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发呆了。”
季莹莹见齐成呆愣在原地，也忍不住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
齐成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问道：“你是怎么看到未来的，通过时之玉碎片吗？”
季莹莹挣开手：“是的，我手上那块碎片能够看到未来，不过碎片只能使用一次。”
只能使用一次……
齐成低头看向手中的三块碎玉，此时它们都是亮光状态。
难不成对于时之玉碎片来说，亮起就代表被使用过了？
为了确认这个猜想，他向季莹莹询问了她在“看未来”前后时之玉碎片的光亮变化，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齐成由此开始回想。
他在身怀金色气运的猫哥小白的指引下，挖出了时之玉碎片之一。
当时那块碎片是黯淡的，并未产生光泽，所以处于未使用状态。
此后他时不时把时之玉碎片拿出来观察，碎片并没有亮起。
直到他来到归墟。
进入了镇灵墓后，他穿越回了一百年前，并且把被刺杀的妙音转移到了山洞之中。
然后，她被叶天南唤醒，以为自己中了瘴气，产生了幻觉。
那之后，他发现时之玉碎片变得闪耀起来。
自此，时之玉碎片完成了由暗到亮的变化，也就是说明他的那块时之玉碎片，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作用。
齐成想明白了。
既然季莹莹那块时之玉碎片能够看到未来，那么他的那块极有可能可以看到过去。
时之玉的四个碎片，作用很可能各不相同。
如果属于他的那块是可以看到过去，那么先前他想不通的那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时之玉能让他看到过去，但是无法让他回到过去。
叶天南能唤醒他，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线中，他已经出现了，所以躯体无法直接消失。
但是在百年前的世界线中，他是不存在的，所以他要以自己的视角观看，必然需要一具身体。
因此，他就那样突兀地降落在了两军交战的中间，像一个穿越者一样。
然而他并非穿越者，只是一个观看者，所以无法参与战局，无法与百年前的人互动。
但是，妙音是个例外，她也拥有时之玉碎片。
齐成现在还无法确定妙音的时之玉碎片具体是什么功能，但一定是由于她拥有时之玉碎片，才让身为观看者的自己可以和她互动。
如此一来，他在没有穿越的情况下，将妙音救活了。
妙音的时之玉碎片的变化也能佐证这一点。
她得到时之玉碎片后，碎玉也是黯淡的状态，但是百年后齐成再次找到她时，碎玉就变得闪亮了。
这也说明在齐成拯救妙音的过程中，她的时之玉碎片也发挥了作用。
到此为止，逻辑通顺了，但还有一个瑕疵。
百年前，妙音的时之玉碎片在纳戒中，百年后，碎片却转移到了妙音身下。
当然，也可以说它转移到了灵源之下。
齐成最初以为这件事是人为的，但是这番思考下来，他觉得此事基本没有人为的可能。
因为百年来，妙音法相都被困在灵源中，这是真实的时间。
而被齐成参与过的百年，只是眨眼之瞬。
其间历史的改变虽然催动灵源发生了变化，但是那种变化发生在瞬息之间，以现世的视角来看，并没有真正百年的时间跨度。
除非有人像齐成一样拥有回到过去的能力，不然绝无可能做到将妙音纳戒中的碎玉转移到他身下。
退一万步讲，即便无视世界线的束缚，将百年前的妙音也融入到现实世界线中，人为转移碎玉的时间也很有限。
因为在他进入镇灵墓与妙音互动之前，灵源都是法相妙音所形容的白茫茫的一片。
灵源改变状态，妙音的躯体出现在洞穴之中，都是他进入镇灵墓之后才发生的。
所以，只有在他被叶天南唤醒到他进入新灵源的这段空档，有心者可以完成转移碎玉的举动。
但是其间隔时间并不长，人为转移碎玉的目的性不够，妙音身上的尘灰也很统一，所以人为参与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那就是说，无论是灵源状态的变化，还是碎玉位置的变化，都是自然产生的。
变化原因自然是他改动了历史，使得现在和过去发生了一定程度的重叠，变得互为因果。
“过去”让时之玉出现在了灵源，而“现在”将它从妙音体内剥离，将它留在了灵源之下。
同样，也改变了它的位置。
唯一还让人困惑的就是，法相妙音的记忆为何和百年前妙音的记忆拥有如此巨大的偏差。
按理说不管时空有没有重叠，妙音对于最后一站之前的记忆都该是统一的才对，因为齐成只改变了这一战之后的事件。
可法相妙音为什么不记得扔下时之玉碎片的鹰呢？
这种奇特的事情，应该会在记忆中存放很久才对吧。
齐成深吸了一口气，暂时不再思考这件事情。
两个妙音的记忆虽然存在差别，但是与现在解救苏神韵的主线无关。
以后等她们面对面再探究这个问题也晚不了，当然，如果法相妙音仍存在于这世间的话。
齐成看向季莹莹，询问未来的他是如何登上四方塔，救下苏神韵的。
但季莹莹的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压根没有登上四方塔。”
季莹莹神色认真：“我看到的未来，魔宗和星月宗是敌对状态，你杀了魔宗很多人，多到他们不得不退出四方塔的争斗。”
“然后，你站在深渊边沿，伸出双手，三块时之玉碎片就飞到了四方塔底，苏神韵也凭空飞了出来。”
“你看起来，像神明一样。”
“呃”齐成哑然。
季莹莹的话很好脑补画面，但是不好脑补手段。
我就站在那儿伸出双手，苏神韵就飞出来了？
你确定那真的是我？
齐成有些不自信，心说我好像没有那么装比的本事啊。
然而季莹莹的眼神却十分认真，让齐成不得不相信。
而且，季莹莹的话里还有几个重要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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