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这一觉睡得梦有点多,一会儿是民国的万三爷和白先生在含情脉脉地对着唱戏,一会儿又是某人贱兮兮地在说,“千万别想着我!”
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灶台上的锅里放着做好的饭菜,旁边的小盆里还放着炸好的土豆片。
嗯,某人说叫薯片。
洋气的,不还是土豆片?
她拿起几片薯片放到嘴里,酥脆酥脆的,带着椒盐的味道。
还挺好吃。
刚吃完饭,院门就响了,她出门一看,是齐根生推着自行车过来,车后座上还绑着半扇猪。
旁边还跟着赵桂英。
“干爹、干娘!”
甜宝赶紧上前,“你们杀猪了?”
赵桂英笑笑,“今早杀的!咱两家一家一半!你们不是要搬到镇上了吗?到时候搬新家怎么着也得有点存货,越过越有嘛!”
“干娘,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赵桂英摆着手,“小泽会做,让他整点风干肠,风干肉啥的,现在也上冻了,能放住。”
两口子抬着猪放到院子里的地桌上。
“干爹、干娘,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
甜宝哪里不明白是咋回事,两口子为了感谢她特意杀的猪。
是故意买的半扇,还是真的一家一半就不得而知了。
虽说现在日子比以前好多了,但不年不节的也不会杀整猪。
这半扇猪没有头和内脏,半边身子,得有一百多斤将近两百斤。
镇上的市场一斤带皮猪肉一块九毛五一斤,这半扇猪至少三百多块。
即使是自己买整猪杀,这些也不会低于三百块。
赵桂英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宝儿,这次小阳的事多亏你了,昨天你干爹已经教训过他了。他本来要过来给你好好道个歉,但是你干爹没让他过来,给他关了禁闭……”
她从兜里翻出一封信,“这是小阳给你写的,你看看,原不原谅他看你,他现在家趴着呢,半个月以后出来,到时候你再找他算账。”
甜宝反握住她的手,“干娘,都说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齐根生凝着眉叹口气,“希望这小子能长个教训吧!不然齐家经不起折腾了!”
其实陈家兄弟的病他们不是不能治,是不敢治。
早年间齐家做巫医的时候没少接手这种邪病虚病,凡治邪病必背因果。
几百年的累积下来,齐家世代行医,救死扶伤无数,但也背了无数因果,也就导致连续五代单传。
有些小来小去的恩怨或者冲撞,他们做个中间人调停一下也就过去了,这种问题不大。
但是恩怨纠葛太深的那种肯定不是能够轻松解决的。
据说齐爷爷年轻的时候也冲动,帮着解决过类似赵权的那种事,但是那个东西可比狍富贵凶残多了,差点儿让齐家家破人亡。
所以说老人们总喜欢拿经验说事不是没道理的,那都是血一般的教训换来的。
甜宝送走了干爹干娘,将猪肉就地分解了,放在院子里的大水缸里,上面盖上盖子再压上石头。
这个水缸到了冬天就是当冰箱用的。
马上十一月中了,今年冷得早一些,现在外面最高气温才零下六七度,夜间的最低已经零下二十度了。
要不是为了给陈家兄弟看病,离得近方便些,她和姥姥就搬到镇上去住了。
甜宝收拾一下东西穿上羽绒服,去镇上的新房子看看。
前两天刚下过雪,甜宝红色的雪地靴,将裤腿塞进靴筒里,不然的话走到镇上棉裤脚都得湿透了。
店里烧得暖暖和和的,滕淑兰坐在椅子上戴着老花镜在织毛线袜套。
看见她来了立刻露出笑容,扶了扶眼镜,“宝儿,睡醒了?”
“睡醒了!”
甜宝蹦跳着跑过来,挽住姥姥胳膊。
滕淑兰赶紧把手里的针撤了撤,稀罕地摸摸她的头,“吃饭了?”
甜宝点头,“吃完了!我们一会儿去新房看看吧!”
滕淑兰将袜套收好,拍拍身上,“走,现在就去!小泽在那收拾屋子呢!”
从店里到新房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冬天走慢点也不超过二十分钟。
比之前每天上下班要耗费一两小时方便多了。
房子的风水是没得挑的,当时有合适的楼层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且这种集资建房也不讲究风水,盖完交工就完事了,爱买不买。
一共五个单元,她们住的是三单元,也是位于中间的楼洞门。
一梯三户,他们位于三楼下楼梯口边上的那一户,和对面的住户门对门。
两门相对,一门兴旺一门衰,太极两仪,此消彼长,谓之夺气。
说白了就是谁家人气旺,气运旺就对谁家好。
她们就她和姥姥两个人,对面那户面积比她们的大,有七十多平方,三室的,住着老老少少七八口子呢。
肯定要比她们人气旺得多。
时间长了就会吸她们家的气运,必须要做下处理的。
中间那一户也不好,对的是上楼梯口,俗称牵牛煞,对家中的女主人不利,财运、健康也容易造成巨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