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叫来了暗卫头子,在门外就细心的交代道,“爷主要是想听周夫人是如何凄惨,在婆家是如何不顺遂,如何受欺负的内容,这些内容会让爷有种解气的感觉。你主要表达周夫人错过咱家爷是她的损失,你明白了么?”
那暗卫点头,“明白。就是曾经的爷她看之不上,今日的爷她高攀不起的意思,对吧。”
谢锦点头,“你很上道。就是这个意思。可别表达出那周夫人丝毫没有懊悔之心呀!你得表达出周夫人对咱家爷有那种吃回头草的意思,但咱看不上她。明白了?”
那暗卫比了个大拇指,“明白了。”
进来书房,暗卫心想以往少主都安排他监视大臣,监视敌国奸细,这次监视人妻,就是偷看人家晒被子,绣花,浇花,描眉戴花,略略显得有些尴尬。
宋煜将手搭在桌案,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二日,叫你盯着的那个女人,过得怎么样?”
暗卫内心罗列着周夫人的惨状,沉声道:“周夫人这二日过的惨绝人寰。”
宋煜面色严肃。
暗卫心想少主他看起来也没有很解气,并且没有被取悦到啊,许是自己还没有展开细说多么惨绝人寰的缘故,因而续道:“因为周夫人扯谎出门被周家念叨不守妇道,周夫人的婆母要拿烫红了的烙铁烫她的嘴。”
宋煜拧眉,“烫到了?”
暗卫说,“没。”
因为周夫人聪明啊,懂得审时度势,躲过去了。
宋煜便不出声。
暗卫寻思这嘴没烫到,殿下必然不满意,那不得把小嘴烫得滋滋作响少主才开心?没关系,还有更惨的,“周夫人的婆母哪里肯轻易罢休,要下人拉来一人长的凳子,把周夫人按凳子上打瘸了。”
宋煜拧眉更甚,眉心成了一个川字,“真打了?”
暗卫一怔,“没...”
因为周夫人聪明啊,懂得审时度势,又躲过去了。
暗卫心想自己可两次没有博得殿下的笑容了,这周夫人没有真的挨打,看来殿下一点不解气,还好还有真正见血干货在后头呢,“启禀殿下,后来周大人和周夫人在廊头下不知因为什么吵架,拉拉扯扯的,后来不知怎么着,周夫人一头碰在花坛子上了,摔的满脸血。”
“什么!”宋煜倏地立起身来,他身后椅子因为他急速立起而往后退了颇远,“她...摔的满脸血,当真?”
暗卫想,这下殿下解气了吧,激动的大椅子都给弹飞了,可这表情看起来也不像解气啊,倒更像是心疼?暗卫轻声道:“是的爷,当时属于意外,一瞬间就发生了,属下甚至来不及出手相救。”
“可知道多大的伤口?”宋煜问。
暗卫说,“离得远,看不清,总归流很多血,太惨了。”
宋煜缓缓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宋煜轻声问:“周夫人...她哭了么?”
那暗卫说,“没有。”
宋煜的心脏猛地被揪住,似乎看见那双湿漉漉眼睛红着眼眶却不肯落泪的样子。
谢锦忙道:“怪道不能留口信呢。这磕成这样,哪里出得来。”
那暗卫希望殿下继续解气,“那周夫人属于活该,就这她还说爱周大人爱的不能自拔呢。这当年要是等爷出冷宫,那她哪里会受这苦?如今她...”
宋煜闻言,眼底有伤怀之色,爱到不能自拔么
谢锦连忙将暗卫推了出去,“去去去,谁叫你乱说后面这句爱不爱,拔不拔的。一点不懂看脸色。你不说后半句,那女人是需要被救赎,你说了后半句,那若是救赎她倒成了犯贱多管闲事。以后不该说的你鳖说。”
谢锦着急的发音都不准了。暗卫寻思他就回个话,这一套一套的。好难。要不爷就喜欢谢锦呢,一百零八个心眼子。
正说着,左首方向传来些声动。
谢锦回头去看,见是邱梦叫丫鬟们伴着来了,丫鬟三两侯在门处,谢锦掀了帘子,说,“侧妃娘娘小心台阶。”
那邱梦便抬脚进屋去了。
宋煜见邱梦来了毓庆阁,便起身迎接她,把人引到窗畔埃榻,客客气气道:“你如何下来了,湿气重啊。交代几次了?”
“昨儿夜里你未归府,今儿一长天又在宫门里忙政务,方才你叫人回府与我传话说你夜里去和燕青喝酒,晚些回家。”邱梦说着便笑了,“想你了,来看看。莫说湿气重,毒气重也来的。”
宋煜温温笑着,将手展开,在邱梦面前缓缓转了一周,“细看看,二日是胖了瘦了。”
邱梦拿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没胖没瘦,倒更好看了。放爷一人去喝酒,妾身哪里放心呢?保不齐迷倒几个姑娘。到时妾身是叫她姐姐还是妹妹呢。”
她把宋煜给逗笑了。
邱梦也抿着嘴儿笑。
宋煜坐了下来,忽然想起一事,那件吓得良家少妇缩回府里不敢同他偷情的事。
-可是宋煜,你可没有说,你会传周芸贤来拿我让我难堪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委身于你的时候,让他来看我赤身裸体的贱样?
“若不放心,夜里你跟着孤王去画舫,只怕男人喝酒,你在旁无聊的厉害。”宋煜沉声道:“酒场上不免谁放粗说话不设防,冲撞了你。”
“那哪里无聊,你们喝你们的酒,妾身自和其他人的女伴画舫上取乐便是,那河面花灯不是很好看么,还有孔明灯可以放呢。”
邱梦说着看见了镜中自己的面庞,以及太子的面庞,心下猛地一惊,自己容貌属实与太子不登对了,这紫河车用了几日,也作用并不明显,倒并没有见明显的气色改善,不由记起周夫人那张漂亮夺目的小脸来了,周夫人的小脸可是她心头大患啊。
“行。那你随孤王同去画舫,中间玩累了,孤王叫人送你回府。”
“嗯。好的。谢谢爷疼惜。”
宋煜望着邱梦的面庞,严肃道:“梦儿,有件事问你。”
邱梦见他面色严肃,心里咯噔一下,当下里沉下气来,“何事?爷请问。”
“前日里那周夫人自毓庆阁离开,你热心给她暖手炉和衣物,她使性子不肯收,你二人发生一些摩擦。”宋煜缓缓道:“除此之外,还发生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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