍弃白子穆,你知道我说的舍弃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之中有谁死了,那还算有希望,天力会一直在天碑上,只要重新找个天才把天碑悟出来就行。
但如果被活抓那才真是完蛋了。
羿风遥随口敷衍:“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姜竹:“我知道我不该破坏我们这种轻松的气氛,但我没有开玩笑。”
羿风遥猛然抬头看向她,手里的动作也跟着顿住。
见她没有改口的意思,情绪陡然变得激动,“竹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疯了吗,他是我亲师兄!”
“我知道他是你亲师兄,他还是天衍宗的亲传,是我们认识了两年多的伙伴。”
姜竹压低声音,脸上并无半分玩笑的意思,“你以为我是瞎猜的吗,我只问你,天衍宗去加固魔阴封印的时候,你进去了吗?”
“我进去了,长老们也进去了。”
“我说的是封印大阵,你站到封印大阵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