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噗呲——’
……
匕首刺入诡异的眉心,刺入心脏,刺入身上所有新鲜的内脏……
没用!
这把刀根本没用!
只有子弹能对付,只有画了符的子弹有用!
宁丰年急急呼吸着,伸手按压头盔右侧,猛地揭开扔到一旁。
“你干什么!诡域里不准脱防护装置,你疯了!”舒文大喝一声,快步将头盔捡起。
他知道这个新人一定是被精神污染了!
宁丰年没有多话,握着匕首的胳膊轻轻颤动,他的眼睛里也带了浅浅的红血丝。
“杀了你就好了!我一定……可以杀了你……”
正说着,手里的刀快速刺下,腹部、肩膀、手臂……
红眼诡异就跟人类一样,匕首过处,鲜血喷溅,汩汩流出,浸湿整片地面。
‘噗呲——’
又一刀下去,宁丰年眼底的红血丝更浓了,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马上就好,不痛……再来一刀……”
红眼诡异直挺挺躺倒,好像在等着死亡的到来,眼底的红色越发浓郁,和宁丰年对视间,像是找到了同类,喉咙里的‘嗬嗬’声也急促起来。
“别动,就好,就好!”
‘噗呲——’
舒文拿着头盔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无法凑过去,眼前的景象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想。
这个叫宁丰年的新人不像是在杀诡异,更像是在泄愤,越是见血越是兴奋,精神污染速度已经能快到这个地步了吗?
但红眼诡异从头到脚都被宁丰年捅了个遍,全身上下没块好肉,但他就是没死,赤红的眼睛似乎散发着死气。
‘噗呲——’
‘噗呲——’
双眼被刺,血沫横飞!
宁丰年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大笑,“怎么就杀不掉呢?怎么才能弄死你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好饿啊……老子真的好饿!”
其他几人看得直犯恶心,随便舒文小队的人已经见过无数大场面,但像这样疯魔般的杀戮现场他们还真没遇到过。
都是一枪毙命,即便不是,那也是两枪解决!
哪像如今……
齐旦和王涛简直吓疯了,他们从没想过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会变成这样……这是培训课上说的精神污染吗?
诡域真的太可怕了!
地上血肉模糊的红眼诡异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又渐渐恢复如常……
好像这场单方面杀戮只是陪大家玩儿的游戏,他依旧存在,依旧杀不死!
“啊……我身上怎么长了这个东西?队长——”王涛虽迟但到的话让宁丰年有片刻的失神。
他好像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场景了,但最后总是全军覆没,死得凄惨。
舒文片刻绝望,而后也学着宁丰年拿起手术刀刺向地上的红眼诡异。
旁边的几人有样学样,也去找了刀来,没找到刀的,也找了剪刀钳子以及钢制棍棒……
‘噗呲——’
‘簌簌簌簌——’
……
地上的红眼诡异像混杂的橡皮泥,即便他们将其分尸,将其揉碎,也丝毫解决不了。
宁丰年看着已经呼吸急促连刀都拿不稳的王涛,惨然一笑,对着众人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别担心,我回到过去重新再来——”
杀红眼的众人不解其意,在震惊和慌乱中,宁丰年一刀刺入自己的眉心。
宁丰年,卒!
……
“怎么……怎么是正常人……”
宁丰年微微侧头,似乎在缓解之前刺入眉心的痛。
对话重新开始。
正当舒文下令射杀诡异时,宁丰年大声制止,“队长,不能射击!”
子弹非常重要,这次子弹极为充裕,不能浪费!
他再次说了自己觉醒的异能。
“预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觉醒异能有这么容易?”
胡章的嗤笑丝毫没有影响到宁丰年。
宁丰年调转身子,直直看向舒文,将‘12岁尿床’以及‘喜欢付雅’的预知抖落出来。
……尿床……
……喜欢付雅……
这话可让舒文傻眼了,“你——”
宁丰年声音冷冽,“队长,信我!我有预知能力!我知道怎么活着出去!”
“这里就是个d级诡域,随便都能活着出去,你这新人……嘶……刚刚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季迅眼珠乱转,他只觉得那两个预知极其可笑,可关键是自家队长竟然没笑!
“跟我走!”宁丰年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冲到空白墙,“踢!”
舒文没有迟疑,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可现在这境地,也不是过多纠结的时候。
几人站成一排,同时出脚,随着门被破开,里面的四个医生也直勾勾看过来。
“不要浪费子弹,一击毙命,快!”
‘砰!砰!砰!砰!’
四人倒地,骨灰析出。
“一会儿这个诡异,你们一定要射击他身上的器官,脚上也有,背后也有,你们一个内脏都不要放过!”
宁丰年说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猛地将第六张手术台踢倒。
手术台背面一个浑身长满了内脏器官的诡异被死死绑住,一丝不挂……竟然还是活着的状态……
‘砰砰砰——’
宁丰年快速射出子弹,颗颗正中靶心。
被洞穿的器官顿时像泄气的皮球,无力耷拉挂着。
其他人才回过神来,立马开枪射击。
‘砰砰砰——’
枪声响个不停。
不足三秒的时间中,被紧紧捆绑的红眼诡异嘭地坠地,鲜血淋漓,皮肉翻飞。
“这是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胡章大喊着,手里的动作一刻不敢停。
落到地上的红眼诡异,动作缓慢,颤巍巍站起身,像是专门等他们找个好角度杀掉自己一样。
“卧槽……诡异都这样的吗?我真的扛不住,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见到这个……”
王涛喉头发酸,有些反胃,明明是诡异,可他却明显看出对方就是个人,一个浑身长着内脏器官的人!
呕——
原来这就是精神污染啊,他觉得自己可以两天不用吃饭了!
胡章:“背面!前面!”
季迅:“所有的内脏都打中了!怎么还是没死?”
这个疑问也让宁丰年有些崩溃,他觉得自己已经碰到了答案,可一次又一次的结果让他近乎绝望。
为什么杀不死?
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死?
这次的子弹还有剩余,宁丰年抬手,继续射击其头颅,炸开其心脏,破掉其肝胆肾脏……
但他……就是不死!