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贤又回头看妻子一眼。
沈江姩正亲切的摸着环儿的头,环儿怯怯说:“你说是做我娘,是真的吗,我其实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渴望娘亲疼我。你不会打我,也不会逼我早上起很早去室外念书,对不对。”
沈江姩哪里可能是真心的,刺激尤氏罢了,她并不喜欢周环,甚至是讨厌,没人喜欢当后娘,但这孩子眼神里有着对母爱的向往,孩子虽然无辜,但她可不是圣母,沈江姩幽幽一叹,假装有爱心道:“我疼你来不及,打你做什么,念书在书房不就行了。”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爱读书不读书。
环儿小声说,“你把我从暴力女人那里解救出来,你对我真好,你没有把我当工具,我以后会听你话,别把我送回去她身边了。”
沈江姩眸色复杂,心想我就是把你当工具的搞尤氏情绪的,也有一天会扔掉你,便不再说什么。
周芸贤的确自己依仗妻子平步青云,和妻子一起经历过太多转折点,从药童,到书生,到科考,到一举高中状元,都离不开妻子的辅佐,她并且很干净自爱,他和她蹉跎太多年了。
当下对尤氏说道:“你不要终日无事生非,挑拨离间,这样心术不正,如何抚养好环儿。把环儿交给姩姩,养在姩姩膝下,以后,你只作环儿的姑母就是了!”
尤氏心下丧钟直鸣,“芸郎,我舍不得孩子...”
沈江姩说,“哟,方才是谁说豁出去不要这儿子,也要揭穿我丑陋面孔的?是你自己不要的孩子,怨不得旁人。转脸你在这装什么母爱伟大呢!”
尤氏面上血色流失,哪里想到沈江姩说话这般艰涩难听,一阵见血。
周芸贤沉声道:“你自己赌上孩子要验她清白的。如今我帮不了你。在场之人,都帮不了你。怎可言而无信?”
沈江姩见尤氏还想求周芸贤关于孩子之事,识大体道:“婆母啊,眼看着今上的寿宴就开始了,咱们家到皇宫还是挺远的。不要早早叫儿媳准备好礼品,提前过去吗?那咱家不得去得最早,才显得咱对今上敬重呢!大姐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不浪费宝贵时间吗?”
翁氏听闻今上寿宴将要开始,当下觉得沈江姩说的有理,“姩姩说得在理。莲莲不许胡闹了啊。今儿是芸郎的大日子,咱们周家就这一个朝廷命官,举家都指望他呢,他可不能出差错的。赴宴虽说是去吃皇家饭,可是呢这一言一行都分外重要,因为是要陪天家吃饭。”
尤氏虽气急攻心,可是自己出师不利,哪里想这沈江姩出去三天三夜回府竟仍是青白身,这沈江姩竟如此守本分么,如此耐得住寂寞?!七年没有男人也可以忍受?!
翁氏说着,又交代众人道:“都再收拾下仪容仪表,莫要御前失仪啊!那可是皇宫,不是周府!里面的小姐少爷都是自小见惯了大场合的高门贵子,不比咱们周家出身乡野,根基寒微,务必要小心应对,躬身待人。”
众子女无不称是,老夫人明理。
翁氏叫人摆了两个小蒲团,“环儿,跪了改口。莲莲,跪了给姩姩道歉,这事就成了。”
周环跪在蒲团上,对沈江姩正式改口道:“娘亲。”
沈江姩瞬间多一便宜儿子。以后轰走就是,一脚踹飞那种。
环儿又叫尤氏叫:“姑母。”
叫的尤氏落了两眼泪,尤氏出身不好,几次较量斗沈江姩不过,便暗自恨在心间,先把羞辱忍了下来,跪在蒲团对沈江姩赔礼道歉道:“弟妹,方才是我不知真相妄下定论,希望弟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
沈江姩说,“环儿,去扶你姑母起身吧。”
周环说,“是,娘亲。”
翁氏说,“好了,礼成,都四下散了吧。”
随即便将他讨厌的亲娘尤氏扶了起来,同时哼了一声,“讨厌鬼!我永远不想看见你!”
沈江姩把周环拉回来,然后对尤氏笑言,“我这儿子心直口快。他大姑你可别介意。对了,你被子都洗完了吧?晾干了吗?没受潮吧?”
尤氏眼眶子血红,“洗完了,没有受潮,都收拾好,给各院子送去了。我认为做的不比你差。”
“你洗得好你就继续洗呗。对了大姐,芸郎跟我和好了,他说他爱着我,说他今晚上要搬去我卧室住,我也打算和芸郎还有环儿,一家三口把日子好好过,过得热气腾腾的。你是帮忙芸郎收拾搬东西,还是我来?”沈江姩说着,轻笑,“芸郎的衣服可以和我的挂一个衣柜里,我夫妇俩的衣服一件他的一件我的一件他的一件我的,就这么挨着挂。”
气人她自认是专业的。
尤氏深深被刺痛,芸郎他要和沈江姩同住了吗,芸郎不是说对沈江姩只是利用吗,芸郎不是说白日里给沈江姩哭灵,夜里疼她么,芸郎怎么会爱上沈江姩呢,一定只是图沈江姩的嫁妆罢了,“既然芸郎发话,那自然我是要帮他收拾的。”
沈江姩冷声道:“也对,毕竟姩姩做家务没有大姐做的好。那大姐帮忙收拾吧。别弄坏东西就行。这打包被褥啊,搬书啊,搬石雕摆件,芸郎的东西可莫经手丫鬟哦,免得弄坏了。”
尤氏竟有苦难言,原以为沈江姩会同她争夺家中事务,哪里想这沈江姩居然甩手什么都不在乎,尤氏突然觉得像个干苦力的傻子,内心里很有些立刻绊倒沈江姩的冲动,“自然不会弄坏的。这个你放心,我和芸郎认识得比你久。”
沈江姩见尤氏被气得差不多了,她自身也懒得打嘴仗,便对周芸贤言道:“我回密室去取你献给今上的礼物,卧室门被你锁了,打开吧?这夫妻过日子,不就是过个相互信任么。”
周芸贤颔首,“门可以打开。但护院暂时不撤掉,赵家退婚的事了却之前,你进出屋叫女护院搜下身。”
沈江姩脸色一变,他可是真爱她呀,爱她爱到搜她身,“阿郎,防着我么?”
周芸贤和颜悦色道:“不是信不过你,是怕你一时念起亲人,情绪上头要去拿银票填窟窿。等赵家的事情完结了,就把护院撤走。不再盯着你了。”
说着,他命令护院:“去开锁,请夫人进屋,进出门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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