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卿有点生气,这叫什么事?刚才他们一行人气势冲冲的像是进来生事、兴师问罪一般,难道过去传话的丫鬟是虚张声势?
所以,他又气又尴尬:“这算什么回事?”
齐小夫人连忙上前说:“刚刚茗茗落水,唐郎中已经说不行了,后来才被楚楚和小哥救了回来,吃了半碗粥、又睡了半个时辰的觉,已经无碍了。”
他们还是反应不过来,京城除了御医外最好的大夫就是唐郎中,他都说孩子不行了,反而是两个小孩子把她救回来了?
这楚楚跟小哥又是谁呀!这都是什么事?
说起来,他们府上跟顺国公府并不是太亲密,平时没什么交集。
孩子们认识也是通过大将军府的纽带,所以,谁是楚楚谁是小哥,他们还真的不认识。
“茗茗就知道楚楚不会不管我的,我在水里扑腾的时候,就想着楚楚马上就来了,果然是楚楚救的茗茗,太好了。”
两个还在被窝里的孩子,楚楚被茗茗紧紧地搂住脖子,即使被母亲抱着一个胳膊,还是那么黏糊。
茗茗还兴奋得一个劲地说:“国公夫人说以后茗茗可以住在顺国公府,再也不用回去了。”
周品卿这会炸毛了,冲着妹妹就吼:“最不省心就是你,一点都不听话,把所有人都吓死了,夫人是这么说的吗?夫人是怕你受了惊吓,说要先在这养两天。
你以为谁都稀罕你呀?才来不到半天功夫就能把自己折腾进水了,你看楚楚和眷眷的生日宴都被你搞砸了,你高兴了吧?高兴了吧?你看看多少人为你担心?母亲都快哭晕了。
小哥刚刚为你渡气,现在在前院都没缓过气来呢!你倒好,干嘛不睡死了去?……”
小齐夫人听到这些冒失的话,连忙把周品卿的嘴捂住了。
还一个劲地朝顺国公夫人道歉:“都怪我,把她们带来也没护好。”
茗茗这才注意到还坐在床边,想搂着她又搂不上的母亲韦氏,泪痕都没消呢,眼睛也肿成了两个大水泡,不过这会儿脸色已经多云转晴。
这才醒悟到自己闯祸了,转身就扑到的韦氏的怀里:“母亲,茗茗再也不这样了,茗茗知道错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就是楚楚吗?你可真是茗茗的福星,我们光禄卿府先谢过了,今天听去的丫鬟说了一嘴,不清不楚的,也没备上谢礼,改天再给你补上。”
周光亮说完就想行大礼,把听到消息跟着两个儿子已经从前院过来的顺国公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搀扶了他一把:“周大人,这可使不得,这会折了孩子的寿的,这里乱得很,走,跟我到前厅坐坐。”
说完上去就架起了周大人,跟着进来的淳亲王,还有子墨,连周之一起给拉走了。
黎焱总算舒了口气,知道是丫环去的时候不清楚状况,又不敢乱说怕闹误会,所以才三缄其口,说起来还是她没有交代清楚。
她连忙在后面说道:“对对,你们男的到前院去,刚好两个孩子的生辰,夫君陪周大人好好喝两杯。”
“青衣冬姑,你们也别闲着,小姐两个也饿了,快点服侍她们穿衣服,茗茗和小姐的身量差不太多,给她选一套喜庆点的小姐的新衣服。
刚刚受了寒,你们几个小的也别出去了,待会叫上秋梨、八月和洛梅,都在这陪着茗茗,待会给你们在这摆一桌。
不过茗茗刚刚呛了水,待会只能吃点粥,青衣你可得看着点,唐郎中说了,先吃点稀粥,观察两天,别东吃西吃卡了喉咙。”
“小齐夫人,你帮我把这些女眷都带过去,到长廊那一起吃席,总不能大过年的来了空着肚子回去。”
看顺国公夫人没有责怪她们闹腾,反而将她们招呼上了,一众女眷也很不好意思,但是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周老夫人,今天真是劳烦你了,择日不如撞日,我母亲和婆母平时经常听小齐夫人和红缨说起您,还念叨过几回呢!
这次刚好了,我带你们过去,跟她们好好坐坐,她们几个健谈的很,说起话来都不带歇气的,我平时都不好应付。”
除了太夫人之外的一众女眷,本来以为要来闹事的,就差没撸衣袖上场了。
现在倒是不好意思得很,也不知怎么办,只好把目光都转向了周太夫人。
周太夫人知道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孩子出了事,镇国公府小姐少爷又救了她的命,改天我们自然要登门致谢的,现在都听国公夫人的安排,都去,都去,我们也都一起吃席,沾沾顺国公府的喜气。”
这一下,本来以为的丧事变成了大喜事,黎焱也轻轻松松把尴尬化解了。“我不回家,郎中说要观察几天,不然还会头晕。”
晚宴后周之夫妇想过来接周品茗,没想到茗茗却耍赖了,说起这话来振振有词。
“国公夫人忙得很,没空理你,快点跟母亲和姐姐回去,别再让祖父祖母惦记了。”
韦氏和一起过来的妯娌好言相劝,可就是说不动她。
本来吃完饭后在院子里和小朋友一起玩的,现在茗茗干脆跑到楚楚床上捂住了被子:“我没好,肚子里还有脏水,我嗓子疼,还得让楚楚给我治。”
“这孩子,一直让她叫楚楚姐姐,她就是改不了口。”
黎焱都被逗笑了,孩子太可爱了,所以笑着打趣她:“青衣,周小姐的药熬好了吗?熬好了端过来,让茗茗再吃一碗。”
“茗茗不吃,茗茗睡着了。”小脑袋钻在被窝里也不出来。
她的话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她声音一点都没变,哪里有一点嗓子不好的样子?
韦氏有点尴尬,非亲非故的,哪有第一次出门就留下来的道理?
招呼自己的丫鬟一起想直接上手抱。
茗茗却在被窝里钻来钻去,跟个小猴子似的就是不肯出来,韦氏尴尬又无奈,但是又不好当着众人打骂。
口气里又有点生气,说:“这孩子从小就皮实得很,一点都不像她姐姐,平时被祖父祖母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