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要药浴,他们提前便适应过污染海水带来的疼痛,可远远不如如今,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而其中唯一的产量,就是那一枚小小的锻体丸了。
这真的是锻体丸,而不是毒丸?
他们想过会很痛苦,但是没想到竟如此痛苦。
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三小时,该如何度过?真的不会被痛死吗?
众人心中怀疑,面目更加狰狞,大口喘着粗气。
“噤声,保留体力,后面还有得受。”季听淡淡警告道。
既然走了捷径,自然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想舒舒服服的就能够提升实力?做梦去吧。系统是不可能让任何人不劳而获的。
喻闻脱力的仰躺着,头靠在桶壁上,睫毛微颤,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要将他的心理防线击垮,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引诱他:
晕过去吧,晕过去就不痛了,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晕吧,没事的,不会有问题。
眼皮轻轻垂下,这时,耳边响起一声轻呵:“坚持!”
喻闻惊醒,用力的睁开眼睛。
对,坚持,他不能晕!绝对不能晕!
一双手用力抓住浴桶,手背青筋暴起,足以看出他使了多大的力气。
木制的浴桶没有丝毫变化,连一丝印迹也无。
其他人也不好受,没力气再支撑着,整个人直接瘫在了浴桶里,幸好浴桶高度不足一米,否则怕是要将整个人淹没。
“小,小听,要是我撑不住,你就打,打醒我。”季瑾趴伏在桶壁边缘,断断续续的开口。
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很快便在木筏上形成了一滩小水窝。
既是疼的,也是烫的。
“还,还有我,也是……”于柳也跟着小声附和,声音有气无力。
“放心,有我在。”
季听清冷的声音一出,顿时让人安心了。
连绵不绝的痛楚让平日里再温柔不过的于柳也忍不住了,呻吟出声,“这破药浴怎么比生孩子还痛啊,当年我生元洲的时候生了一夜,也没这么疼啊!”
心中的烦躁火气一瞬间竟然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声音都显得中气十足起来。
“当年我和那人闹起来,被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开了瓢,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也没这么难受。”季瑾红了眼睛,眼泪落在浴桶中。
真的好疼啊,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
季瑾家庭条件不错,祖上宫廷出身,出宫后凭借出色的裁缝手艺以及积攒的人脉,在京城开了一家小店。
后代经营有度,也没出什么败家子,生意蒸蒸日上。直到她爷爷那辈,已经成了纺织业大亨,手中的桑园、蚕房、工厂遍布江南。
后来战乱了,她爷爷变卖家产支持部队,通过自己的人脉购买各种紧缺物资,结果被汉奸出卖,遭了大罪,一大家子就逃出了她父亲一个。
解放后,日子安定下来了,她父亲回了老家,娶妻生子,重新将家传的手艺捡起来。后来有了季瑾,又传给了她。
季瑾出生的时候,虽然家庭没落,没了从前的威风,但总归底蕴在那,条件不差。吃的用的都比同龄人好。
可以说,除了在婚姻上,这辈子就没遭过什么罪。
也有些娇小姐脾气,平常顾忌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没表现出来,但这会儿是真受不住了。
于柳和她一块儿长大,对她再了解不过,一看她这般,连忙转移注意力,“小瑾,你说那人如今过的怎么样?我觉得肯定好不了。”
那人,当然就是季瑾的前夫了。
一提起这人,季瑾眼睛又红了,不过这一次是气的,“最好死了算了,活着就是碍眼!”
要说季瑾这辈子最厌恶的人,非她前夫莫属了。
两人之间的故事,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千金大小姐遇上凤凰男。
最后失财不说,差点还丢了命。
要不是喻开济和于柳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就没了。
所以,于柳对那人的厌恶程度不下于季瑾,听着她的诅咒,点头赞同,“就是,死了最好,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资源。最好早上的时候被污染物一口吞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人从头到尾损了个遍,在她们嘴里,那个人已经死了千百遍了,并且每一种死法都不同。
喻闻和季听眼神对视,默默无言。
听长辈的八卦,好刺激哦!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抛妻弃子,跟小三合谋夺取家产?
哇——那人竟然这么恶毒?
人渣!给我死!
除了两个小的,其他人对这些往事都有些了解,倒也不惊讶。
此时听着两老太太的唾骂,心情却诡异的有些舒爽。
说到兴头上的时候还附和两句,感觉连身体的疼痛都没那么难忍了。
季听:“……”
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看着众人明显红润许多的脸色,和中气十足的声音,她不禁默然。
这难道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