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延寿教第三台开井器开始工作,全都集中到一个村里干活,每天看延寿教打井的人成群结队,把这件事弄成了个节日般不能错过的盛事。
村里的老爷有找周宇问过能不能帮忙也给他们打几口井,可以给打井的人包吃喝,再给点钱。
周宇晾着他们,说延寿教开的荒地要打更多井,怕是没有空。等延寿教自己的井都打完了,到时候再看。
其实还是因为目前出价的人少,他想等人再多一些,看看会不会有更多人一起抢打井资格。到那时候他可以要价高一些。
最近从北面过来的流民数量在下降,据新来的流民讲,北面的情况越来越差,到处都是贼匪流寇,社会秩序已经完全崩坏了。
太多人走在半路就被抢被杀,最后支撑不到这里就死了。所以北面过来的流民数量降低就是这个原因了。
周宇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看向了蜘蛛。
蜘蛛知道他想问什么:“护教者需要更多训练时间,我立刻加强训练。”
周宇点点头:“加强训练需要更多营养,我在这方面会尝试着再加强些。”
延寿教获得的鱼、蛋、肉等东西,将会优先供应给一支加强训练的部队,他们在未来的冲突里必须出力、流血牺牲。
这个灾害未结束,流民遍地,面对外敌入侵的国家,可不会让你安安心心地种田成功,否则凭什么是220%的收益难度。
延寿教的名气增大后,本地衣食无着的人口也正在被吸收进延寿教之中。
特别是城镇里的居民,就有因为没了事做,挣的钱还不够吃饭的,或者欠债没钱还房子都卖了没处去的,不少人都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加入了延寿教。
周宇发现了这个趋势之后,把这批人单独建了小队,开始在曲阳城里寻找并低价购买产业。
既然有人因为破产要卖房子,那么延寿教就找机会买下来。未来万一发生战事,城外还是比较危险的,届时一些重要的人才和高层转移进有城墙保护的曲阳城里是更稳妥的。
既然有了老师,周宇也不准备只教成年人。让无酉之前的那些手下,去九阳城外买人,父母要是卖孩子换粮食就买下来,还会告诉他们孩子买到曲阳县去了,今后要是想见孩子,去曲阳县里找吧。
没告诉他们是延寿教买走的,今后他们要是真的过来找,有缘分也肯定能找得到,算是给父母们留下点念想。
10月14日,周宇收到衙门小吏过来传信,说知县牛敏学有请。
周宇不知道什么事,和蜘蛛骑马过去发现官衙外面不止有自己,还来了许多自己认识的人。
南村何一民,囊山村贺麓珅,王天成、杜新荣、广高明、庄德佑、汪景山这些各村的地主老爷都在。
他们见了面也奇怪怎么周教主也被叫来了,过来打招呼:
“教主您也被请过来啦?知道大人找我们来做什么,有消息吗?”
周宇对他们拱拱手:“我也不知道,还想问诸位呢。”
“唉,怕是朝廷又要派饷派役了。”
何一民在一旁摇摇头:“我打探了曾巡检的口风,好像不是那回事。”
汪景山不爽地说:“怎么不会是那回事,除了要钱,就是要人,只是要之前跟我们通个气罢了。唉,真是晦气。”
过了一会儿官衙里面可能准备好了,有人过来通传,大家一起陆陆续续进去,见到了坐在主位的牛知县。
虽然在外面的时候大家愤愤不平,觉得这是官府又要过来打秋风,真的到了牛知县的面前,都是点头哈腰,脸上笑出朵花来,仿佛能被叫到这里是多么有面子的事。
曾牧巡检也在,等到牛敏学让大家都坐下之后,他没有跟着坐下。而是对着牛敏学说:“县尊,人来齐了。”
牛敏学懒懒的点点头:“你说吧。”
“是。”曾牧转身对着所有人的目光,脸色严峻地说:“昨天和今天都接到商队消息,有股流寇已经接近冕州了。商队无法往北,怕被劫掠,已经退了回来,若是他们马不停蹄,今天都有可能来。”
地主们面色大变,流寇对于城外的乡村来说威胁太大了,进村杀人抢掠的话,好好的一个村可能半天就没了。
曾牧继续说:“咱们曲阳县和九阳县、连阳县一样都是冕州里最北面的县,流寇到来肯定先进咱们三县。就算运气好流寇去了别县,他们也可能回马枪再杀回来。所以咱们县必须做好防范。”
地主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贺麓珅先开口:“我们愿助饷。”其他人也跟着点头称是。
在他们的认识里,厮杀当然是官兵的事,官府找他们过来,不就是想要钱嘛。既然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那这个时候也就不必埋头装傻。
周宇觉得没这么简单,果然牛敏学开口道:“已经没有什么官兵了,咱们州的兵已经北上援助京师,与北原作战。剩下的兵也被知州大人调去九阳县盯着九阳城外的流民,现在城内只剩巡检手里的一些兵了。”
何一民惊得站了起来,肥壮的身躯差点带倒了椅子:“曾大人,巡检司还有多少兵啊?”
曾牧伸出一巴掌:“500人。”
“只有500人,可打得过流寇?”
曾牧呲了一声说:“这500人里包括了守城的兵,我自己的巡检兵只有100,只有50件皮甲和3匹马。而我听说流寇骑兵就有上百。”
曾牧越补充,大家面色越差,到后面听说是上百骑兵的流寇时,何一民吓得又坐回了椅子上,把椅子压得嘎嘎作响。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周宇心情也不好,但他知道如果流寇进入曲阳县,自己这延寿教也不可能立刻搬家跑路,最终还是要和他们对上的。
所以问道:“那知县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自保?”
汪景山立刻叫出声来:“周教主,你话说得轻巧。我们乡下村民除了有锄头,就只剩下脑壳最硬了,难道那脑壳去撞流寇的大刀吗?”
牛敏学不说话,曾牧接话道:“县尊与我商量之后,觉得还是得征发民兵以保桑梓。”
曾牧话还没说完,椅子上坐着的地主们都闹了起来。
“又要拉壮丁,哪里还有人!”
“村里只剩老弱了,还要拉壮丁送死,今后不吃饭种地了么!”
“牛知县,您也讲点道理啊,才抓过一次丁没多久,怎么又来。”
原本还懒懒的牛敏学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谁叫我牛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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