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阳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早!”
小帅费力地拖着受伤的腿往前走,甜宝站起身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牙缸,“别动了,我去给你倒水。”
“谢谢姐姐!”
甜宝拿着牙缸进了她和姥姥的房子,齐天阳也跟着她一起进去。
“他还没恢复记忆吗?”
甜宝迟疑了一下,摇头,“没有。”
“他的腿怎么了?”
“划伤了。”
齐天阳抿抿嘴又问,“很严重?”
甜宝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不算严重,怎么了?”
齐天阳松口气,一耸肩笑笑,“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院子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甜宝走出去一看,小帅翘着那条受伤的腿,手扶着门框像是没站稳,凳子倒在一边。
看见她出来赶紧歉意地笑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没站稳,把椅子碰倒了……”
甜宝走过去把椅子扶起来,又扶着他坐下,把牙缸递过去,“行了,你坐着刷吧!“
又把泔水桶放到他面前接着。
小帅端着牙缸看着她,“姐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是不是太笨了?”
甜宝一摆手,“没有,好好刷你的牙!”
“哦!”小帅低下头乖乖刷牙。
齐天阳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甜宝,一会儿我给他号号脉吧,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用了。”
“不要!”
两个人一起回答的。
甜宝笑笑,“他的淤血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剩下没什么毛病,我虽然学艺不精,但是看看简单的小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齐天阳急了,赶紧摆手,“甜宝,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走过去压低声音,“我是怕他好了还赖在这不走,毕竟是来历不明的人,总待在你家也不好……”
看见他总是感觉不舒服,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糖糖姐姐在时的情景。
他有些幽怨地看了眼甜宝,这个吃货,谁给她好吃的跟谁好。
小时候糖糖姐姐总拿好吃的诱惑她,现在这个傻小子炒菜好吃,他怕甜宝再沦陷在美食里。
他继续解释着,“我没有看不起你医术的意思……”
甜宝学中医学到十二岁就不认真学了,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精力都放到学武术和算卦上面了。
好像是对中医兴趣缺缺。
甜宝笑了,“我知道,放心好了,他好了自己就会离开。”
小帅在刷着牙,耳朵一点没闲着,俩人的话都听进去了。
“小阳,来拿着!”滕淑兰将一串风干好的香肠放到齐天阳的手上。
“田奶奶,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滕淑兰一挥手,“听话,拿着!”
“谢谢田奶奶,我先回去了!”齐天阳走时又嘱咐甜宝,“别忘了,有时间告诉我,一起去抓鱼。”
“好!”
每年上冻之前他们都会去抓点鱼回来,滕淑兰会用盐腌上晒成鱼干,留着冬天吃。
早饭已经熬了粥,滕淑兰本来还想烙点饼,这回有饺子就不用了。
饺子是狍子肉胡萝卜馅的,滕淑兰夹起一个说了句,“这个赵权估计上辈子和狍子有仇吧?狍子肉让他吃老了!”
现在一些地方已经禁止猎杀野生动物,但是管的没那么严格,也没有禁枪,很多村民手里还有猎枪。
上山打个野鸡、野猪、野兔之类的事常有。
这个赵权逮狍子是一把好手,就爱吃狍子肉,不用枪,就用麻绳套,一套一个准,一下锁喉勒住傻狍子的脖子就逮住了。
一个冬天,他家得吃好几只狍子。
偶尔还便宜卖给村民们一些。
甜宝小时候玩的嘎拉哈就是他给的,狍子的膝盖骨。
赵权打狍子也打了快二十年了。
死在他手里的狍子得有几十只。
甜宝吃了一个饺子,喝了口粥,“姥,赵大爷家要是再往外卖狍子肉别去买了。”
滕淑兰“呀”了一声,“那狍子皮呢?我还想着买个狍子皮给你做个夹袄呢!”
甜宝一摇头,“也不要。”
“那行吧!”滕淑兰现在很听大孙女的话,“是不是有啥事啊?”
“姥,你别管、别问,也别买就行了。”
“行行行!”滕淑兰叹口气,“赵权那人还挺好的,对谁都笑呵呵的。”
甜宝笑了,“对狍子来说他就是坏人,而且罪大恶极。”
滕淑兰点头,“那倒是……”
山上的狍子估计听到赵权的名字都得吓尿了。
吃完饭,甜宝骑上倒骑驴带着姥姥和小帅一起去店里。
一到店门口就看见几个人等在那,其中就有那个昨天穿花衬衫的中年妇女和王家老三两口子。
滕淑兰赶紧下车开门,她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等着。
看来她的宝真的出名了。
唉,其实她想要孩子走的不是这条路啊!
她想让孩子考个大学有个正经的工作,女孩子端个铁饭碗啥的比较安稳。
王老三两口子一看见甜宝就赶紧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