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年？”
妙音看着齐成，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齐成将百年前那一战，将他和妙音法相的结识过程，以及他穿回百年战场后救回她的过程细细讲给了她听。
妙音费了好大功夫才理解。
然后，她黯然神伤地坐在墙边，神情充满哀戚。
齐成没有打扰她。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一百年前，适应如此复杂的信息需要时间。
而且，穿越这种概念对于玄幻世界的人来说，有一定的理解难度。
许久，妙音终于睁眼说道：“我要报仇。”
此刻的她，眼里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齐成点头说道：“我会帮你报仇，不过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被困在这里了。”
妙音抬头看着洞壁，皱眉思考。
过了一会儿后，她看向齐成：“你刚才说是为了取一块玉才进来这儿的，我能看看那块玉吗？”
齐成取出两块碎玉，摆在了妙音眼前：“其中一块是我从星月宗后山挖出来的，另一块便来自这个灵源，当时它在你身下压着。”
“不过，我在百年前进入这个洞穴的时候，这块玉并不在这里。”
妙音捡起碎玉，刚瞧一眼，口中便发出一声惊呼：“我记得这块玉，前些日子我在宗门内的福地清修，一只鹰飞到了我面前，扔下了这块玉。”
“扔下玉后，那只鹰便飞走了。”
“当时这块玉黯淡无光，看起来很是普通，但由于是奇遇而来，所以我就将它留下了。”
“没想到它亮起来的时候竟然这么闪耀。”
齐成听完妙音的话后，却感觉十分不对劲。
妙音口中的“前些日子”，其实是百年以前。
也就是说，一百年前，一只鹰将一块碎玉扔给了她。
同样，一百年后，一只猫指引齐成找到了另一块碎玉。
他和妙音得到碎玉的形式有相似之处，但是时间却足足跨越了百年之久。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自己那块碎玉深埋在地下二十多米的原因。
不过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合理之处。
齐成注视着妙音，认真问道：“你确定这就是你得到的那块玉？”
妙音被齐成一盯，也有些不确定了，毕竟她那块可不会发光。
不过这个问题验证起来很简单，因为她得到碎玉后就将它一直放在了纳戒之中。
“我看一下。”
妙音神识探入纳戒之中，查探一番后，并没有在其内找到碎玉，于是她确定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得到的那块碎玉，就是不知道它如何从纳戒中跑出来了。”
听完妙音的话，齐成心里涌现出一丝惊悚。
因为他在得到碎玉的那一晚，曾经专门找法相妙音问过，法相妙音却没提到鹰扔下碎玉一事。
而且，按照她的说法，这块碎玉百年来一直安安稳稳地躺在灵源之下，并且散发着光芒。
法相妙音百年来虽然一直以灵魂法相的方式存在，但她的记忆并没有磨损，而且齐成也能确定她没有对自己说谎。
那么，是眼前的妙音在说谎吗？
不，应该也不是。
齐成亲眼见识过百年前的那一战，亲自抱着她逃到了洞穴之中。
从时间的连贯性来讲，眼前的妙音反而是更加令人信任的。
齐成虽然和眼前妙音的熟识程度不如法相妙音，但从她的表现来看，也不觉得她在说谎。
两个妙音都没有说谎，那么为什么会出现不同记忆呢？
是蝴蝶扇动翅膀扰乱了时空，还是……
两个妙音里，其实只有一个真的妙音？
或许，她们压根就是两个人。
因为她们不止记忆有偏差，气运等级也存在不同。
齐成注视着妙音，心中荒唐感更甚。
没想到碎玉的问题没解决，妙音的问题却变得更严重了。
齐成强迫自己抛下对于真假妙音的思考，因为在那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搞清楚。
眼前妙音说过，她的那块碎玉始终保存在纳戒中，齐成穿越后将她救入这个洞穴时，也确实没有见过碎玉。
所以，是谁把碎玉取出，放在了她的身下？
齐成凝神思考。
如果他没有进入镇灵墓的话，妙音应该已经战死，法相逃离到灵源，并且在灵源下方发现了一块闪耀的碎玉。
这种发展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是以法相妙音的记忆为基准的。
因为她未曾见过鹰，也未曾拥有过碎玉。
如若以眼前妙音的记忆为基准，那么事情应该变成，她战死后，在灵源见到了本该存储在她纳戒中的碎玉。
那么，是谁从她的尸体的纳戒上取到碎玉，放入了灵源之中？
玄幻世界虽然奇异，但也存在基本逻辑。
物品不会凭空移动，他的穿越也不会改变别人脑海中有关他穿越之前的记忆。
所以，如果妙音没有说谎的话，一定有一个人在做碎玉的搬运工。
是谁呢？
齐成觉得脑袋要炸了。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洞穴里得到的这块碎玉，和法相妙音在灵源下看到的碎玉是否是同一块。
“呵呵，再不上来苏神韵可就危险了哦。”
空灵的声音自洞穴中响起，并且逐渐清晰。
妙音被吓了一跳，赶忙抓起了地上的剑。
齐成初听时也吃了一惊，但是待声音清晰后，他心头安定了许多。
是季莹莹。
声音，是出灵源的钥匙。
齐成拉起妙音的手：“我们走？”
“去哪儿？”
齐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当然是去外面的世界，你还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山洞里啊。”
“哦哦”
妙音应了声，拿好手中长剑。
她看着堆在另一边的金甲，眼里还有几分不舍。
“怎么了，那防具是宝贝？”
齐成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季莹莹在外面哼起了歌，所以他倒不是很急。
妙音摇摇头：“没有，就是普通盔甲，我觉得这套很好看所以喜欢穿，不要了。”
齐成一愣，他先前还好奇过这个问题，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妙音还真是为了好看才穿这套没什么防御作用的鸡肋盔甲的，不愧是女人，思维就是别致。
“我们不着急，喜欢的话收纳戒里带走吧。”齐成顿住脚步。
“不要了，已经坏了。”
妙音脸上淡淡哀伤。
齐成当然知道她不是在为这套甲胄哀伤，叹口气，他说道：
“没关系，以后我给你做更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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