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狼狈啊？七小姐。”后面三个字，寒千灵说得尤其慢，嘲讽的意味十分之足。
寒落柔无措地跪坐在地上，发现自己浑身凌乱，像个小丑一样的时候，她差点崩溃。
关于那些梦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好好地存在她脑海里，时不时地就跳出来。
“是你！是你害的我！”
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她都是被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奸诈的贱人害的！
寒落柔挣扎着爬起来朝寒千灵扑过去，可那药丸的作用，却并不只是让她做噩梦那么简单。
这几天，寒落柔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体内的灵力迅速流失的痛苦。
就宛如一个漏了气的皮球，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年修炼得来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离开她。
轻松避开她，寒千灵笑了，“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我这不是在报答，你这些年对我的‘恩情’吗？”
“怎么有的事情，你能做，我做不得?”
寒落柔床边的柱子上，挂了把佩剑，寒千灵伸手将它抽出来，架在寒落柔脖子上。
“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被欺负了，不能怪欺负我的人，只能怪自己太弱小，是这样吧？”
“不……”寒落柔发出一个字，脖子上的剑往里移了一分，鲜血瞬间溢出。
“七姐姐的教导，我已经领悟了，只是不知道，今日我还你的这一招，你是否领悟得了啊。”每个字都说得很轻，但却重重砸在寒落柔的心脏上。
“寒千灵，你敢动我，你不怕父亲知道了把你碎尸万段吗？我可是最受父亲喜爱的女儿，你个贱人，你敢伤我吗？”
“最喜爱?”寒千灵嗤笑，“你这句话落到寒正峰耳朵里，你猜他会不会笑你痴心妄想?”
不再犹豫，寒千灵一刀抹了寒落柔的脖子。
如此聒噪，直接宰了算了。
——
换班的丫鬟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她吓了一大跳，敲了好久的门就是没得到寒落柔的回应，情急之下用力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血泊里的寒落柔，她双眼瞪得老大，脖子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身体扭曲。
死不瞑目。
“啊啊啊！！！”乱成了一锅粥。
寒千灵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她来说，现在就杀了寒落柔，和再折磨她几天再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一念之差罢了。
出了寒落柔的院子，寒千灵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寒若双的住处。
意料之外的，她不在。
听门口的下人在小声讨论，说是她和寒正峰，程兰，还有听南山那些人，都去了城墙上。
寒千灵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家去。
寒若双……那就再留你几天吧。
——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修炼了。
寒千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关了十多天。
寒家这边，已经可以做一个收尾了，等城外的兽潮散了，她就能解决这边的事情离开天盛城。
接下来去哪不重要，但无论去哪，她都得把实力提上去才行。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小桃心情大好，哼着歌在院子里晒果干。
听见寒千灵的房间门打开的声音，小桃开心地跑过去，“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嗯，外面怎么样了？”寒千灵伸了个懒腰，斜靠在门上。
“好多了，程家来了个很厉害的供奉长老，一出手就把城外的妖兽打得节节败退呢。”
“供奉长老?”
程家有长老，那寒家怎么没有?
“寒家有的呀，小姐你忘了，你刚生出来的时候，原本要被直接扔到乱坟岗去，是家里那位长老救了你。”
寒千灵：“……”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记得刚出生时候的事情吧。
“就是因为是长老救了你，所以家主才会给你安排安婆婆照顾，不过后来，那长老不知为何离开寒家了，安婆婆也没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那个时候，小桃应该也还小，没跟在原主身边才是。
“听府里老人说的。”小桃满脸严肃，“以前这件事知道的人挺多的，可是后来府里大换血，知道的也就少了。”
“那后来呢？原本那个长老走了后没再找新的?”
小桃摇头，“小姐，能当长老的都是实力强劲的高手，很难找的，整个天盛城，只有程家有一个神秘的大长老，据说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所以程家才能稳坐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
“不过前几天又多了一位长老，程家实力更上一层，寒家想超越程家，几乎是不可能了。”
寒千灵对于寒家的未来不感兴趣，可是被小桃这么一说，她倒是对那所谓的新长老，有了点兴趣。
实力强劲?能强到什么地步？
……
第二日，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天盛城高高的城楼上，站了个一身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形微胖，眼神中带着浓烈的阴霾，就那么冰冷地注视着城外的妖兽。
“严长老，如何了？今日能彻底击退这些妖兽吗？”程宣背着手站在中年男人侧方，满脸愁容。
这都好些天了，城外的妖兽击退了一波又来一波，搞得他们心力交瘁。
这严长老是从辽东国皇城来的，据他所说，他是碰巧路过此地，看到天盛城陷入险境故而出手帮忙。
是不是碰巧程宣不关心，若是这人真能帮忙解决兽潮，他肯定给予最高的欢迎礼仪接待。
可问题是，这严长老自从第一天开了个大，狠狠造了一波动静之后，就一直不痛不痒的和城外那些妖兽耗着，让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程少主莫急，时机未到。”中年男人的声音也不好听，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到的?”
再不早点解决这个事，危不危险的先不说，程家在百姓眼里的威信力怕是得荡然无存了！
“宣儿。”身后突然传来程兰的声音。
她带着寒若双和寒正峰，一起上了城楼，看脸色，身体已经大好了。
“姑姑，姑父，若双表妹。”程宣依次和他们打了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