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丽丽刚要离开又停下脚,看向李刑警,“同志,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李刑警不解地看着她,“你说!”
“那个凶手偷了我的项链,那个项链有十六克多,我去年买的时候花了一千多块,钱包里还有五百多块钱,存折里也有一千多的存款,这些都被凶手拿走了,我不知道还能追回来多少,但是我不想你们还给我家里人。”
薛丽丽看向陈壮壮,“他给我买祭品花了不少钱,之前还给我三百,正好可以用这个钱还给他。”
李刑警吸了口气,面露为难之色,“凶手正在押解回南林镇的途中,他手里还剩下多少钱还真不知道,按照规定确实是要还给你的家人,你要是活着的话还能支配这些钱,但是死了……”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陈壮壮摆手,“这个钱我不要,别让李刑警为难了。”
薛丽丽咬着牙摇头,“就是你不要我也不想给他们!哪怕是把这些钱捐了都可以!可以给有需要的人,孤寡老人、孤儿,哪怕是猫猫狗狗都行!”
李刑警沉吟一下还是摇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真的不符合规定。除非是你的家人主动放弃这笔钱。否则这个钱就会一直给他们保留着。”
薛丽丽眼里带着恨意,“我会让他们放弃的!”
认尸那天她还期盼着家里人能因为她的死难过一些,哪知道就来了一个二哥,还是惦记着她的钱才来的。
所以这些钱她是坚决不会给他们的!
李刑警点下头,“通知你家人来取钱和物也要等到案子完结,到时候我再通过甜宝联系你。”
“好!”
薛丽丽最后环视一周转身跟着麻大棒离开。
她走了,就轮到李刑警了。
甜宝按例提醒他,“李叔,招魂不是百分百会成功,如果对方不想见你,或者已经转世投胎,再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被困住都是招不来的。”
李刑警点点头,“好,你尽管试一下吧!”
甜宝让他拿出一碗白米饭,再将李母的照片摆出来,又拿出一件李母生前的遗物,是一个老太太常戴的已经老旧的铁丝发箍。
李刑警举着三根点燃的香朝着照片拜了拜,插在米饭上,又拿出纸钱点燃烧着,嘴里念叨着,“娘,不孝儿子想见您一面,儿子想您!”
他声音哽咽着,甜宝则在一旁默念着招魂咒。
没一会儿,不远处的地上冒出淡淡的灰色烟雾,随着烟雾不断蔓延和升高逐渐汇聚成一个人形。
一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出现,颤抖着声音问,“是老三吗?”
李刑警一听到声音猛然抬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娘!”
老太太很快飘到近前,想要扶起他,手却穿过他的身体。
“老三,起来吧,哭啥?一把年纪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李刑警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哭得像个孩子,“这一年我一直心里难受,没能送您老人家最后一程,儿子做梦都想再见见您,您老咋也不到我梦里来啊?”
老太太的手从他的头顶轻轻抚过,眼泪也止不住,“老三呐,自古忠孝两难全,你这不是有任务吗?也是为了案子,为了群众,这是好事,娘不怪你,你也别放在心上。”
李刑警一直无法释怀,走的时候老娘就生病了,但是所里人员有限,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也没想到会那么久才完成。
没能见老娘最后一面那种遗憾和愧疚一直让他的内心无比煎熬,又不知道该找谁说。
母子俩哭成一团。
陈壮壮在一旁也吸着鼻子抹着眼泪,咧着大嘴,“回去我得好好孝顺我爹娘!这次我没觉得咋样,我娘眼睛哭得都发炎了,我爸也长了好几根白头发。”
这种场面甜宝看得多了,不至于像他那么感性。
她拉着陈壮壮走的远一些,给母子俩多留点空间。
过了好半天,母子俩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李刑警看着老娘离开的方向一个劲儿地磕头。
等着他站起身时,双眼红肿,紧紧握住甜宝的手哽咽着,“甜宝,太感谢你了!你做的这个工作真的很伟大,能了却太多人的遗憾了!”
他又笑笑,“我道个歉,以后再也不说你搞封建迷信了,有些事情真的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也做不到的,只能靠玄学来解决,这些也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派出所找我,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尽力解决。”
李刑警解决了一块心病,人也开朗了不少,话也跟着多起来。
到了家门口,陈壮壮问,“宝姐,这回我的劫是真的过去了吧?”
甜宝点头一笑,“过去了!”
“好嘞!”陈壮壮终于松口气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宝姐,拿着!别跟我客气啊!”
“放心,不会客气。”甜宝一点没推脱的将红包塞进口袋里。
摸着这厚度最起码有个五百块。
这小子有钱,不到二十就成万元户了,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